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闖民宅，打架鬥毆，小偷小摸都是送他進大牢的理由，到了那裏，誰也蹦躂不起來。”喬朵兒沒把話說得太直白。

不過文清是聰明人，立即想明白了。

“你們把他扔到北街去。”

文清衝店裏的夥計說道。

如果報官，今天的事情肯定傳出去，到時霍明蘭的名聲就全毀了。

而北街那邊是貧民窟，聚集了三教九流的人，官府幾乎不管，所以偷竊打架殺人很猖獗。

牛福全被送到那裏，不死也要脫層皮。

相比牛福全用來對付霍明蘭的手段，他已經很仁慈了。

弄走牛福全，文清趕緊抱住霍明蘭：“蘭兒，都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好你。”

“我沒事兒。”霍明蘭擦了下眼淚。

然後拉着文清在朵兒面前跪了下來：“朵兒，大恩不言謝，以後用得着我們的地方你儘管吩咐。”

剛剛牛福全快要撕開她的衣襟卻突然停下，這裏除了朵兒誰也做不到。

在文清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時也是她出言提醒，才避免了更大的災難。

所以不管怎麼說朵兒都是他們的恩人。

喬朵兒趕緊把兩人扶了起來：“他是個無賴，你們想徹底解決這個麻煩怕還得另想辦法才行。”

北街很亂，可一次兩次也弄不死牛福全。

可霍明蘭兩口子的日子要過，哪能總想着應付他？

霍明蘭愧疚地看了眼文清，她知道從來都不是文清沒保護好她，而是她一直在拖他的後腿。

明明他們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卻突然改變心意嫁進牛家。

文清從沒責怪她，還不離不棄地守在她身邊。

她好不容易擺脫了牛家，可擔驚受怕的日子纔剛開始。

難道這是愛？

文清讀懂了霍明蘭的眼神，他一下就急了。

“別說傻話，七歲時你捨身救我，如今我也心甘情願。”

七歲時他掉進池塘，霍明蘭立馬跳下去救人，全然忘了自己是個三腳貓。

後來他被她就上岸，可她卻大病一場，差點丟了命。

從那以後守住這個女娃就是他一輩子的使命。

霍明蘭扯出一抹笑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把鋪子和莊子折成銀子存在侄子名下，等他們成年再由他們自由支配。”

這樣一來她自問對得起死去的姐姐，也對得起霍家的養育，還能減輕一份她對文清的愧疚。

人生苦短，沒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

文清愣是說不出一句話，因爲連嘴脣都在顫抖。

他…終於等到苦盡甘來的這一天。

見兩人情深脈脈，喬朵兒清了清嗓子：“合作還要繼續，別忘了明天就得送貨去，我先走了。”

賞心樓的冰飲和蜜餞涼糕賣得很好，明天拿不到貨食客該失望了。

“放心，肯定足量供貨。”霍明蘭勉強扯出一抹笑容。

她不能動姐姐的嫁妝，和譚家的合作暫時成了她唯一的進項，若是不好好把握，她可能也要成爲牛福全那般可惡的人。

因爲自己賺不到，只能想辦法從別人兜兒裏掏。

喬朵兒點點頭，然後就把空間留給了霍明蘭和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