ktv大廳裏，上百人擠在一起，居然很安靜。
大部分人都緊張小心，好多人都覺得自己屁股不乾淨，在警察跟前，根本不敢張揚。
其實現在警察哪顧得上他們，最多不過是小偷小『摸』磕點軟『性』毒品，可廁所裏，卻是有一具實打實的屍體。
牛麗麗很興奮，接到刑警隊的電話，總比接到小老太太報警說自己的貓在樹上下不來的好。
她一邊和傳說中的那位邋遢支隊長交流，一邊不得不忍受着他身上的異味。
突然，牛麗麗感覺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忍不住擡頭去看，正和楚天對上眼。
楚天衝她笑了笑，招招手。
牛麗麗回笑，點頭。
“你們認識？”季榮光很敏感地捕捉到他倆的小動作。
牛麗麗道：“算是認識吧。”她把大概情況簡短地說了一番，季榮光大笑。
“還有這種『騷』『操』作啊？”他道，“丫頭你可真是能幹，走吧，我們到那邊去說話。”
楚天看着牛麗麗和季榮光經過自己身邊，向公廁走過去了。他感到很奇怪，牛麗麗不過是個民警，出現這種情況，幹嘛要讓她來呢？
兩名警官進去很久，楚天看着時間，足足有十多分鐘纔出來。
出來時，牛麗麗臉『色』很難看，眼睛紅紅的，好像要哭又忍着不哭的倔強小孩。
季榮光送她走到門口，拍拍她肩膀，就像大哥哥哄小妹妹一樣。不過這個本是很溫暖的動作，被他做出來，怎麼看都很猥瑣。
“你也別急，有什麼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季榮光道。
“嗯～”牛麗麗點點頭，擡頭看了看季榮光，欲言又止，“那我先走了。”
“好，要注意安全，保持聯繫。”季榮光點頭。
接着是做筆錄，錄指紋，所有人協助警察做完調查工作，才各自散去。尤其是朱麟，被再三詢問，詳細記錄。
夜裏十二點，一行人擠在一輛的士上，向雲霄大酒店駛去。
米小琪是唯一的女孩，自然是坐在副駕駛位。楚天、朱麟以及兩個保鏢，阿強和阿明，擠坐在後座上。
儘管兩個保鏢已經儘量給他倆讓位子，但他倆都是人高馬大的，再怎麼縮也得佔那麼多地方。
四個人裏，楚天就不必說了，身強體壯是藏在骨子裏的。兩個保鏢，更是一身腱子肉。他們看起來不胖，實際上非常壯。大家讓來讓去，反而是朱麟，整個人都貼在車門上，臉上的油脂，直接在玻璃上印下半張臉來。
於是乎，他就這麼苦着一張臉，一路回到酒店。
靠近酒店時，司機在一個路口停下來：“你們去哪啊？前邊就是五星級大酒店了，不能隨便過去了。”
口氣十分隨意，顯然把這些人當成了普通白領、打工仔。
“啊，就是去那個大酒店。”楚天笑道。
司機很詫異地回頭看了看他們，思忖片刻，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們老闆住這裏！”
“我住這裏啊，要說老闆，這位就是老闆。”楚天拍拍朱麟，隆重推薦。
朱麟瞬間更萎了，他這輩子從沒這麼萎靡不振過，恨不得扒個地縫鑽進去。
司機很不相信地看了一眼朱麟：“他？！老闆？哈哈，兄弟，你是老闆還差不多。得，你們不怕丟人被轟出來，我就給你們送過去。”
說完，他轉過頭去，踩一腳油門，還不忘跟米小琪說：“我說姑娘，看你長得這麼俊俏，咋跟他們混一堆去了？”
“嗨，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踩坑裏去了。”米小琪大咧咧道。
“沒事，需要幫忙你就跟我說。”司機很仗義地說，眼睛不住地朝米小琪胸前瞄去。
冷不防一隻手機從防護網內伸過來，直接拍在他臉上。
“老實開車吧老兄。”楚天似笑非笑地說，聲音已經變冷了。
那司機聽到後，心裏禁不住就是一哆嗦。事後他都覺得奇怪，只是一句話而已，怎麼讓他這麼害怕呢。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這種普通的的士果然不能靠近大門，很快就被保安攔下來。
司機還準備取笑楚天呢，誰知道保安走上來瞄了一眼，看到是楚天之後，立馬換上笑臉：“楚先生，是您啊。”
“喲，今天你當班啊？我們去遠處唱歌，沒車了。”楚天笑着打招呼。
在這裏住了這幾天，他早就和酒店上下都打成一片。哪個前臺小姐坐班，哪個保潔阿姨值日，哪個門童當值，他比經理都爛熟於胸。
這些人也都喜歡和楚天打交道，他爲人隨和接地氣，不像其他住客那樣，眼睛長在頭頂上。和楚天在一起，他們都覺得自己不低人一等。
“那好，我們就在這下車了。”楚天付過車資，帶着大夥回到酒店不提。
等他們走了，司機才問那個保安：“乖乖，他們真住這裏啊？還是說，只是你們的同事？”
那保安白他一眼：“你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就剛纔跟我說話那位楚先生，人家住的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什麼地方？難不成一晚上一千塊？”司機撇嘴。
保安搖頭嘆息：“要麼說你沒見識，一晚上一千塊？哼，人家住的是總統套間，我們酒店最高規格的房間。”
司機瞠目結舌，這才知道人不可貌相到底是個啥意思。
……
清晨，陽光偷偷鑽進紗簾，俏皮地在房間地板上留下一枚枚腳印。
楚天伸個懶腰，想着在舒服的大牀上翻個身，再睡一陣子。結果一翻身，撲通一聲掉到地上。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幾天一直睡沙發呢，緣故就是大牀被米小琪給霸佔了。
好在客廳鋪着柔軟適中的地毯，地毯下邊又是木地板，摔了也不痛。
他爬起來，回籠覺是別睡了，起牀吧。
刷！
拉開窗簾，迎着朝陽再伸個懶腰，楚天突然覺得人活着怎麼那麼好呢。
想到昨晚死在ktv廁所裏的那個人，楚天更是不寒而慄。
雖然從頭到尾，朱麟都沒和他說起到底看到什麼，但楚天從朱麟的種種表現推斷，那屍體一定格外嚇人。
“哎，不得善終，老兄啊不是我嘴臭，十有**你生前也不是什麼好人。”楚天嘀咕道。
叮咚！
門鈴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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