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譁！！

規則之力宛如潮水一般，奔流不息。

整個水神殿內，幾乎完全被規則細線籠罩，九天之外有大道之音纏繞，一尊尊佛陀虛影若隱若現，莊嚴吟唱。

而馮依依，神色也變得無比猙獰，彷彿承受着極大的痛苦一般。

額頭上青筋暴起，大汗淋漓。

在她周身，無數規則細線纏繞，包裹着她宛如一枚蠶繭。

而她，就是那等待破繭而出的五彩神蝶。

可遺憾的是，方毅的神情也變得越來越蒼白，明顯承受着極大的挑戰。

這並不奇怪，那畢竟是天道印記，真若如此輕易就能夠抹除，也不配被稱之爲天道印記。

事實上，目前爲止還沒有人能夠擺脫天道，哪怕是傳說中的世界境強者。

方毅雖然成就傳奇，可和世界境強者相比，無疑有着天壤之別。

而他想要抹除天道印記，其難度可想而知。

幾乎可以說是毫無可能。

但，目前他並沒有認識到這一點，在他眼中，只有馮依依，他的目標，就是希望馮依依儘快恢復，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

就如同此刻，那烙印在馮依依靈魂深處的印記，就如同與生俱來的一般。

方毅仍然不肯放棄，往生規則奔流不息，洗禮着馮依依的靈魂。

但結果……

“爲什麼會這樣？難道真的沒有辦法？”

方毅搖頭，看着那枚印記，有些不知所措。

那印記在他眼中，已經變得不再那麼強大，可卻與馮依依連成了一體，而要抹除那枚印記，就連着，馮依依也會一同隕落。

這顯然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不！不可能，往生規則有淨化靈魂之效，也一定能夠淨化天道印記。”

方毅咬緊牙關，再次嘗試着。

但很顯然，結果沒有半點改變，天道印記不可抹除。

嚴格來說，兩者已經合爲一體。

“絕不應該是這樣！”

方毅拼命搖頭，腦海中思緒如電。

聯想起當初自己的經歷，他心念再次一動，渾身滔天之焰便蒸騰而起，宛如一尊火焰巨人。

九色火海焚化天地，焚盡一切，本源之水護佑馮依依的靈魂，一點點的參透。

再加上往生規則的淨化。

情況似乎發生了某些變化，那枚天道印記竟然隱隱有着收縮的跡象。

方毅頓時大喜，出手也更加果斷。

而馮依依，也似乎從之前那種癲狂的狀態中，慢慢醒悟過來。

她的眼神漸漸聚焦，不在是那麼空洞和蒼白，開始有着一絲茫然和迷惑。

“師妹！！”

察覺到這點，方毅連聲呼喚着，滿懷期待，不過手中卻不敢絲毫放鬆，渾身的九色火海也變得越發旺盛。

彷彿是聽到了呼喚聲，馮依依的眼神開始恢復神采，最後落到了方毅身上。

“師……師兄！！”

輕喃的聲音彷彿耗盡了渾身所有力氣。

此刻的馮依依顯得極爲虛弱，靈魂萎靡，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消散。

但，不管怎麼說，她總算是恢復了一些靈智。

“師妹，你終於醒了！！”

方毅大喜過望，不過這喜悅背後，更多的還是憐惜，以及苦澀，因爲他此刻已經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法徹底抹除天道印記。

天道印記的退縮不過是暫時的。

能夠做到這一點已經是他的極限，這還是得益於三大神殿，否則，即便他有通天之能也是枉然。

“師……師兄，我……我是怎麼了？”

馮依依顯然還不明所以。

曾經的過往對她來說，或許只是一場夢。

不過片刻之後，她便彷彿是回想起了夢中的一切，神情變得極爲痛苦，或許，她想起了那些死在她手中的九州弟子。

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情。

淚水忍不住的滾落。

一向堅強的馮依依，哪怕是方毅，也未曾見過她落淚，可此刻……

“師妹，不要胡思亂想，這一切都和你無關，目前最重要的是合我二人之力抹除天道印記，唯有此，方能擺脫天道掌控。”

方毅喝聲如雷，將馮依依從悲痛中呼喚回來。

馮依依是個堅強的女子，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用力的點了點頭。

可遺憾的是，這些年來她的修爲毫無寸進，面對天道印記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事實上，哪怕她修爲再強，就算和方毅相當，想要徹底抹除天道印記，也沒有半點可能。

方毅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眸子深處掠過一抹不甘。

最後眸光一橫，他渾身的火焰便瞬間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龐大的宮殿，完全由九色火海勾勒而成的宮殿，正是火神殿。

“師……師兄，你要幹什麼？”

馮依依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忙問道。

“天魁星一戰，我重塑肉身和靈魂，一切都得益於火神殿和水神殿，倘若這兩大神殿爲你所有，說不定你也能擺脫天道掌控……”

意思已經很清楚了，方毅這是準備將兩大神殿融入馮依依的靈魂。

從而讓對方擺脫天道掌控。

雖然方毅也不確定這個辦法是否有效，但不管怎麼說，爲了馮依依，別說兩大神殿，哪怕付出再多，也值得一試。

所以……

但，馮依依卻不答應了，忙道：“不可！沒有兩大神殿，你就沒有了保障，絕對不行。”

馮依依神情極爲堅定。

但她終究還是慢了一些，火神殿已然向着她的靈魂而去。

“不可！！”

她極力抗拒，火神殿雖融入了她的靈魂，但，水神殿卻被她排除了在外。

奇異的一幕也隨之發生，火神殿融入馮依依的靈魂之後，與天道印記，竟然隱隱有着分庭抵抗的感覺，甚至還有着一絲壓制的意味。

哪怕失去了往生規則的壓制和水神殿的護佑，天道印記也不再擴張。

馮依依依舊保持着清醒的狀態。

“成了？”

方毅恍惚，而後便是狂喜不已，絲毫不爲失去火神殿而有半點不捨。

反倒是馮依依，神情看似有幾分自責，甚至試圖剝離火神殿，但以她之能，根本辦不到。

“師兄，你！”

她想說什麼，但最終也不知該說什麼。

她一向都沉默寡言。

“好了！區區一座火神殿，不值一提。”

“而且，難道在你心中，沒有火神殿，我就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嗎？”

方毅笑了笑。

“走！出去透透氣！”

說着，方毅便拉起馮依依，消失在水神殿。

再次出現時，已然是一片廣闊的天空，而馮依依，原本已經恢復神采的目光，卻再次變得空洞冷漠起來，彷彿不帶一絲感情。

……

父親之前重病，一直在醫院，前後差不多一個月，如今喪事已經辦完，但還有很多後事要處理，太九會盡量恢復更新，但若是不穩定，還希望大家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