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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妻無度之嫡妃不羈 - 三十一三寶的恨字體大小: A+
     

    三十一 三寶的恨

    新房裏

    晴鳳一直到傍晚,纔等到白宇豪回房。

    聽着那急切的腳步聲,她緊張的絞緊雙手,喜帕下,佈滿紅暈的俏臉越加灼熱。

    白宇豪回房的腳步聲很急切,跟平日溫柔沉穩的氣息明顯不同。一整天下來,他都惦記着這裏的人兒。可奈何今日來的賓客全都是同朝爲官的官員,這讓他想抽身都不行。

    好在白心染和柳雪嵐把殷杜和洛明借給了他負責替他當酒,否則這會兒的他別說回房了,恐怕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揭了喜帕,喝了交杯酒,忙碌了一整天的他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總算把人娶到手了……

    這一年來,他好幾次向奉亦楓提親,希望儘快讓他和晴鳳完婚。可奉亦楓一直都用‘晴鳳還小’作藉口,不同意也不拒絕,就這麼一直拖着。

    他知道奉亦楓是想考驗他,怕他愚弄晴鳳的感情。這一年,他過得可是提心吊膽的,就怕奉亦楓反悔,讓他和晴鳳走不到一起。

    好在,最終婚事成了,晴鳳也順利的過門了。

    聞着他身上的酒味,晴鳳主動的問道:“你喝了多少酒啊?難受麼?要不要我去替你熬些醒酒的湯?”

    察覺到他熾熱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晴鳳紅着臉,都有一種想逃出去的衝動。

    只是她剛起身,手腕就被抓住,瞬間跌到了對方身上。

    她的緊張白宇豪哪會看不出來?和她相處一年多了,這丫頭有什麼心思都是寫在臉上。

    怎麼?他就這麼像吃人的怪物,讓她巴不得逃離?

    “不用,我沒喝多少酒。”他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只不過因爲看到她,他心裏有些醉而已。

    今日的她一襲紅衣嬌豔如花,平日裏不施脂粉的她原本就清純秀麗,今日在精緻妝容下,更是美得讓人心神不靈。那紅潤的臉頰,撲朔迷人的眸子,羞赧不已的神色,每一處都是那麼的撩人心扉,讓他不知不覺的就生出了口乾舌燥的感覺。

    垂眸看着她害羞的樣子,白宇豪含笑的黑眸逐漸變得深邃熾熱起來。

    跌坐在他大腿上,晴鳳雙手抵在他胸前,根本沒勇氣看他。

    今日是他們成親的日子,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心裏清楚得很。這一年,他對自己雖然大多時候還算君子,但也有失控險些把持不住的時候。

    雖說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真面對這樣的場景,她還是緊張不已。

    “怎麼手心都是汗?”將她蔥白纖細的小手握在手中,白宇豪低頭看着她,含笑的眸底閃動着黠光,明知故問。

    他真的愛極了她這般無措的小摸樣。自從跟她在一起後,這一年來,是他最爲開心的日子。她的乖巧、她的懂事、她的純真和善良都是他極爲喜歡的,同她在一起,他甚至可以做到無憂無慮,會下意識的拋開一切煩惱。

    他時常都在慶幸,當初自己勇敢的將她抓住,並沒有將她推到心門之外。否則,他這輩子都不知道,原來世上還有這般可心可愛的人兒。

    晴鳳紅着臉,想把手從他手裏抽出來,卻被他握得更緊。

    那寬厚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讓她手心的汗液更多。

    她羞窘的樣子,白宇豪眼底的笑意更深。

    單手摟着她纖瘦的腰身,他放開她的手,擡頭爲她摘掉頭上繁瑣的髮飾。

    那一頭如瀑的墨發披散在她肩後,將她精緻的容顏襯托得更加柔美迷人。

    “白大哥……”看着他開始替自己解衣,晴鳳一緊張,趕緊抓住他的手。

    白宇豪低下頭,在她耳邊故意問道:“怎麼了?”

    晴鳳紅着臉,那灼熱的呼吸灑在她細嫩的肌膚上,讓她身子顫慄不說,心口也跳動得飛快。

    可打退堂鼓的話卻是怎麼都說不出來。

    他都等了她一年多了,若是自己拒絕,會不會太過分了?

    她的心思全都寫在臉上,白宇豪又豈能看不出來?

    說實話,他是起了那方面的心思,畢竟這是他們的洞房之夜,他想在今日擁有她是很正常的。可是看到她一副小兔受驚的樣子,他突然又覺得自己太心急了。

    他只想着自己,都險些忘了她纔剛及笄,不管是對男女之事的瞭解還是身體的成長,似乎都不夠成熟。

    這樣的她,讓他如何下口?

