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毅，此刻也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九龍璽，九條規則之龍，原本他只掌控了一條，可如今，這九條規則之龍竟然不受控制齊齊而出，着實出乎了他的預料。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九龍規則之龍，就如同九個巨大的黑色漩渦，九個黑洞，肆意吞噬着天地的一切。
吞噬着那浩瀚如煙的規則之力。
九條規則之龍的氣息，也隨之暴漲，變得恐怖至極，如威如獄。
同一時間，那巨大的雕像也急劇震顫着，彷彿被觸動了什麼一般，開啓在即。
“快看！！那雕像……?”
人羣此刻也無不神情緊繃，一個個，似乎都恨不得衝上前去，一探究竟。
儘管他們並不知道雕像內究竟隱藏了什麼，但，能夠屹立與此，且被九龍仙尊如此重視的，必然不是那麼簡單。
所以……
然而，四周的規則之力讓他們望而卻步。
可恰在這時，人羣中，不知是誰突然驚呼了一聲，“快看！那片規則之力似乎正在慢慢消失。”
什麼！！
人羣聞言，也驟然反應過來，來自四周空間的壓力，明顯減弱了不少。
頓時，人羣的心也開始騷動起來。
尤其當看到有人帶頭而去之時，他們便再也按捺不住，一個個，如餓狼一般撲了上去。
好在，規則之力雖然正在消退，但依然存在，只是越來越弱。
若不然，方毅此刻恐怕沒有那般輕鬆。
即便如此，方毅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因爲他無疑也察覺到了這一幕，察覺到了規則之力的消退，以及漸漸逼近的人羣。
尤其是袁通，對方可是傳奇七境強者，若是沒有規則之力的壓制，那麼他想要贏下對方，幾乎不可能。
更大的可能就是，他被對方擊潰。
若是再加上其他人羣，那麼後果，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極爲慘烈的。
可，這一切，他卻無法左右。
九條規則之龍吞噬着規則之力，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一切皆是九條規則之龍的本能。
他唯一能做的，恐怕只有面對。
故此，他臉色如何還能好看的起來。
“快快！！”
他內心也只能暗暗祈禱，祈禱九條規則之龍能夠儘快完全這一切，祈禱那尊雕像能出現什麼異變。
事實上，那尊雕像確實在變化着，轟鳴不絕，周身的光芒也越來越璀璨，壓的方毅喘不過氣來。
但，相對袁通等人逼近的速度，無疑還是慢了許多。
“小賊！！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死吧！！”
袁通沒有任何多餘的話，眸中殺意如潮，向方毅席捲而來，恐怖的攻擊足以毀滅一切，所過之處，空間寸寸湮滅。
開玩笑，傳奇七境強者的必殺一擊，可想而知。
如此情形下，他又豈會再給方毅機會。
方毅臉上也不禁掠過一抹煞白，雖然他實力了得，但終歸修爲太低，只有傳奇二境，與袁通的差距不可謂不巨大。
這也就是他，換成其他同階強者，只怕連站在對方面前的勇氣都沒有。
而現在，他也只能硬着頭皮上。
心念轉動間，萬道劍影從天而落，困天劍陣瞬間凝聚而成。
和對方對攻，顯然是不可能的，境界上的差距，註定了方毅不會有任何勝算，反而是在浪費能量。
既如此，那麼只能被動防禦了。
仗着困天劍陣以及對空間之道的領悟，說不定能夠遊刃期間。
“無知小兒！就憑這區區劍陣，也想攔下老夫，不自量力！！”
袁通怒斥一聲，眸中滿是不屑，四周的恐怖能量也越來越盛，宛如一尊絕世魔王，駭然至極。
“給我破！！”
破字一出，漫天的恐怖能量瞬間化作一隻彌天大手，徑直朝着困天劍陣碾壓而去。
轟隆隆！！
天地瞬間爆裂，這恐怖的一掌無與倫比，足以摧毀一切，哪怕困天劍陣也不例外，急劇震顫起來。
“嗯？”
不過，袁通看似到頗爲意外，似乎沒想到這劍陣竟然沒有瞬間爆開。
這無疑更加激發了他的怒意，雙目一寒，彌天大手也變得越發恐怖，如上蒼之手，彷彿能抹滅一切。
轟轟轟！！
困天劍陣彷彿再也支撐不住，急劇震顫着，最後寸寸崩裂。
困天劍陣再強，但可惜，方毅的修爲終究太低，能夠抵禦袁通的奮力一擊，已然是極爲了得了。
對此，方毅到也並不意外，只是有些心驚。
傳奇七境強者的威能，這一刻，他也更加深刻的體會到。
當初在飛劍山莊，他雖然巧妙的斬殺了雲霄，但，和袁通卻幾乎沒有交手，全是郭萬年抗衡着。
如今一戰，方纔深刻的體會到對方的恐怖。
能夠成爲凌霄殿大長老的，果然不是弱者。
不過，他到也並不慌。
因爲水神殿這張底牌，因爲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因爲四周仍然有着規則之力的壓制，越臨近九條規則之龍，壓制也越大。
所以，他身形暴退，飛快的朝着九條規則之龍而去。
“混賬！！哪裏走！！”
袁通自然不答應，恐怖的能量更是先一步如滔滔洪流般，席捲而去。
天地間的一切，彷彿都被一刷而盡。
眼看着方毅也將被吞沒在其中，陡然，自方毅體內，無盡的規則細線蜂擁而出，空間內泛起道道漣漪，變得層層疊疊。
原來近在咫尺的距離，剎那間，已然遙不可及。
那恐怖的能量，也變得極爲緩慢，因爲橫在它之前的不在是咫尺的距離，而是無盡的空間，任憑它速度再快，也難以跨越。
“怎麼可能？”
袁通瞳孔也不禁一縮，閃過一抹不可思議。
他不可思議的，自然不是這空間層疊，空間之道乃是最常見的規則之一，領悟空間層疊的不在少數。
但，通常情況下，都不堪一擊，會直接爆裂而來。
更別說他如此磅礴的攻擊，恐怖瞬間便是瓦解，化爲虛無。
可事實，眼前的空間層疊，卻並沒有崩潰，雖然也在急劇震顫着，看似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但，就是這麼一剎那，無疑說明了極大的問題。
也足以讓對方輕鬆躲過這一擊。
強者過招，差之毫釐便謬以千里，僅對方施展的空間之道，便意味着，想要斬殺對方極難，而他，又如何還能高興的起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