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隕落，袁通倉皇而逃，對於這個結果，人羣顯然都沒有想到。
他們信心十足，原以爲十拿九穩，可事實……
至於剩下的那些人，如何還敢停留在原地，一個個如喪家之犬，頃刻間，便逃的影都沒有了。
也難怪，連袁通都尚且如此，其它人還用說。
而飛劍山莊衆人，則無不歡騰不已。
臉上皆帶着振奮和激動之色，還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
因爲這對他們來說，無異於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憑藉着他們的實力，能夠在袁通和雲霄的雙重壓力下保命，甚至還重創了對方，一死一逃，這絕對是個天大的奇蹟。
飛劍山莊也註定將揚名天下。
他們的內心由此可想而知。
其實別說他們，郭萬年此刻皆是眸光深邃的看着方毅，裏面滿是忌憚之色，能夠擊殺雲霄，替自己的兒子報仇雪恨，對他來說自然是一件痛快的事。
可，方毅的霸道，卻讓他感到極度的不安。
因爲，經過這一切，他對方毅的身份也產生強烈的懷疑。
對方真的是凌霄殿某個真傳弟子，某個候選者嗎？
不！
這一刻，他很肯定的告訴自己，這絕不可能，凌霄殿沒有這樣的候選者，倘若真有，早就揚名天下了。
那麼對方的身份，以及能夠掌控飛劍山莊這座大陣的事實。
或許，對方是韓破山爲飛劍山莊留下的一道屏障。
對！
郭萬年下意識的點頭，也唯有這個解釋能夠說得通，因爲那座大陣，他可不信，隨便一個人都能夠掌控那座大陣。
而且，即便不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也不能拆穿。
因爲不那樣的話，他們仍然還是盟友。
在斬殺了雲霄之後，面對在袁通以及殿主的怒火，他急需這個盟友，所以……
不管對方的身份如何，哪怕雲霄說的真有那麼一絲可能，他也不能去挖掘，最起碼暫時不能去挖掘。
必須待一切平息之後早說。
“道友果然了得，不光實力驚人，還能掌控如此大陣，當真讓本座刮目相看。”
郭萬年深深的看着方毅，言不由衷的說了一句。
“好說！”
方毅淡定的笑了笑，算是答覆。
“你我這次，也算是合作圓滿，它日，你若想要競爭凌霄殿殿主，本座自會助你一臂之力。”
郭萬年隨後又說了一句讓人莫名其妙的話。
競爭凌霄殿殿主，這是什麼意思？
起碼韓峯等人完全聽不明白。
有資格競爭凌霄殿殿主的，起碼都是凌霄真傳弟子，而方毅，和凌霄殿怎麼可能扯得上關係。
是的！方毅和凌霄殿當然沒有半點關係。
硬要說有，那就是那枚九龍璽。
可郭萬年卻還是要這樣說，爲什麼呢？因爲他的猜測，他一直誤以爲方毅就是凌霄殿候選者中人某一個。
事實上，方毅也引導他往這上面想，因爲這樣他纔不會懷疑。
可今時今日，郭萬年自然已經明白。
但他卻故意將錯就錯。
因爲這樣，雲霄被斬殺，便只會是凌霄殿內部的事，否則，那麼他便是勾結外人，殘害同門。
如此一來，性質完全就不一樣了。
而只要咬定了方毅是凌霄殿候選人的身份，那麼，這便只是凌霄殿內部的事，甚至，只是候選弟子之前的內部鬥爭。
這種鬥爭，爲了殿主之位，哪個勢力都免不了。
在內部，也幾乎都是默許的。
如此一來，雲霄的死所帶來的負面影響，也能夠降低到最小程度。
雖然袁通知曉這一切，瞞不了宗內高層，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到，這樣也能更大限度的照顧到凌霄殿的顏面，和凌霄殿的威信。
宗內高層也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拆穿他。
因爲拆穿他，便意味着，曾經不可一世的凌霄殿大弟子，隕落在了一個默默無名的人手中，這讓凌霄殿今後還如何自處？
所以……
方毅自然也看穿了這點，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道：“如此，那就多謝了！”
所謂演戲演全套，既然對方要演，方毅也無謂陪着。
而且這不管是對他還是對飛劍山莊，都有着極大的好處。
郭萬年見方毅如此上道，也是大喜。
因爲這件事一旦定性爲候選弟子之間的競爭，那麼他便能夠很容易抽身，事實上，人已經死了，死的天才哪怕再妖孽，也是個死人。
這終歸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沒有人會爲了一個死人，而去得罪一個超級強者，除非，至親之人。
宗門內部也只是需要一個解釋，一個可以說的過去的解釋。
喪子之痛，加上候選競爭，這個解釋足以。
郭萬年走了，因爲這件事可大可小，他必須早做準備，寂靜的虛空，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那如濃霧般的大陣，也慢慢掩於其中，消失不見。
一切，就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若不是地面那狼藉的一片，以及殘肢斷骸，或許有人真的無法相信，一刻之前，這裏正上演着一場驚天之戰。
而這一戰，也註定會將飛劍山莊推上巔峯。
至於這對飛劍山莊而言，究竟是好是壞，誰也不清楚。
……
“什麼？凌霄殿大弟子云霄，竟然隕落了？被二長老所殺？”
消息一出，舉世皆驚。
也難怪，凌霄殿大弟子，曾經有多麼的不可一世，如今隕落，影響也就有多麼的轟動。
而且，對於事情的經過，他們似乎都不懷疑。
因爲數日之前，雲霄斬殺郭文廣還歷歷在目，身爲凌霄殿二長老，兒子被殺，又豈會坐視不理。
反殺雲霄，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如此天才隕落，難免讓人羣有些唏噓不已。
“告訴你們，事情可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我聽說，飛劍山莊已經易主，背後之人乃是凌霄殿真傳弟子，雲霄之所以隕落，乃是飛劍山莊背後之人與二長老聯手，方纔將之擊斃。”
“對！我也聽說，二長老還說會全力助那人成就凌霄殿少宗主。”
“果真？凌霄殿真傳弟子中，還有如此人物？是誰？”
在二長老斬殺雲霄傳言的背後，還有着另一種傳言。
人羣對此也充滿了好奇，紛紛猜測着，那背後的真傳弟子究竟是誰，竟然能夠如此隱忍。
連曾經不可一世的雲霄皆不是對手。
各種傳言衆說紛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