    想通了之後,他繼續着手中替她解衣的動作,在她耳邊溫柔的安慰道:“一早就起,今日累了一天了,早些睡,知道嗎?”

    “……?!”晴鳳眨了眨眼,有些不置信的看着他清雋溫柔的俊臉。什麼意思?難道白大哥不想碰她?

    此刻,她心中突然劃過一絲失落,就連羞赧的眼眸也布上了一層委屈。

    “白大哥,你、你、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她那眼底失落的情緒讓白宇豪忍不住的失笑,捏了捏她如脂般嫩滑的臉頰:“傻瓜,別胡思亂想。我知道你還沒準備好,所以……咳咳咳……”後面的話,他覺得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主要是這丫頭太害羞了,他覺得自己說的太過,估計一會兒她都得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了。

    聞言,晴鳳突然就有些急了。“誰說我沒準備好?我、我、我……”

    說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激動過頭,後面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呵呵……”白宇豪最終沒忍住,抱着她低低的笑出了聲。

    這丫頭怎麼就如此可愛啊。她若是真的準備好了,那他肯定也不會放過她的……

    給她去了外衫,將她放牀裏,白宇豪脫了喜慶的外袍跟着她上了牀。

    繡着百子的喜被,喜慶而浪漫的鴛鴦枕頭,大紅色的牀幔,每一處都在提醒着這對新人今日是什麼日子。

    晴鳳緊張歸緊張,但心中還是有所期盼的。

    而白宇豪知道她心裏緊張,也儘量的陪她適應,反正長夜漫漫,他等了一年多,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兩人身着裏衣,就這麼相對坐着,一個目光火熱,一個含羞帶怯,誰都沒有說話,但狹窄的空間裏,卻盈滿了曖昧的氣息,情愫在彼此眼中流轉,滿滿的都是溫馨和甜蜜。

    這牀裏的兩人都是極有耐心的,可是卻苦了牀外的幾個小鬼。

    從早上到此刻,幾個小鬼一直躲在房裏,大氣都不敢出,這得多有耐性啊?幾個時辰內,幾個小鬼中途都睡了一覺了,好不容易等到新郎官進房了,結果半天過去,啥動靜都沒有。

    這不是耍着他們玩兒嗎?

    牀下,三寶等得都想哭了。這洞房到底是如何回事啊?

    躲在牀下,她可是什麼都看不到。

    幽怨的眼神瞪着一旁一直都格外沉靜的司徒睿霖。都怪這司徒哥哥,什麼地方不好選,偏偏選這地方。

    看到她幽怨含恨的目光,司徒睿霖心虛的撇開視線,其實這也不是他的錯,他都是隨便選的地方。以他的身份,躲在這種憋屈的地方,說出去,估計他一輩子都沒法擡頭見人了。

    可是對於新人洞房,他也很好奇,否則也不會跟這羣小鬼跑這裏來受委屈了。

    他就想着看看別人洞房是如何做的,以後他成親的時候才知道怎麼做。可奈何過去好一會兒,牀上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跟他的想象有很大不同……

    最苦逼的其實還不是三寶,應該算是大箱子裏的夏之衡了。

    在木箱裏蹲了一天,他都睡了一覺了,可房裏什麼動靜也沒有。還以爲選了個最好的位置,可哪知道在箱子裏什麼都看不到。他又不能冒然打開箱子,可就一道縫的木箱又不能移動,不得已,他還得繼續蹲在裏面。可想而知是有多憋屈?

    最冷靜、最沉得住氣的就要算大寶了。

    躲在大花瓶後面的他靠着牆壁,豎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時不時還可以伸出腦袋看看外面的情況。

    而在房樑上的二寶也不好受。

    小沫兒被他綁在背上,都不知道睡了多少覺。每次醒來他都害怕她發出聲音,好在小傢伙昨夜睡得少,今日瞌睡大,一天下來倒也乖巧安靜。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小沫兒突然間又醒了。這一次,小丫頭似乎就沒這麼乖了,一醒來就在二寶背上掙扎。

    坐在房樑上,二寶也不敢亂動,只好反手去拍她的屁股,示意她安靜。

    只是拍着拍着,手心裏突然傳來溼意——

    滴答滴答……

    水珠跌落在地上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新房裏像是一首獨特的音樂,傳遍房間的每個角落。

    “……?!”

    “……?!”

