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之巔！
亦如天池，這裏被一片濃霧籠罩着，一切都顯得模糊不清。
只要遠處隱隱顯露的一座座巨峯，連綿成羣，宛如一座座仙峯，如同人間仙境，好不玄妙。
“恭迎上仙駕臨！”
羣山之中，一行白衣人飄然而至，面向虛空某處恭敬行禮。
他們一個個神情肅穆，不敢有半點懈怠，臉上隱隱還夾雜着些許激動和興奮之色。
傳奇境，哪怕在天山聖地，那也是傳說中的存在。
數萬年來，也未曾出現過一個。
而如今，終於出了一個，且駕臨天山之巔，他們如何不激動，內心也顯得無比期待。
可，來人始終沒有出現，他們的目光也變得越發期待，還有一絲迷惑。
好在，他們的迷惑並沒有持續多久。
九天之上，一道白髮藍袍的身影緩緩飄落。
“恭迎上仙！！”
一行白衣人再次行禮，神情更顯恭敬。
“你們知道本君要來？”
來人自不用說，正是方毅，此刻他淡漠的看着眼前一行人，無喜無悲。
這一行人個個實力非凡，幾乎都是道紋強者，放在外界，那必定轟動整個天山，可放在這，卻無人得知。
而他們對方毅恭敬的神態，更是說明了問題。
“回上仙，老祖早有交代，上仙不日便會蒞臨，我等已在此恭候多時。”
領頭的白衣人是一名身形消瘦的男子，看似風度翩翩，骨子裏透着傲氣，可面對着方毅，只剩下謙卑。
“哦！”
方毅點了點頭，口中輕喃着：“守山人？”
“回上仙，正是老祖。”
消瘦男子回道，轉而又問：“不知上仙是直接飛昇，還是……”
他試探的看着方毅，眸中滿是羨慕。
“飛昇？”
方毅若有所思，隨意的掃視着四周。
“正是！”消瘦男子忙道，“天山之巔乃天山的飛昇之地，上仙若要飛昇，可隨晚輩前往飛昇臺，直接飛昇便可。”
消瘦男子示意，同時指明瞭飛昇臺所在。
說是飛昇臺，那其實是這天山之巔羣峯之中，最大最高的那座山峯，山峯宛如一根巨柱，插天而起。
峯頂掩於雲霧之中，遙不可及。
但在方毅的神念中卻清晰可見，那就宛如一座巨大的平臺，直達天聽。
“不急！”
方毅搖了搖頭，“代本君求見守山人。”
天山還隱藏着無數祕密，而能夠爲方毅解惑的，恐怕只剩下守山人，所以，方毅並沒有急着離去。
消瘦男子彷彿早有預料。
口中回道：“老祖早有交代，若是上仙求見，直接隨晚輩前去便可。”
“上仙，請！！”
消瘦男子說着，做了個請的手勢。
方毅也不客氣，大步而去。
少傾，二人來到了一間木屋前。
木屋看似破舊無比，彷彿隨時都會坍塌一般，但四周卻顯得格外的寂靜，連風，到了這裏彷彿都靜了下來。
“上仙請，老祖就在屋內。”
消瘦男子止步，看向木屋的神情比之前看向方毅更加恭敬。
“有勞！”
方毅微微點頭，便大大方方的邁入了木屋。
木屋內如同外面，一樣的破舊，一樣的簡陋，只有一張蒲團，蒲團上，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正閉目盤坐着，就如同一尊雕像。
在他身上，幾乎感應不到半點生命氣息的波動。
就彷彿是一尊真正的雕像。
又彷彿，他就是這木屋的一部分，與木屋完全融爲一體。
“守山人？”
方毅靜靜的端詳着老者，緩緩道。
老者彷彿聽到了一般，眼眸微動，那一剎那，他就彷彿枯木重新煥發了生機一般，濃郁的生命力讓他一瞬間活了過來，雙目也隨之睜開。
兩道璀璨的光芒，幾乎將整個天山照亮。
方毅內心也不禁一顫。
再次與這樣的目光對視着，雖不如第一次那般熾灼，但給他的衝擊卻更大，這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幾乎讓人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心思。
“你來了！”
老者臉上浮現一抹和藹的笑容，還有着一絲讚賞。
“將近十萬年了，你是第一個靠自己成就傳奇的武者，當真難能可貴！”
老者讚歎道，不住的點頭。
方毅內心卻不禁一動。
十萬年？靠自己成就傳奇？
換言之，這十萬年中，還有其它傳奇境強者誕生，只不過不是靠自己，可不是靠自己那又是靠什麼？
方毅有些疑惑。
老者似乎看出了這點，笑着道：“嚴格來說他們也是靠自己，只不過不是現在的自己的，而是曾經的自己，比方說你知道的帝劍一，還有風神夢。”
什麼？帝劍一，風神夢？
這些事對方竟然都知道？
方毅瞳孔不禁一縮，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守山人。
守山人卻不爲所動，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意。
但方毅卻忍不住了，問道：“你的話是什麼意思，曾經的自己？風神夢曾經的自己是誰？”
方毅的語氣隱隱帶着一絲質問的味道。
也難怪他如此激動，事關風神夢，他又豈能平靜的下來。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又何須問老朽？”
守山人淡淡回道。
這話無疑肯定了方毅的猜測，是的，方毅自然早有猜測，事實上，種種跡象都已經說明了一切，若非如此，風神夢也不會輕易獲得大夢心經，凝聚大夢星盤，並且將之發揚光大，修爲突飛猛進，哪怕方毅也有所不及。
而這一切，眼下似乎都已經找到了答案。
方毅的神情也顯得更加低落。
因爲這並不是他想看到了，因爲風神夢不再是曾經的風神夢。
那麼他們之間的那份感情也會變得不一樣。
“那帝劍一呢？”
苦澀的笑了笑，他又隨口問了一句。
守山人卻並沒有回答，也許是不想，又或許是因爲答案已經再明顯不過，因爲帝劍一掌控了山主印。
“守山人，你守的是那座山？”
頓了頓，方毅再次問道。
“自然是天山！”
守山人答道。
“天山有何可守？”
“你不應該問老朽，而應該問你自己，你從何處而來？爲何有了今天，守護的又是何處，一切爲了生存，你如是，老朽亦不例外。”
“天池是怎麼回事，靈界與九山八海究竟是什麼關係？”
連番的問題，一直困惑着方毅。
然而，守山人卻微微笑了起來，和藹、親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