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啊？”一個村幹部盯着楚天，認出他是外村的。
“我啊，我是來這裏給豬看病的。”楚天實話實說，嘿嘿地笑。
大家都覺得他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村幹部打量他幾眼，揮手道：“哪家的孩子啊，別在這湊熱鬧，去去去！你們年輕人不懂……”
“是啊，別在這裏耽誤領導工作！”譚振國身邊一個人也道。
楚天一腦門細汗。
“那好吧，回頭你們自己跟她解釋。”楚天聳聳肩，轉身就走。
譚振國到底是副鎮長，看出門道來，叫住楚天：“等等小夥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鎮長讓我來幫忙，你們不讓，我也沒辦法。”楚天回頭看着他。
他發現，譚鎮長聽到蘇鎮長三個字時，臉分明沉了一下。但馬上，笑容爬滿臉頰：“哦，原來是蘇鎮長請來的人啊，那一定得來掌掌眼！”
譚振國心裏暗道：“蘇蘇到底是年輕，在這裏找不到最好的獸醫，只能找這麼個蹩腳的年輕土郎中。也好，就讓他和李漢比一比。”
他有着如意算盤。
在譚振國看來，楚天是無論如何比不過李漢的。李漢是什麼人？那可是本地着名的獸醫世家，從百年前開始，人家老祖宗就開始做獸醫了。
李漢本人，又是在省畜牧學院畢業，幹這一行十年了。若是隨便什麼土郎中都能比得過他，那這個學院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蘇蘇竟然臨時抱佛腳，找來這麼個傢伙，這讓譚振國大感‘欣慰’。
“到底是年輕啊！”他臉上笑眯眯的，十分寬厚，可心裏卻一直想着，“等這一次向老頭的事件發酵，看你還怎麼跟我搶鎮長的位子！你不是剷除異己麼？我讓你鏟個夠！”
楚天當然不傻，他絕對不會充當別人打擊蘇蘇的槍。
“哪敢啊，我只是個土郎中。”楚天先就亮明身份。
李大夫一臉瞧不起，又不好當着副鎮長的面拒絕楚天加入。在他看來，這樣的人加入診斷，等於啪啪打臉。
“哼，又不是真正的獸醫，濫竽充數！”他嘀咕道。
李大夫認爲自己的聲音很輕，不會有人聽到。殊不知，楚天的耳朵靈得很。
楚天來到豬欄前，先跟向老頭拱手：“您好啊老人家。”
他喚出珍珠，有一種只有他才能感受到的氣息飄『蕩』。之所以這麼做，楚天也是想要試探一下，這老頭和他想的一樣不一樣。
珍珠是從海里得到的，也就是說，大自然界，很有可能再孕育出相似的寶貝。
當然，這只是楚天片面的想法。
而向老頭呢？黑着臉，一臉我和你不熟幹嘛鳥你的樣子。
“你懂不懂獸醫？不懂就去一邊撒『尿』和泥巴玩兒去，別在這裏擋我路！”向老頭個頭不高，脾氣不小。
楚天嘿嘿一笑：“懂是懂一點點的。”
向老頭直接忽略李大夫，問楚天：“那你說它們咋滴了？”
楚天看了一眼豬欄，這裏都是些黑『毛』大豬。原本就懶洋洋的二師兄們，現在更是死眉賴眼，趴在地上不願挪動一步。
豬圈裏臭氣熏天，不是正經的豬糞味。
楚天嗅了嗅，彎腰撿起一根樹枝，往豬圈裏戳了一下，沾了點排泄物出來。
附近的人，除了向老頭之外，都忍不住皺眉頭向後退。
“你倒是說話啊？”向老頭不但脾氣暴躁，『性』子還很急。
楚天轉頭看了看李大夫：“不知道這位真正的獸醫，您是怎麼看的？”
李大夫一愣，接着眉頭皺得更高。
“這傢伙聽到我的話了？”他暗道，絕對不能在這小子跟前丟了臉，他清了清嗓子，“感冒引起的豬瘟，就這麼簡單。不過別看病症簡單，卻是要命的。這一欄豬，都得宰殺處理掉。”
“不可能！”向老頭大手一揮，脖筋高挑，“我的豬我能不知道？狗屁的豬瘟，我看……你說你的看法！”他又轉向楚天。
楚天點頭，深思熟慮之後，道：“外表看來挺像是豬瘟，但其實這些豬是被人下了毒。老大爺，你這樹大招風啊！”
這話一出，頓時引得衆人議論紛紛。
楚天彷彿扛了個yuán zǐ dàn，直接丟進太平洋，轟隆一聲濺起大片的海浪。
“啥？下毒？向大爺這麼牛氣的一個人，誰敢給他的豬下毒？”
“就是，我看這小子是譁衆取寵。”
村民們不認可，村幹部更不認可。
其中一個村幹部，扯着脖子衝楚天吼：“你行不行啊？不懂就別『亂』說話，話說出來是要負責的。我們村子一片河蟹，誰也不是幹那事兒的人。你趕緊走吧，我們這裏不歡迎你！”
楚天嘿嘿一笑，瞅着那人不做聲。
向老頭想了想，問：“你說有人下毒，誰會跟豬過不去？”
“是誰我不知道，不過他一定不是跟豬過不去，是跟你們家過不去。而且，這會兒誰想把我趕跑，誰就最值得懷疑！”楚天道。
大家鬨笑，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還是都聚集到剛纔說話的那個村幹部身上。
那人臉和脖子更紅了，指着楚天道：“你算啥玩意兒啊，他是我親大伯，我會坑害自己人？你趕緊走啊，別在這添『亂』！”
“嘿嘿！”楚天笑，他只是詐這個人而已，沒想到還真是一詐一個準。
從對方閃爍的眼神，以及過激的反應中，楚天感覺事情**不離十。
但是，這可不是他的職責，他的職責是治療這些豬。
“咋樣老人家，你認可我說的話不？”楚天道，“哎算了，先弄一隻出來，我治治看。”
向老頭『摸』着下巴上的胡茬，點頭道：“好啊，三兒，你們幾個給我抓一隻出來！”
他叫跟過來的子侄，抓了一隻大豬出來。
楚天讓人把大豬擡到樹蔭下，四肢捆住，雙手在豬身上『摸』『摸』捏捏。
大家都跟過來，那李大夫對楚天的種種做法簡直嗤之以鼻。
“瞎胡鬧，你這麼做，搞不好把豬身上的病傳染給人！”他道。
楚天一回頭，冷冷盯着他：“你這可是一個專業的獸醫說的話？”
那人被楚天的眼神嚇到，但又不肯服軟，氣的臉『色』發白：“好，我就看你能治出什麼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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