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璀璨的大世，衍生了無數強者，驚豔一個時代，讓原本十拿九穩，必勝無疑的南蠻戰隊，最終傷亡慘烈，僅窮奇號僥倖逃離。”
屍骨在懷念五萬年的那一戰，眼中閃爍着悲喜，情緒激動無比。
陸宇沒有吭聲，靜靜地聆聽，生怕說錯什麼話，又惹這一位生氣。
“當年那一戰，持續了很長一段歲月。九州之上天驕輩出，無數俊男靚女在戰鬥中生死與共，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那場廝殺，死了許多人，也留下了無數傳說與傳奇。可是…可是…”
屍骨的聲音突然多了一股恨意，那是發自內心的恨，即便五萬年過去，依舊無法忘記！
陸宇忍不住問道：“可是什麼？”
屍骨看着陸宇，眼神中透着無盡的悲涼與恨意。
“爲了保護戰魂大陸，那些天驕奇女學習了戰族的祕技，掌握了強大的神通，擁有了驚人的實力。但這一切都得付出代價才行，她們必須聽從戰族的安排，迎娶或是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還無法反對。”
陸宇皺眉，他還年輕，以情入道，對這種事情最是敏感。
“就沒有人反對？”
屍骨恨聲道：“怎會沒人反對，可反對之人全都遭到了悲慘的折磨。曾經有一位仙子般的人物，因爲不肯嫁給戰族指定之人，最後被對方姦污，然後多人凌辱，她所心愛之人還遭到了滅頂之災，被千刀萬剮，死的悽慘無比。”
陸宇大怒，罵道：“畜生不如！簡直該殺！”
“那一幕，震驚了所有人，嚇得很多彼此相愛之人都不敢吭聲，默默接受了現實，成爲了戰族的傀儡與犧牲品。祭壇上那一位，他所心愛之人不願如此，所以選擇了另一條路，與南蠻強者浴血廝殺，直至戰死，也不肯逃命。”
陸宇驚呼，想不到竟然會是如此結局。
“白衣文士心愛之人，就是戰死在窮奇號上？”
屍骨點頭，眼中透着恨意。
“那是戰魂大陸最璀璨的一個時代，無數風華絕代的女子留下了無盡的傳說，可最後全都抗衡不了命運，要麼戰死，要麼卑躬屈膝，忍辱偷生。戰族，保住了戰魂大陸，但卻令無數人痛恨，可誰又能與之抗衡？他們招收弟子時就已經言明，一旦成爲戰族之人，就必須聽從命令，誰也不能違背。你可以拒絕，但你不能違逆，否則必死無疑！”
陸宇臉色鐵青，問道：“就沒有成功的例子？”
屍骨搖頭道：“在戰魂大陸上，沒有人能夠與戰族對抗。白衣文士如此，我亦如此，你覺得我們這種，算是成功還是失敗呢？”
陸宇懂了，可就是因爲懂了，他才心中有恨。
“戰族爲什麼非要幹這等千夫所指的事情，就不能成人之美？”
屍骨道：“戰族的祕技很詭異，用他們的話說，你要想有收穫，就必須付出代價，絕不容許任何人佔便宜。我們這種人，學會了戰族的祕技，獲得了超凡的實力，卻將一生的命運都交付給了他們，一旦違背，不管是誰，都將遭到慘不忍睹的教訓。男的凌遲處死，女的遭受奸辱，生不如死。”
陸宇氣得想罵人，但他想到了一些問題。
“你們難道就不能反抗，一絲的掙扎之力都沒有？”
屍骨苦澀道：“曾有不少絕世強者拼死反擊，但結果令人驚悚。我們可以對抗南蠻強者，但所學的祕技在面對戰族時就處處受制，甚是發揮不出威力。戰族傳授我們的絕世神通只能對外，對戰族高手根本沒用，所以……”
“所以，要想對抗戰族，就不能學戰族的絕技。”
陸宇冷笑，眼神凌厲。
屍骨搖頭道：“我們從不曾遺忘這件事情，很多人絞盡腦汁，最終得出的結論不是因爲功法戰技，而是戰族在培育我們的時候，採用了某種詭異的方法，讓我們獲得了戰魂大陸的本源，得到了戰魂大陸的認可。但戰族可以控制戰魂大陸，所以與我們交手時，可輕鬆切斷我們的力量之源，讓我們毫無掙扎的餘地。”
這個結論讓陸宇臉色大變，想到了一些問題。
“生命之樹！戰族掌握了戰魂大陸的生命之樹，而你們所獲得了神力，源自戰魂大陸的某些領域。抵禦外敵時，你們可以源源不斷的抽取戰魂大陸的本源，所以戰鬥力驚人。可面對戰族高手，你們只要稍有異心，身體就會受到限制，故而無力反擊。”
屍骨苦澀道：“你說的很對，就是這種情形，所以很多人寧可戰死，青史留名，也不願意最後成爲戰族玩弄的傀儡。當年，有很多風華絕代的神女浴血沙場，只求一死，後人只看到她們風光的一面，誰又能體會她們當時那種絕望與怨恨的心情。”
陸宇輕嘆，他能體會，可又能如何了？
而今，南蠻大陸第三次入侵，五萬年前的歷史即將重演，這一次，又會不會有大批天驕神女最終步上前人的後塵，看似風光實則淒涼無比？
“戰族不肯出世，那是什麼原因？”
屍骨搖頭道：“這一點，至今都還沒有人搞清。但我們猜測，戰族似乎在守護着什麼，或是鎮壓着什麼，不敢離去。”
陸宇看着屍骨，突然道：“如果將來某一天，有人與戰族爲敵，你可願意助那人一臂之力？”
屍骨沉默了片刻，點頭道：“如果，我還能活到那一日，我不介意用這殘廢的身軀，去討還當年的一段仇恨。”
陸宇聽完，突然鞠躬一禮。
“人生一世，當遵從本心，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
陸宇轉身，停留了片刻，隨即離去。
迷霧中，一雙眼睛看着陸宇，知道陸宇走出深淵，那眼神才收回。
陸宇轉身，抱拳施禮，道了一聲謝謝。
這是在感激千古罪人，陸宇一直就知道，千古罪人在關注自己，似有幾分暗中保護之心。
千古罪人沒有迴應，陸宇也不介意，趕回了天聖峯，找到漪夢聊起了戰族的事情。
聽完陸宇的講述，漪夢氣得臉色鐵青！
“太可恨了，這簡直就是強人所難，強迫別人報恩，橫刀奪愛，小人行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