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

古今死了？

秦齊張了張嘴，這又是什麼轉折？

結果古今付出瞭如此恐怖的代價，甚至不惜獻祭整個光明道界，只爲讓光明界羣變成“上”。

以此換取往上的道路。

可最後，卻還是失敗死亡？

要是這樣的結局，也太過讓人無法接受了一些。

秦齊並認可古今的瘋狂。

但是瘋狂若此，犧牲如此之多，最後竟然輸了，輸在往上的路，這也太不傳奇了一些。

“古今死了？”秦齊不可思議道。

“死了”，夜殤點點頭。

隨即卻道：“或者換個說法，那是他的二世身，死得不能再死。”

二世身。

在往上的路上，褪下了第二世，活出了第三世嗎？

這麼看來，古今的三世生是已經脫離了這片宇宙，去往了更高層的世界。

或許就是混沌仙界。

也可能還有別的。

不過對於除開古今之外再也沒有人離開過這片宇宙的衆生而言，也無從猜想。

“古今已經成仙，那具屍體，是一具仙屍？”秦齊道。

“自然”，夜殤點點頭。

不朽不滅的仙軀，難怪可以在混沌海中沉浮萬世而不朽。

“然後呢？”秦齊追問道。

“然後那口硃紅木棺在那裏停留了百年時光，我自然也只能呆在那裏”，夜殤道。

那一百年，夜殤得到了不少。

也正是在那裏，因爲接近古今的二世身，被其仙道威能浸染，讓他明確了之後要走的路。

可以說，這就是命運齒輪的開端也不爲過。

“那一百年裏，古今的仙道對我影響很大，當然，除開這些，我也發現了不少祕密。”

“比如那口硃紅木棺，裏面葬着的……”

“別告訴我那裏面的就是古今的一世身！”秦齊深吸一口氣道。

夜殤讚許的看了秦齊一眼，道：“你猜對了！”

硃紅木棺裏的，正是古今的一世身！

古今還未活出第二世之前，其實與絕大多數的光明道界至強者並沒有太多的不同。

他同樣是堅決守護着光明道界的。

雖說那時候的他，還未成仙，甚至還不如噬蝗那樣的半仙境界來得強大。

不過天地至尊巔峯的力量，還是具備的。

可惜，再難超越。

爲了更上一層樓，古今最終研究出了逆天祕法，埋葬自己，活出第二世，着實是驚天動地。

不過外界，並無人知曉這一點。

在亙古時代的強者眼中，古今只不過是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而再回來時，已經衝破了仙境壁壘。

並無人知曉，他已經是二世身。

當然，古今不會讓自己的一世身就此掩埋於黃土。

他預設了一道流程，將一世身送往混沌海，爲他未來的再上一層收集線索情報。

而這一點，他也的確做到了。

最後他那個大手筆，主導了光明道界的消亡，這一世身便起到了不少作用。

那之後，一世身便離開了混沌海，開始漫無目的的遊蕩。

另外因爲帶着第一世的部分特性，所以即便是屍身，對於守衛光明道界依舊有着本能的責任感。

所以硃紅木棺裏的存在，纔會對黑暗眷屬反應強烈，甚至被夜殤利用，幫助黑暗眷屬斬殺了神玖。

“竟然是這樣”，秦齊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古今，的確是一個難以簡單評價的人物。

他的第一世，爲光明道界而戰，在他面前，任何黑暗眷屬膽敢來犯，都將被無情誅殺。

即便死後，留下一道屍身，竟然依舊按照生前的意志行事，可見守護光明道界，對於古今來說已經成爲本能一般。

可第二世，他就借別人之手，親自葬送了整個光明道界。

讓人有些憋悶。

秦齊搖了搖頭，乾脆不再想這個，只是等着夜殤繼續往下說。

“後來，硃紅木棺啓程，準備離開混沌海，記得就是那個時候，古今的二世身突然有了感應，竟鬆開了一隻緊握的手。”

“那手裏是一道光，自主的向着硃紅木棺飄去，我心中好奇，所以便大膽去攔，沒想到還真讓我攔下了半數！”

“而那半數光芒，就是你身上那股力量，也就是你所說的系統，或者異崑崙？”夜殤凝視着秦齊道。

秦齊聞言，不禁緩緩吐出一口氣。

原來系統，是這樣來到夜殤手中的。

後來的事情就不算太過出乎意料了。

夜殤隨着硃紅木棺返回光明界羣，便開始了他的計劃。

他要走上崑崙所走的路，爲此，他利用世界樹，創造了九百九十九個試驗場，用來掌握龍脈的力量。

繼而得到崑崙山的力量。

最後，他的確成功了，他繼崑崙之後成爲了新的天地至尊。

而在這個計劃進行的過程中，夜殤也成功解析了得自古今二世身的那道力量。

那是一種神奇的力量，是某位或者某些存在，出於某種原因而創造的。

只可惜，這股力量卻是擇主的，若非被選中之人，誰也無法利用其中的力量。

即便是古今也不行。

正因爲如此，夜殤纔會放棄系統，最後將之交給了天元世界的第一禁忌，也便不再幹預了。

這其中的目的性倒是不強烈，也沒有特別的計劃在其中。

更多的是他也好奇，想要知道這力量最後到底會選擇誰。

以及，最後那個人會成長到何種地步。

當然了，在這力量選定了人，展現出非凡威能之後，他可不會坐視不理，必然要動些手腳的。

雖說，這些都只是餘興，他最重要的，還是走崑崙之路！

“力量化作系統，最終到了我身上，我變成了種子，是這樣嗎？”秦齊道。

“是的”，夜殤點點頭，“另一種更爲形象的比喻是，這力量就像是有人在我們這片宇宙施了肥，而你這枚種子，吸收肥料，開始茁壯成長！”

“今日你踏足這個境界，說明這肥料的確不簡單，遠超想象”，夜殤由衷羨慕道。

他走到今日，不知耗費了多少精力，渡過了多久的時光，費盡心機、機關算盡，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而秦齊，只用了百年不到的時間。

或者，不過寥寥數十年。

這的確氣人。

不過想到秦齊是種子，也就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