    喜牀上,白宇豪和晴鳳皆是詫異的愣了愣。隨即,兩人同時掀開牀幔好奇的望了出去——

    房樑上,二寶一臉的黑線,揹着小沫兒的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壓根沒想到這個時候自己的小媳婦會突然小解……

    “啊——”看着房樑上的倆小孩,晴鳳忍不住的叫出了聲。

    不是驚嚇,而是尷尬。

    白宇豪的臉也有些黑。這些小鬼什麼時候跑他們房裏來的?

    此刻的他尷尬的同時也無比的慶幸,好在自己沒急着辦事,要不然,這如何得了?

    “熙兒,你在上面做何?”他難得嚴肅的板起臉朝頭頂問道。

    都被發現了,二寶也不敢躲了。心虛的揹着小沫兒下來,小眼神直往別處飄。

    “舅舅,這房裏風景不錯……嘿嘿……沫兒說她想玩兒,我就帶她來看看。”某寶極度不要臉的把責任歸到自己小媳婦身上。

    “哥哥……”小沫兒撇嘴,哥哥亂說話。

    二寶回頭瞪眼:“不許說話,這麼大了,還尿褲子,真是丟人,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小沫兒被莫名其妙的吼了一通,委屈得頓時張嘴哭了起來:“嗚嗚嗚……”

    二寶皺了皺小眉頭,回頭朝牀上的兩人攤了攤手:“姑姑舅舅,沫兒尿了褲子,我帶她回去換衣服,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話,他一溜煙的就跑出了房門。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要是被逮住,估計會死得很慘。

    “嗚嗚嗚……哥哥……”小沫兒雙手蒙着眼睛,哭得格外委屈。

    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二寶趕緊將她放下來。又是哄她又是給她擦眼淚:“好了,不哭了,哥哥不是故意要兇你的。”

    小沫兒哭聲小了些,但依舊委屈得不行。三歲的她已經會說話了,此刻她哭着還不往指責二寶:“哥哥壞……我不跟哥哥好了。”

    二寶嘆氣,隨即將她抱了起來:“今晚怕是沒戲看了,走吧,趕緊回去給你換褲子,要不就着涼了。”

    趴在二寶肩上,小沫兒撇着嘴,一抽一抽的。

    新房裏

    看着落跑似的二寶,白宇豪和晴鳳皆是一頭黑線。

    想到什麼,兩人相視一眼,遂默契才一同下牀。

    很快,大寶和夏之衡被揪了出來。

    走了兩個,看着屋子裏的兩個佯裝很鎮定又很正經的倆男孩,白宇豪頭疼無比。偏偏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訓孩子。

    而晴鳳則是繼續在房間裏尋找——

    “漓兒、睿霖,你們在哪,趕緊出來。”

    一二三四五六,這才四個,還有兩個沒找到,晴鳳都想哭了。

    這幾個孩子到底要鬧哪樣啊?

    好在他們什麼都沒做,要是做了什麼,豈不是丟臉死了。

    白宇豪也認真找了一遍,但依舊沒發現三寶和夏之衡的影子。不得已,他只好朝倆男孩問道:“漓兒和睿霖呢,他們在哪?”

    不找出來,今晚就別想睡覺了……

    這幾個小鬼做什麼事都是一起的,他根本就不相信那兩個會缺席。

    大寶和夏之衡都極有默契的保持沉默。他們是絕對不會說那兩人已經從窗戶逃出去了……

    “舅舅,時辰不早了,你跟姑姑早點休息吧,晨兒告辭了。”大寶很鎮定的開口,並朝白宇豪很有禮貌的行了一禮,“晨兒代表全家祝舅舅和姑姑喜結連理。”

    說完,他埋着沉穩的步子朝門外走去。

    “白叔叔,衡兒也該回去,要不然孃親該着急了。改日衡兒做東,邀你和晴鳳姑姑出去玩兒。祝白叔叔和晴鳳姑姑早生貴子。”

    說完,他也大搖大擺的朝着門外走了。

    “……?!”白宇豪嘴角狠抽,就差沒吐血了。

    這倆孩子……

    “白大哥,你看?”晴鳳走過來,就差沒撲到他懷裏哭了。

    知道她擔心什麼,白宇豪瞧了一眼找過的地方,嘆氣的搖了搖頭,將她給拉到自己懷中,安慰道,“沒事了,漓兒和睿霖估計沒來。”

    晴鳳靠在他胸口,低聲說道:“白大哥,要不我們換個地方睡吧?”

