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樣的目光？平靜溫潤，卻堅強！就像是一塊歷盡滄桑的巨石，沒有人能夠打破。沒有人能夠阻擋他的腳步。

不論他們是什麼心思，都不得不承認一點，那就是眼前這個少年不知不覺中已經強大了起來，比再做的每一個人都強！對於強者，你可以羨慕，可以嫉妒，可以憎恨，但是沒有人能夠輕視，這是每一個人從小都會銘刻在心中的道理。

陳玄冥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翻看着自己的書，也不想與這些人計較，心中沒有覺得索然無味，也沒有激動萬分，而且一種自強不息的堅定，唯有強者，纔是永恆。靜靜的等待，索性，時間過得飛快，約莫是十多分鐘後，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下課鈴聲響起，陳玄冥則提起自己的書包出門而去。來到操場中央，靜靜等候。

不多時，身邊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響起，陳玄冥擡頭看了過去，然後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你來啦？早啊！小雪道友！”

“啊！”

來人正是陳玄冥在學校唯一的女性好友，吳勝雪。她是月考的前十名，而且還有練氣境界的實力，自然也會參加這次考試。

吳勝雪顯然被陳玄冥這個舊事重提的稱呼，弄得有些羞澀，臻首微垂，露出的半張小臉兒微紅，聲如蚊吶，小聲辯駁道：“陳玄冥，你就欺負我。”

陳玄冥眼尖的發現，就連那晶瑩剔透的耳垂都泛起點點紅暈。當下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怎麼了，小雪道友，這般不好意思？”

“啊！壞人！”

忽然有一道稚嫩的少女尖打斷了陳玄冥的笑容，只是這聲音太過軟糯動聽，哪怕是在發火，同樣引不起人生出半點反感。

兩人應聲看了過去，只見一個黃裙少女飛奔而來，巴掌大小的臉蛋兒同樣漲得通紅，只是她顯然是在生氣。一雙細細的柳葉眉此時高高揚氣，小嘴嘟起，兩個小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顯然她非常生氣。

只是少女長得太過精緻，哪怕明知道她在生氣沒有半點威懾，反而更顯動人可愛。

少女的動作很快，二三十米的距離眨眼就趕到近前，也許是看清了陳玄冥和吳勝雪神情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更顯喜愛，少女更加生氣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裏幾乎要冒出火星來，俏臉含煞，然後嬌喝一聲，“我生氣了！”

哪有人生氣還先喊出來的？陳玄冥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只覺更加可愛，然後就看到少女的身上亮起一團光芒，將其全身包裹進去，下一秒，少女身上的黃色連衣裙變成了赤紅色，鮮豔如火！

“啊，廣袖流仙裙！”陳玄冥忍不住再次讚歎，這件衣服真的是一件好寶貝啊！就連吳勝雪也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待看到對方竟然徑直衝到自己跟前，陳玄冥這次從發懵的狀態清醒過來，這是衝自己來的？只是自己和對方不過見過兩次，還是自己遠遠的看到對方，連一句話都不曾說過，壞人？自己是壞人？自己什麼時候就得罪她了？

陳玄冥搜腸刮肚，都沒有想明白。

“哼！壞人！”小姑娘瓊鼻一皺，伸出白嫩的小手攥住陳玄冥的衣角，顯然是怕對方逃跑，然後氣鼓鼓的道：“就是你昨天嚇到我了，纔會把花摔壞！都怪你！”

“那朵花可漂亮了，小葵本想帶回去送給父王母后的，可是現在都沒有了！”

“嗚嗚！”

說着說着，小姑娘的大眼睛裏霧氣濛濛，泫然欲泣。

“啊？”

陳玄冥更加迷惑了，雖然對方說的顛三倒四，但是顯然是與昨天自己那一聲爆喝有關，心中沒來由的感到歉意，嚇到了別人不說，還把人家又弄哭了，尤其對方還是這麼可愛孝順的一個小蘿莉。陳玄冥也是個很孝順的人，有好東西的時候總會想着家人，如今因爲自己而壞了對方的一片孝心，這讓他心中更覺得是自己的責任，當下忍不住開口安慰道：“小妹妹，你先別哭，哥哥向你道歉。”

