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城，這段時間可謂熱鬧非凡。
谷青道長的隕落，以及，水雲宗弟子被人在家門口打了臉，這無疑都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谷青道長乃是通天觀弟子，其影響自不用說。
而水雲宗弟子，雖名不經傳，但，這裏好歹也是水雲宗的地盤，被人如此打臉，同樣影響不小，連帶着整個青雲城這幾日都是四處巡查的水雲宗弟子。
遺憾的是，他們一無所獲，方毅彷彿已經人間蒸發了一般。
這讓某些人顯然有些坐不住了。
“飯桶，都是飯桶，連個人都找不到！！”
關勝雷霆大怒，渾身狂暴的氣息肆虐而出，如龍捲一般，將整個大殿皆攪得七零八落。
讓下方那一衆水雲宗弟子也是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出。
“都下去吧！繼續搜尋。”
這時，一旁的黑袍人聶鑫也開口了。
衆人如臨大赦，連忙領命而去。
“怪不得他們！他們不過一羣普通弟子，那小子若要存心躲起來，憑他們想要找到，簡直是天方夜譚。”
聶鑫繼續說道。
關勝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眼看着紅蓮垂手可得，結果卻落入他人之手，且那個人的修爲還遠低於自己二人，這讓他如何甘心。
“我就不信，那小子真能一輩子不出現，整個青雲城都已經在我們的監控之下，除非他真有通天之術。”
關勝怒斥道，眸光陰毒無比。
“通天之術有沒有暫且不論，不過，有一個地方倒是要小心。”
聶鑫眉頭深鎖，略顯擔憂。
“什麼地方？”
關勝忙問道。
“通天觀！”
“嚴格來說應該是通天觀內的通天塔，那是青雲城唯一不被我們監視的地方，倘若那小子由此而離開，那……”
聶鑫聞言，眉頭也不禁一皺，隨即又搖了搖頭，道：“不可能，谷青之死通天觀不會袖手旁觀，絕不會讓那小小輕易通過通天塔的。”
“那是自然！”
關勝回道，“可怕就怕，他們根本認不出那小子。”
關勝的擔憂並非完全沒有道理，雖說通天觀實力了得，但，他們畢竟沒有人見過方毅，更別說打交道。
被矇混過關，會是概率極大的事。
“那怎麼辦？難道和他們聯手，而且，就我們兩個，恐怕……”
關勝雖然狂妄，但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通天觀非同小可，就憑他們兩個，恐怕別人連正眼都不會瞧他們一眼。
而且，他們的目的是紅蓮，一旦真的合作，那麼事成之後，紅蓮歸誰呢？他們可不想到頭來百忙一場。
“看來，只能邊走邊看了！”
聶鑫也無奈的搖了搖頭，顯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
同一時間，青雲城另一處，一間奢華的酒樓頂部。
“回小姐，已經數月了，還是沒有那人的消息。”
銀色面具少女正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而在她身側，那名隨從正一五一十的彙報着，“以我們的消息來源，那人，說不定已經離開了青雲城。”
“是嗎？”
面具少女聞言，卻是有些不以爲然的樣子，反問道：“那，你可探聽到他去了哪？”
“這！！”
那隨從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很顯然，他雖然沒有目標的消息，但同樣沒有獲得目標的去向。
“這就是你所謂的消息來源？”
面具少女隱隱有些不屑，轉而又道：“他肯定沒有離開，他若離開，不可能這麼安靜，也許，他只是在某處閉關修煉，等他出關，必然又是另一番景象。”
“小姐說的是！”
那隨從到也沒有反駁，繼續道：“只是，青雲城並不大，一眼望穿，並沒有發現與那人氣息相符的人。”
“哦？”
面具少女聞言，似是有些意外，玩味道：“七劍，你什麼時候連大道境強者掌握的洞天識地都會了？”
“我……”
被稱爲七劍的隨從聞言，眸子裏掠過一抹無措，似是知道自己失言，閉口不談。
轉而說道：“倘若真如小姐所說，那，他會什麼時候出關，只怕……”
修爲達到了這樣的地步，隨便閉關一次動輒數百年，甚至是數千年，總不可能這麼一直耗下去，那完全是浪費時間。
面具少女又如何不明白，但卻堅定的搖了搖頭。
“不！不可能！就算其它人會閉關那麼久，他也不會，因爲他還有最重要的事在等着他。”
面具少女像是在回答，但更像是在跟自己說。
隨後，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
對於外界的一切，方毅自然一無所知，此刻他沉浸於那浩瀚的規則汪洋之中，完全不知時間的流逝。
在他是身前，彷彿有着一道屏障，阻隔了他的視線。
他的感知。
他隱隱有種明悟，只要破開這道屏障，便能看到另一片天。
於是，他努力的朝着這個方向前進，那些晦澀難明的規則細線，在他細心的撥弄之下，彷彿爲他開啓了一扇門，那道屏障也變得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朦朧，直至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突破了？”
方毅有些茫然，一切來的水到渠成，以至於他都有些恍惚。
不奇怪，他達到傳奇二境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能夠順利突破，原本就在情理之中，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閉關。
當即感應了一下自身的情況，規則之力到並沒有太大的提升，反到是體內的能量，暴漲了不少。
看來，是到了抉擇的時候了。
方毅明白，修爲到了他這個地步，必須選擇一條路堅持走下去，而不能三心二意，大道雖有三千，但卻不可能盡數領悟，只能選擇屬於自己的那一條大道。
因爲唯有這樣，才能專心一致。
而那些涉獵太多最終一無所獲的武者不在少數。
只是，該選那一條嗎？
這確實讓方毅有些爲難了，往生之道？方毅正是憑藉此才成就傳奇的嗎，按理說，應該選擇這個。
可，毀滅之道，同樣也非同小可，甚至他體內有最純粹的毀滅之意。
除此之外，水之道就更不用說，擁有水神殿，就等於擁有一條完全的大道，如果選擇了這條路，那他可以省去尋找水之道紋的時間，只要一心領悟就行，直至凝聚大道，成就大道境。
可，水之道乃幾大基本元素之一，涉獵極廣，難度也極大。
一時間，方毅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是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