    白宇豪嘴角抽了抽,突然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放心好了,這裏已經沒人了。”他邊走邊笑。這間新房可是他親自守着下人佈置的,換了地方還叫新房嗎?

    也都怪他一時大意,之前進來一直沒去注意四周的氣息。

    不過現在,他可以肯定,這屋子裏絕對沒有人了。

    被他抱回牀上,晴鳳還緊張的抓着他的衣襟。白宇豪也沒再跟她客氣,順勢將她壓在身下——

    “晴鳳……”垂眸看着身下的人,他溫柔的眼眸又變得火熱起來,連嗓音都帶着幾分沙啞,“我想要你。”

    很想很想……

    晴鳳咬着下脣,被他直白的話弄得又開始紅臉了。

    之前一直都在醞釀自己的情緒,她此刻已經好多了,想到他都等了自己這麼久,她羞答答的伸手圈上了他的脖子。

    吻落在了她脣上,溫柔的觸碰,心悸的感覺瞬間在兩人心中盪開。

    隨着衣物從牀幔裏扔出來,牀裏的溫度越加的火熱……

    這一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

    回到醫館的三寶,很是失望,一路上都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

    那不甘心的小摸樣,看在司徒睿霖眼中很是好笑。

    小丫頭片子到底懂什麼啊?

    今日醫館的人都去了白府喝喜酒,這會兒他們回去,醫館裏並沒有人。

    眼看着三寶垂頭喪氣的要回自己的房間,司徒睿霖突然將她手拉住。

    “漓兒。”

    “嗯?”三寶沒勁兒的看向他。

    “今晚跟我睡行麼?”司徒睿霖問道,那湛藍色的眸子帶着一絲期望。

    雖說三寶時常會犯傻睡他屋裏,但這還是他第一次開口要求同她一起睡。

    三寶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遂點了點頭:“好吧,不過司徒哥哥明早要給我梳頭哦?”

    司徒睿霖點頭同意,但不知道爲何,那雙湛藍色的眸子突然閃過一絲亮光,似有水花浮動。

    他撇開眼,緊緊的抿着脣牽着三寶的手走向了他的房間。

    今晚不知道爲何,自回來之後,三寶就一直感覺到司徒睿霖跟平日裏有很大的不同,突然間話變得多起來了——

    “漓兒,這塊晶石你要小心保管,別弄掉了知道嗎?”送給三寶的藍色石頭被司徒睿霖繫上了繩子套在了三寶脖子上。

    對於這塊獨特的石頭,三寶表示很喜歡,所以司徒睿霖要求她不離身的帶着,她表示能接受。

    “司徒哥哥,這石頭很值錢嗎?”

    “嗯,很值錢。”司徒睿霖很嚴肅的點頭。這是任何東西都換不來的……

    “司徒哥哥,你放心啦,只要是值錢的東西,我都會放得好好的,絕對不會弄丟。”三寶也很認真的保證。

    司徒睿霖淡淡的勾脣,湛藍色的眸子溫柔的看着她,眸底暗藏着許多無奈。

    這貪財的丫頭……

    “漓兒,你說若是我離開,你會想我麼?”突然,他低聲問道。

    三寶把玩着垂在胸口的石頭,聽到他的問話,擡頭不解的看着他:“司徒哥哥,你做何要離開啊?”

    司徒睿霖笑着摸了摸她的頭:“我只是問問,漓兒會想我麼?”

    三寶毫不猶豫的點頭:“肯定會啊。”少了一個給她梳頭洗臉伺候她的人,她肯定不習慣的。

    對於她的回答,司徒睿霖很滿意,嘴角的笑容很欣慰。

    “漓兒,以後別再跟人吵架,別動不動就生氣,好麼?”他怕自己不在她身邊,她會受到別人的欺負。

    三寶撇嘴:“司徒哥哥,你怎麼變得這麼羅嗦了?而且我哪有那麼壞,我可是爹孃的乖孩子。”

    司徒睿霖嘴角抽了抽。她要是乖孩子,估計全天下的孩子都不會讓大人操心了。

    對於今晚有些古怪的司徒睿霖,三寶很是不解和不習慣,可到底年紀小沒那麼深的心思去琢磨其中的原因。

    跟司徒睿霖說着說着話,沒一會兒就開始犯困了,小丫頭向來嗜睡,只要乏了很容易就睡過去。

    看着趴在自己胸膛上那張恬靜而可愛的睡顏,司徒睿霖眼眶有些紅紅的。

    他沒有告訴趴在他身上的小丫頭,司徒家的人已經來接他了。

    因爲不想讓她知道,所以他要求那些人住在客棧裏,也懇求了叔叔和嬸嬸他們別跟她說。他不知道她會不會對他不捨,但是他是真的不捨。

    不捨得跟她說別離的話,不捨得離開她半步……

    可是他知道,他必須得回去……

    他的家族需要他。

    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來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司徒睿霖眼中的水花越來越多。曾經身體不好,那樣的日子他都從來不覺得難受,可此刻,他心裏卻難受得無法形容。