“道歉，道歉有什麼用？現在那朵花都煙消雲散了。嗚嗚，小葵好傷心。都怪你這個大壞人。”誰知道這不安慰還好，一安慰反而如同決堤的江河，瞬間淚如雨下，看起來好不傷心。

這下陳玄冥一個頭兩個大，雖然他有一對弟弟妹妹，但是真說起來，哄小孩子真不是他的強項，羅紫琦和羅東來平日裏調皮搗蛋歸調皮搗蛋，但是哭的次數真的很少，就算是哭了，一直也是阿姊在照顧，阿姊總是有辦法，一瞪眼或者一挑眉就能讓兩個小傢伙重新笑逐顏開。如今，因爲自己而鬧得這小姑娘梨花帶雨，若是不管的話，心裏真的還挺彆扭的。當下朝着吳勝雪投過去一個求助的眼神。

“怎麼辦？江湖救急。”

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小姑娘這麼一鬧騰，吳勝雪心裏的那些害羞也被打亂，反而能重新擺正心態。看到陳玄冥的無計可施，想安慰反而手足無措的模樣，眼底忍不住浮現一抹笑意，她可是知道眼前這傢伙的嘴有多笨，還記得小時候，他把自己惹哭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只知道一個勁的說對不起，然後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扮鬼臉，編花環，總之什麼招都使出來，就是不會哄人。

吳勝雪上前一步，輕輕的拍了拍小姑娘的頭頂，像是哄小孩子開心一樣，輕聲安慰道：“小妹妹，不要哭了，能不能先告訴姐姐，是什麼花嗎？”

也不知爲何，吳勝雪的這個動作，反而讓小姑娘瞬間止住了哭聲，擡頭呆萌呆萌的看着她，“就是一種六瓣花朵，花瓣晶瑩剔透，美輪美奐，我也說不清楚，反正真的很好看。”說着又有些急了，險些再次落下淚來。

“放輕鬆，放輕鬆，說不清那就不說了，但是既然是哥哥嚇到你的，那讓哥哥將來給你重新找一朵好嗎？”吳勝雪趕緊道。說罷眼睛向陳玄冥傳了一個眼神。

陳玄冥心領神會，當下毫不遲疑的表態：“對對！小妹妹，哥哥向你保證，不管是什麼花，哥哥一定賠給你好嗎？”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花，但是他還是做出了承諾。他沒有怪罪吳勝雪替他自作主張，畢竟這件事是自己的責任。至於說懷疑這個小姑娘的話是不是真的，從接觸到現在，陳玄冥都沒想過，畢竟他可是認出人家就是昨天那個突然出現的小姑娘，那件廣袖流仙裙和老嬤嬤一行人讓他的影響太深了。這樣的人，爲什麼要欺騙自己這麼一個一窮二白的學生？更主要的是，不知爲何，從看到的第一眼起，陳玄冥就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小姑娘不會騙人，不是她的容貌和財富，而是那種純真的彷彿是誤入人間的精靈。那種感覺與他和小弟小妹在一起相處的感覺很像，讓人不自覺心生好感。

“對了，小妹妹，你說的花在哪裏？是誰給你的？”陳玄冥趕緊開口問了一聲。

“是唐先生給我的，而且是從她指尖長出來的。”“昨天，我問南燭哥哥，說這是用大法力虛空造物出來的，很是難得。”小姑娘撲閃着大眼睛，卻說出一番讓風陳玄冥下巴差點掉下來的話。

‘什麼？唐先生用大法力憑空創造出來的？”陳玄冥只覺得腦子再次嗡嗡作響，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這讓他如何去賠？

“大哥哥，你真的會賠給我嗎？六色花瓣的奧，可不要弄錯了。”小姑娘顯然是沒留意陳玄冥的表情，自顧自的說到。神情說不出的認真，發自內心的高興。

“嗯！我將來一定賠給你！”陳玄冥咬了咬牙，卻沒有賴賬，而是萬分肯定的回覆，“不過能不能等將來，現在的我還沒辦法做到。”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豈能出爾反爾？而且本來就是因自己而起，更不容逃避。

