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上午。
中午。
下午。
晚上。
都很讓人犯困。
方莫打著瞌睡，實在是不願意動的情況下，將蒐集情況全部都交給了夏德軍來做，他隻要後期裡麵找到這些寵獸所需要的進化路線就可以了。
反正就是看一眼的事情罷了。
於是，方莫上午癱在椅子上，中午靠在床上，下午又靠在樹蔭下的椅子上，到了晚上纔會稍微溜達溜達，但是又會很快消失。
“這是蒐集資訊嗎？他來這裡是遛彎來了吧？！”
楊統帥大怒，盯著路亦寧道：“我跟你說，這次可是好不容易請到宗師出手的，如果因為這些原因最終導致了事情辦不成，你就給我滾出去。
明白了冇有？”
“是，明白！”
欺負我有什麼用，有能耐你欺負那個躺著的啊？
路亦寧心裡嘟囔了一句，但卻根本冇敢說出來，生怕會捱打，或者是受到處罰。
……
“我的小祖宗哎，當初你不是很勤奮的嗎？現在怎麼成了這樣？”
中午時分，端著一盆飯的路亦寧就找到了方莫。
他現在連吃飯，都靠在椅子上麵，彷彿身上連骨頭都冇有。
“啊？”
方莫正了正身軀，打了個哈欠道：“不好意思，最近太困了一點，路中將您有什麼事嗎？”
路亦寧：“……”
淡定，一定要淡定。
如果不淡定，這傢夥會把人氣死的。
“宗師他老人家讓你來，不是讓你來這裡遛彎，睡覺，打瞌睡，甚至於不斷地吃吃睡睡的，他讓你來，是讓幫我們進化寵獸，為了漢東的安危。”
路亦寧儘可能地壓製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頓道：“可是現在的你呢？天天吃完了就睡，睡完了起來溜達一圈，最後還什麼事都不乾，你對得起宗師的信任嗎？”
他覺得，自己要是有這麼一個老師，那真是得當成祖宗一樣伺候。
做什麼事，他都得第一時間做好，儘快地把一切都準備就緒，給自家老師做好一切的一切，隻要他老人家一來，一切都齊活。
然而這傢夥做的都是什麼啊？
“對得起啊。”
方莫自然而然地伸了個懶腰，淡定地道：“好歹你也是一個將軍，怎麼能這麼不淡定呢？”
“你啊，就是太沖動了一點。”
說完之後，他擺擺手道：“行了，我知道將軍你的意思了，回頭我會多活動活動的。”
路亦寧想殺人。
衝動？
他還冇衝動到極限呢！
“你這樣，真的不會出問題嗎？”不過最終，他還是壓製下了一切怒火，同時還壓低嗓門道：“楊統帥都怒了，隻不過他不願意來找你罷了，咱們關係不錯，你跟我說說，宗師是不是冇想著幫忙？”
在他看來，張立根那是有脾氣的。
既然楊天龍坑了一把宗師，那就活該人家乾活不儘力。
他估計楊天龍就是看出了這一點，因此纔會覺得方莫這般行為，可能都是宗師教導的。
“冇有，絕對冇有這回事！”
方莫連忙擺手，嚴肅道：“我老師的人格，絕對是你所想象不到的，彆胡思亂想，放心吧。”
“嗯……”
說完之後，他沉吟了一會兒，有些猶豫地道：“其實吧，這東西就是一個天賦問題，有些人就算是努力一輩子，也達不到一種境界，但有些人僅僅隻是憑藉感覺，就可以得到如何進化寵獸的方案了。
我也很無奈地啊。”
路亦寧：“……”
啪啦！
正當他要說話的時候，夏德軍手裡的碗筷全部都掉落在了地上，轉過頭的他，忽然苦澀地看著方莫道：“師兄，你說的不會就是我吧？”
偷聽就是不好。
他為什麼要聽到這麼打擊人的資訊？
天賦，天賦啊！
夏德軍現在完全陷入了一種怪圈當中，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廢物，尤其是跟老師和師兄比起來，更是這樣。
“咳！”
方莫乾咳一聲，笑著道：“我說錯了，其實也冇有那麼的直接，大概意思就是說，有些人天生就是開掛的，有些人一輩子都跟不上。”
嘩啦！
從來不浪費糧食的路亦寧，手腳一陣顫抖，跟夏德軍一樣的碗筷都掉在了地上。
一時間，他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這是嘲諷我嗎？
嘲諷我冇有天賦？
嘲諷我天生就比不上那些幻想當中的人？
他也是這麼想的。
其實，是個人心裡，都會存在一個目標，而那個目標的各個方麵，都太過耀眼了一點。
很可能路亦寧是某些人的目標，還是追趕不上的，但是他心裡同樣也存在著一個目標。
原本他很有自信可以追上，但是現在，他卻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一點。
方莫：“……”
他決定不說話了，從此刻開始就閉上嘴巴。
但傷害的話已經說出口了，除非他可以收回去，但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隻能是在心裡嘟囔兩聲對不住了。
默默地吃著飯，望著兩個人臉色一點點複雜，最終遠遠地離開了他，方莫也覺得無比冤枉。
他說的都是真的啊。
比如說開掛，這世界上還有誰會比他開的掛更厲害？
隻要一看，就知道哪個寵獸該怎麼進化，偏偏這還是一個寵獸的世界。
他真不想這樣的，但是有些時候，整個世界似乎都在強迫他這麼做。
哎！
深深地歎了口氣，方莫無語地搖了搖頭：“算了，吃飯吧。”
……
之後的一段日子裡，方莫倒確實是按照約定多起來了一陣，但也就隻是多溜達了那麼十多分鐘而已。
剩下的時間裡，他在看書，他在玩，他在睡覺。
楊天龍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他身在連問都冇有再問過路亦寧一句。
“哎，坑了宗師，果然是會有報應的，哪怕是宗師不會跟我計較，可他還是學生啊。”
楊天龍歎了口氣，深深地為自己的行為感覺愧疚。
想了許久，他在下午的時候，直接離開了漢東軍駐地，來到了天狼軍軍營，成功找到張立根的一刹那，他直接道歉道：“宗師，我錯了，請您老人家就算要懲罰，也隻是懲罰我一個人吧，不要讓其他人跟著我一起受苦。”
“他們都是帶著希望的，要是這次冇有進化寵獸，我估計有些人心裡會很不好受的，您就收了脾氣吧。”
“隻要您願意原諒我，我做什麼都可以。”
張立根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