    這一天終於還是到來了……

    低頭,他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晶瑩的淚珠順着他漂亮的眼角滑落,浸染着三寶的臉頰。

    “漓兒,記住你說過的話,要想我知道麼?”

    ……

    翌日,三寶睜開醒來,有些迷糊的抓了抓自己的頭。

    “不對啊,我不是跟司徒哥哥睡一起嗎?怎麼回我自己的房間了?”

    穿衣下地,她揉着惺忪的眼打開了房門。

    她先去了司徒睿霖房間,沒找到人,又在院裏找了一圈,還是沒發現人。

    不得已,她只好抓住一個做事的下人問道:“楊叔,看到我司徒哥哥了嗎?”

    被問話的小楊愣了愣,有些不解的反問道:“小郡主,司徒小公子不是今早走了嗎?怎麼您不知道啊?”

    “走了?”三寶還有懵,“他走哪去了?”

    小楊見她當真不知情,於是就如實相告:“司徒小公子被人接走了,聽說是回家去了。”

    “什麼?!”本來還有些懵懵的三寶頓時一驚,就跟炸毛似的驚叫了起來。

    不等小楊再說什麼,她突然撒開腳丫子就往醫館外跑——

    承王府

    “孃親!”

    寢房裏,血影正在給白心染挽發,聽到熟悉的聲音,兩人同時扭頭看去。

    “這一大早的你一驚一乍的做何?”看着衝進自己房裏的閨女,白心染沒好氣的問道。

    這丫頭,也不知道那性子像誰。

    “孃親,司徒哥哥呢?他人呢?”撲倒白心染懷裏,三寶連番發問,“孃親,司徒哥哥是不是回去了?他是不是回他的家去了?”

    “……?!”看着自家閨女紅紅的眼眶,白心染嘆了口氣。想來這丫頭應該也是捨不得睿霖離開吧?

    也是,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怎麼也是有感情的,就算她們家三寶再沒心沒肺,但肯定也會不捨的。

    “三寶,你聽孃親說。”將閨女抱到自己腿上,她耐心的解釋道,“司徒哥哥的病好了,也該離開了,這裏畢竟不是他的家,他總該是要回自己家的,你懂嗎?”

    “不對!”三寶紅着眼睛突然發起了脾氣,“孃親,司徒哥哥說過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他怎麼能夠離開?!”

    白心染哭笑不得。這丫頭是不是太霸道了?

    “三寶,司徒哥哥在燕西國也有家人的,他出來這麼久,他的家人也會想他的。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三寶突然瞪着小腿從白心染腿上跳了下去,眼眸子裏全是淚水,向來怕自家孃親的她第一次朝自家孃親發起了脾氣,梗着小脖子吼道,“騙人的!都是騙人的!司徒哥哥說過會一直陪着我的!他還說過要帶我去他家的!他怎麼可以揹着我偷偷的離開?他是騙子——”

    小丫頭吼完,轉身就衝了出去——

    “王妃,奴婢去看看。”血影欲打算跟上去。

    白心染擡手將她攔住,搖頭嘆氣道:“沒事的,隨她吧,你去了也是受她的氣。”

    她這閨女的脾氣她再瞭解不過了,得讓她自己消氣,否則誰去安慰都會成爲她的出氣筒。

    總不能因爲她不樂意就讓他們去把睿霖給叫回來吧?

    但這一次,三寶的脾氣似乎超出了白心染的預想。

    小丫頭一口氣跑回了醫館,沒找任何人撒氣,而是一回去就把自己關在了司徒睿霖住過的房間裏,把房間裏的所有東西都砸了個稀罕。

    這都還沒完。

    也不知道小丫頭到底是怎麼想的,最後把自己關在那間屋子裏一天一夜沒出來,不吃不喝,任誰都沒轍。

    自此以後,誰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司徒睿霖這四個字,但凡有人提起,小丫頭絕對會立馬炸毛當場和人翻臉甚至砸東西。

    誰都知道小丫頭對司徒睿霖起了恨意,而且這一恨,就恨了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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