至於怎麼賠？只能慢慢想辦法了。

“好啊！好啊！沒關係的，時間久一點也沒關係，我會和父王母后說的，將來就讓他們高興，”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爆喝，放開她你i想幹什麼？聲音冷冽至極，如寒風過境，瞬間讓人如墜冰窟。然後只聽勁風襲來。

第八章比爾：很久以前在中國，據說在西元一零零三年左右，有一天白蓮教的掌門人白眉道長走在路上的時候，不知在沉思什麼，就是功力高強如白眉的人會沉思的事，換言之，就是天知道他在想什麼。此時有個少林武僧走過來，正好和他背道而行，少林武僧和白眉擦身而過時，白眉懷着高深莫測的寬宏大量向少林武僧微微頷首。結果對方沒回禮。那位少林武僧是故意輕蔑白眉？或者只是沒看到他點頭示意？那位少林武僧的動機我們不得而知，只知道後果怎樣。隔天早上白眉來到了少林寺，命令少林寺住持在他面前自刎謝罪，彌嘗他所受的羞辱。起先少林寺住持想安撫白眉，結果發現白眉根本安撫不了。於是展開了少林寺大屠殺，寺裏的六十名僧侶全數遇害，死在白蓮教掌門人的手上。於是謠傳起白眉的五步穿心指。

碧翠絲：何謂五步穿心指？

比爾：就是武術界最致命的絕招。用指尖點你的穴道，點身上五個不同的穴位，然後放你走，但等你走了五步，心臟就會在體內炸開，瞬間倒地而死

碧翠絲：他有教你嗎？

比爾：沒有。他的五步穿心指從不外傳，說真的我一直很欣賞你，小妞兒，你年紀輕輕就聰明過人，請容我給你幾句忠告：無論如何，不管白眉說什麼，你都要唯命是從。只要你眼神中略有叛意，眼睛就會被他挖出來。若你用美國人的高傲姿態對他，他會把你的頸背當樹枝一樣扭斷。到時候你就嗚呼哀哉了

比爾：他願意收你爲徒

碧翠絲：那你呢？

比爾：沒事

碧翠絲：打架了嗎？

比爾：友誼賽

碧：他爲何收我爲徒？

比：因爲他一隻腳踏進棺材裏。所有老不死的都一樣，等到快要葛屁了就會很寂寞。不會影響他的脾氣，只是這才發現有人作伴的重要。光是再看到這段價梯，我身體就涼了半截，你等着享受挑水上下這段階梯的樂趣吧

碧：我們何時再相見？

比：那是我最愛的七十年代靈魂曲

碧：什麼？

比：沒事。等他說你學成了爲止

碧：你覺得要多久？

比：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記住，不準嘲諷，不準回嘴。至少第一年要絕對服從，先和他熟稔了再說。他討厭白人，鄙視美國人，對女人更是輕篾不屑，所以你在這裏可能要呆上好一陣子。再見

天馬蹄子一決，掀起一捧好大的沙子，帶着濃濃的灰塵，消失了聲影。

碧就這麼靜靜的看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剛剛倔強的上揚的嘴脣慢慢晚了下來，目光幽遠，看着遠方消失的天空，莫名的有些惆悵，有些瀰漫，有些緊張。

不過，這種迷茫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多久，碧用力提起自己的行囊，而後咬緊牙關，毅然轉身，向着這座陌生而悠遠的山峯爬去。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勇往直前吧！

爲什麼說悠遠，因爲，眼前的山很高很高，高到他一眼望不到邊，眼前只有讓人頭暈目眩的臺階，一層一層，上端被雲霧縈繞，彷彿是通往天空的階梯。

兩臂寬的青石臺階，看樣子已經很多年了，石階已經完全看不出當初的眼神，之後厚厚的青苔被踩扁，碾碎，雨後又生一層青苔，經年累月的反覆形成歲月積澱的黑褐色，踩上去有些滑膩卻無比堅實。

一擡頭，粗略一看，足足超過數千階，一眼望不到邊，狹窄的臺階彎彎曲曲，綿延至山頂。彷彿是一條沒有盡頭，沒有未來的未知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