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口中的家，是一座不大的院子。坐落在小巷深處。越往裏面走，黑暗籠罩，不見一點光亮。

不過黑暗對月千歡和墨九卿並不會造成影響。

但黑暗，是孤魂野鬼喜歡的場所。他們看見月千歡和墨九卿，卻沒有撲出來攻擊。反而是驚恐的躲起來，瑟瑟發抖。

他們恐懼墨九卿身上的魔氣！

“到了！”

小女孩歡歡喜喜去推門。飄進去大喊：“奶奶，客人來了！”

“好好。”

月千歡擡頭。

看見一個年邁的老婦人拄着柺杖出來。她也是鬼，但除了空蕩蕩的眼眶，還有臉上的血。看起來，還算慈祥。

這也就是月千歡的評點。要是換了明雪她們，早就尖叫出劍攻擊了。

臉上都是血，哪兒看出來慈祥了？

老婦人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擡頭看向月千歡和墨九卿，空蕩蕩的眼眶裏，燃起兩團青色鬼火。

老婦人：“兩位客人，怠慢了。還請裏面坐。”

月千歡和墨九卿對視一眼，走近屋中。

屋中的擺設和活人的沒有什麼兩樣，而且十分整潔乾淨。

老婦人有些怕墨九卿，小女孩卻不怕。笑嘻嘻的坐在對面，朝月千歡招手。

“人鬼殊途。你找我們，不會只是爲了喝個茶對嗎？”月千歡看了眼桌上的茶水，擡頭看向老婦人。

墨九卿眸光一掃，老婦人身體抖了抖。身影也暗淡了幾分。

她也不瞞着，直接開口：“回兩位大人的話，老嫗我想和兩位做筆交易。”

“交易？”

墨九卿冷笑，“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做交易。”

“老嫗知道你們來陰城的目的。老嫗可以將我知道的全部告訴兩位大人。還請兩位大人憐我老婦幼女。”

聞言，月千歡開口：“既然想做交易。那得看看你的消息夠不夠誠意。”

月千歡一點也不意外老婦人的舉止。

連傳說中陰城萬骨窟都出現了。鬼魂來尋求人幫忙，也不是那麼不可思議的。

而且。他們的確想知道這裏的情況。月千歡可不想跟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浪費時間。

老婦人：“兩位大人是要去萬骨窟吧？”

“萬骨窟？”月千歡神色不變。

“是呀。”老婦人點頭。“這陰城和萬骨窟不在一個地方。你們要去萬骨窟，就得先離開這兒。”

“不過陰城可不是誰都能離開的。這裏有亡魂陣，就是咱們鬼也走不了。”

亡魂陣？

月千歡和墨九卿對視一眼。墨九卿開口：“你知道怎麼出去？”

“老嫗知道一點。只要兩位大人，能給老嫗我一點生氣。老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砰！”

墨九卿眸光一閃。無盡威壓，直接將老婦人撞飛出去。

鬼魂不能吐血。但老婦人靈魂顫抖，哆嗦着虛無的都快消失的情況看來，是很痛苦的。

墨九卿暴虐冷戾的盯着老婦人，“你竟敢索要生氣？”

“饒命啊！大人饒命啊！”

“不要傷害奶奶。哥哥是壞人！姐姐你救救奶奶啊！”

面對小女孩的求救。月千歡沒有出聲。她皺眉看着這一幕，眼底飛速閃過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