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了手中提着的弗雷,看着對面穿着巫袍拿着水晶球的馬修斯。
馬修斯早就在水晶中看見了王林,所以對王林到來並不驚訝。
“東方人,解決我的疑惑!你憑藉什麼到了這裏?聽說東方有一羣自稱爲練氣士的法師,難道你就是?”馬修斯問道。
沒有等王林說話,依靠在牆角的弗雷咬牙切齒開口:“馬修斯,沒想到是你這個傢伙!你這個混球,竟然害了這麼多人的生命。我早就知道你這個混球的心臟是黑色的,但沒想到會黑得如此徹底。”
“哦!是弗雷啊!你知道嗎?在豐收商會,我看到你的臉都煩,想要一巴掌揮上去。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個又矮又醜的傢伙嗎?是誰給了你這麼大膽子,用這種語氣向我說話?你身邊的這位,練氣士?”
隨後他沒有看弗雷了,再次把目光放在王林身上,頗有居高臨下的感覺:“東方人,爲何不替我見證一下這史詩般的時刻?”
“那正好,我也想看看你到底在做什麼!”王林回答。
王林的平淡語氣讓馬修斯有些不喜,不過他並未將王林放在眼裏。就算對方是東方練氣士又如何?那些練氣士不過是會一些戲法的小法師而已,實力弱得可憐。
“馬上就會好了!”
馬修斯衝着王林和弗雷釋放了一道巫術,將他們籠罩在一個透明的罩子內,希望他們老實的呆在裏面。
氣泡越來越少,王林如他所說,靜靜的看着。
一切的變化都在那個玻璃器皿內,裏面蘊含着數萬人生命力的凝聚。當然,數萬人的生命只佔據了那器皿中的東西的很少一部分,還有更多的東西凝聚在裏面。
當最後一個氣泡進入,並化作微不足道的塵埃。馬修斯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在玻璃器皿上開了一個小口子,拿小瓶子堵住那個小孔。好似受到了召喚一般,玻璃器皿中的東西瘋狂的朝小瓶子中涌入。最後,馬修斯用木塞將瓶口封上。
“就這一個小小的瓶子中,就裝着整個西貝維拉的生命。真是不可思議,不是嗎?這就是巫術的偉力,這就是知識的力量。人類在浩瀚的知識中,根本就微不足道。而巫師,就是要用知識去撬動世界,成爲超越神袛的無上存在。”
他轉過頭,看着王林:“這可不是練氣士那種過家家的遊戲。來吧,讓你們看看我的小寶貝!”
兩個傀儡緩緩走過來,他們的手中擡着一個鳥籠,巨大的鳥籠。籠子中關着的卻不是什麼鳥,而是一個天使。
沒錯,真正的天使!她的背後有一雙聖潔的翅膀,她的頭髮是金銀色的,眼睛是純粹的銀色。
這位天使果然如傳說中那般,擁有完美無瑕的面孔,就算是麥犰絲,那已經魅惑到極致的面容,在這位面前也是黯然失色。
她面色有不自然的紅潤,她癱在鳥籠中,面帶無助和哀求。
“純種的天使!這可不好逮住。每一個純種的天使成年後都有四翼,而我已經測試了她的天賦,她竟然有六翼天使的血統。六翼天使,那已經是匹敵神袛的存在,她或許成年就會成爲那樣的存在。這樣的天使,在巫師的交易會上,可以賣出天價,甚至可以換取到一名成年巨龍作爲奴隸。”
馬修斯伸手抓住了天使的翅膀,將她拖了出來。
一把將她的頭髮抓住,將她提起。
對着天使說道:“別急,小寶貝!馬上就會好。”
他將瓶子打開,送入了天使的嘴中。
沒有緩衝,只見天使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抽搐,渾身雪白的肌膚開始變成黯淡的灰白色。她背後的翅膀上的羽毛一根根的掉落在地上,灑滿了地面。
天使美麗的面孔扭曲着,馬修斯將她丟在地上,平靜的看着她在地面翻滾,口中發出悽慘的叫喊聲。
弗雷看得頭皮發麻:“馬修斯,你爲什麼不直接殺了她。”
“弗雷,你真是一個蠢貨,這一點果然沒錯。如果我只是想殺她的話,怎麼會將她留到現在?”馬修斯看起來心情很好,不厭其煩的爲弗雷做解釋。
地面開始被血色渲染,天使的口中嘔着鮮血,她背後的翅膀徹底成了拔毛的雞翅。一頭金銀的長髮開始掉落,她的皮膚也在出現褶皺。
一枚銀色的眼球滾落,緊隨着是第二隻。伴隨着的是她更加淒厲的慘叫。她的腹部開始收縮,就像有一個東西在她肚子裏面往外吸收,想要將她的皮囊吞噬。
馬修斯彎腰撿起了兩顆眼珠,微笑着欣賞:“這可是天使的眼珠,一些巫師會花費大價錢收藏。我還認識一個男人,他最喜歡吃的就是眼珠,天使的眼珠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誘惑。”
“令人作嘔!馬修斯,偉大的弗雷大人看着你就想吐,將肚子裏的蟲子都吐出來。你是真正的惡徒,什麼惡魔什麼魔鬼?你纔是真正該死的傢伙。”
“呵呵!弗雷,真是多謝你的讚賞。不過,這也讓我更想讓你看完這一切了!”
地面的天使終於不在動彈,她成了一具只有皮囊的屍體。馬修斯將手插入了她鬆脆的皮囊中,皮囊像蛋殼一樣碎裂。馬修斯從裏面拿出了一個東西,一個像海膽般的光團。
“就差一點點了!哈哈,感受到了嗎?上面蘊含的聖潔氣息,它太完美了。”馬修斯反覆的把玩欣賞着手中的光團,愛不釋手。
馬修斯將手中的水晶球砸在地面上,水晶球破碎!裏面卻有一個東西,一個漆黑如墨的東西。
“詛咒!”王林沉聲道。
詛咒正是巫師的核心,一名巫師或許不會其它的巫術,但一定會詛咒。
馬修斯將光團與那詛咒的力量融合,他極力的催動着體內的力量,壓制着兩個互相排斥的東西。但無論如何,就像兩塊磁鐵,相同的一面怎麼也無法合攏。
“還是要用到那東西!”他揮灑出一把粉末,這些粉末像被磁鐵吸引的鐵粉,覆蓋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