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張立根學習是有一定好處的，壞處其實也不能算是小，此時張燁的表情，已經完美的證明了一切。

那些材料不是街邊的臭狗屎，想獲得隨隨便便的就可以去撿起來一塊，其他的暫且不說，光是鳳凰木這東西可能大部分人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更加不要說購買。

“烈焰果，一顆在五萬左右，五十顆就是二百五十萬。”

“狂暴果，一顆的價格在六萬左右，五十顆就是三百萬。”

“龍穴果，千萬級別，有價無市，難尋其蹤。”

“至於這鳳凰木……”

張燁左手纏着繃帶，又是唰唰唰的在本子上寫寫畫畫，最後他擡起頭，驚訝的看向了方莫，“若只是按照市價，這些加起來恐怕在幾千萬左右，你是要把自己的寵獸進化到完美上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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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莫攤了攤手，很想說一句他只是要開啓空間，至於進化，那還真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最終他連張嘴的勇氣都沒有了。

幾千萬？

把他拆吧拆吧賣了，估計也就能湊夠十分之一，哪怕是加上張立根，恐怕也很難隨意的將這些東西都找齊。

這麼一番計算下來，方莫總算是將心中的一抹想法，統統都給熄滅了。

“算了，過段時間再說吧。”頗有些無奈的說出這句話，他大搖其頭，臉色不是太好看。

張燁鬆開抓着的老虎，身子向前一探，壓低聲音道，“那你還要嗎？五百多萬，現在是我能拿出來的極限，這還要包括……”

他閉上了嘴，眼神閃爍不定。

這意思已經很是明顯了，就是要勸說即將衝動的方莫，先好好的考慮一段時間。

“暫時先不想了，這麼貴的東西，也扛不住啊。”方莫也很是無語，他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麼的貴。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隨便的吃喝一番，便互相告別了。

……

楚州區。

不起眼的小店內。

方莫剛剛走進去，便看到糾結滿臉的張立根正在來回踱步，似乎感應到了身後，他猛然一個回頭，無比嚴肅的開口了：“學校準備了一次集訓，老柳剛剛過來跟我說了一聲，你是要去，還是不要去？”

“哈？集訓？做什麼的？”方莫疑惑的問道。

在張立根的講述下，他漸漸地明白了，集訓是要做什麼。

簡單來說，便是要讓學生們在高考之前，好好的上一上課，也好能夠在即將到來的高考，拿下一個好成績。

千軍萬馬獨木橋，這可不是說說而已。

過了高考這個門檻，未來的路，將會變得無比寬廣，如果過不去，那麼這個人一輩子也就算是到這兒了。

不論是普科生還是異科生，都是一樣的。

張立根之所以煩惱，恰是因爲這一次的集訓可不怎麼簡單，而且還有大約十分之一的死亡名額。換句話來說，這一次誰都有可能會死，其中也包括方莫。

這個孩子，他雖然不是看着長大的，不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相處了一段時間後，張立根就知道，方莫是那種極爲難得的好孩子，能夠成長起來，對他這個無兒無女的老東西，也絕對是一個幫襯。

也正因此，在得知了有危險後，他便糾結了起來。

不過最後，他還是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了方莫，同時極爲深刻的將此次的危險說明了一遍，還有幾分添油加醋。

方莫也沉默了。

去，絕對不會是張立根的意思，從他話裏話外的意思，方莫可以聽得出關心，不想讓他冒險。

如果不去，他自己又很難受。

進退兩難。

張立根的眼神裏閃爍着期待，似乎等待着一個標準回答。

方莫左思右想，去跟不去的好處跟壞處，他都大體瞭解了一番，最後他咬着牙道，“老師，我想去。”

呼！

不知道爲什麼，在說出這麼一句話後，他就大大的鬆了口氣，一股醞釀於胸口的惡氣，似乎也隨之而出，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幾分。

張立根心情極爲複雜，一雙眼神裏有着不少的失望，不過轉瞬間，他的臉頰就像是開了花一樣，笑呵呵的看向方莫：“好，敢於冒險，這說明你還沒有故步自封，算是一個好事，哪怕有危險，又能怎麼樣呢？在這個世界上活着，吃飯都可能被噎死，喝水也有可能被嗆死，走路碰到了大人物，更有可能會被對方隨意處決，死亡如風，常伴身邊。”

“誰人可以不死？哪個敢言不滅？活在這世上，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出現突發情況，你能這麼選，我還是很欣慰的。”

欣慰個什麼啊，他其實一點都不想要方莫離開，十分之一的死亡名額，這說明此次的集訓是極爲可怕，甚至是恐怖的。

但是，爲了不讓學生有壓力，他還是選擇了開導，和裝作理解。

方莫看出來了，他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默默地抱了抱拳，轉身便要離開。

“等一下！”

張立根忽然叫住了他，而後目光復雜的伸出手，將一個信封放在了方莫手中，“去之前，先看看這封信吧，別當着我的面，我老了，受不得這樣的刺激。”

方莫沒有開口，沉默地接過信件，並沒有當面打開，緩緩地走出去，他才果斷的將信封撕裂了一個口子，把裏面的信拿了出來。

嘩啦啦！

信紙一展便露出了真容，上面字跡潦草，可見書寫之人當時的心情有多麼複雜。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是信裏的內容。

“他，居然還活着？而且就活在光明區，又重新成了一個家，卻將我們都給遺忘掉了？怪不得，怪不得母親當初會讓我一定要來光明區，原來她早就知道這件事！”

方莫目光復雜，久久心情不能平復，混亂的楚州區，各種叫賣聲，也都沒有讓他恢復過來。

失神片刻，在被一個人撞了之後，他才恢復過來，轉而拿着信，手有些顫抖的將其放在了懷裏。

張立根給的這封信，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甚至可以說打破了他的一貫認知，給他帶來的震撼，令他原本就不是平靜的心，再度捲起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