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凡?”三人皆是一怔,沒想到這傢伙也來了,但並沒有太過擔心,邁開步子,順着蜿蜒而上的石階緩緩而行。
一路之上的景色令兄弟二人讚不絕口,滿眼盡是鬱鬱蔥蔥,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腳下的石階寬而厚重,光滑的表面寫滿了時間的足跡,這是多年雨水沖刷造成的,看樣子四海拍賣行在此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
兩個小時之後,終於來到了四海拍賣行的正門口。
兩扇寬大而厚重的石門完全敞開着,石門的兩邊是一對麒麟石雕,每一座都有萬鈞的重量,而且雕刻的師傅手藝精湛絕倫,兩隻麒麟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見過師叔祖。”門口的兩名童子,深深一禮。
而舞三通只是點點頭,便走了進去。
這是一片很大的廣場,方圓足有近千丈,周圍是高高的院牆,在院牆的外邊是一片片巨大的樹冠,而在廣場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水池,呈圓形,裏面假山林立,清澈的泉水噴放出來,然後順着暗道流向別去。
地面上鋪着光滑的石板,竟然一塵不染,和山門遙遙相對的是一排石階,爲九數。
兄弟二人上去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巨大的三足鼎,上面插着三根有成年人手臂粗的高香,渺渺香菸燎繞,散發着最爲古樸的味道。
巨鼎的後面是一座旁大的建築物,足有十丈之高,百丈之闊,屋檐之下懸掛着一塊巨大的牌匾,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三個大字,論道堂。
寂然暗暗的猜測,這就是在山腳下那半隱半現的廟堂,此時裏面坐滿了人,足有幾百人之多,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居上,半眯縫着眼睛,一直在說着什麼。
舞三通只是在門口看了一眼,就帶着兄弟二人向後堂走去。
來到一片廂房,舞三通停住了腳步:“你們兄弟二人就先住在這裏,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這裏的童子,切記不要擅自走動。”
兄弟二人急忙施禮:“多謝前輩提醒,晚輩知道了。”
見到舞三通離去的背影,寂然暗暗的點點頭,知道這裏只是客房,再往裏面纔是四海拍賣行的核心所在。
兄弟二人走進房間,雖然不大,但卻很乾淨,看樣子天天都有人打掃。
“二哥,聶凡早我們一步來到這裏,看來事情不好辦了。”
寂然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生,心裏卻在盤算着對策。
儘管聶凡的突然到來讓人始料未及,而且來的目的也很清楚,不過寂然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他們這邊有舞三通幫忙,而聶凡卻隻身一人,孤立無援,再加上腰包裏鉅額財富,不怕四海拍賣行不動心。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寂然很清楚,以楚巖的一貫作風,這會兒金堂恐怕已經被夷爲平地,就算四海拍賣行想找後賬,可金堂已經沒了,也只能作罷。
權衡了眼下的局勢,寂然的嘴角不經意的向上揚了揚,信心滿滿,又想起了一路上那大氣磅礴的景觀,對這位閣主海清雪深深的好奇。
到底是一位什麼樣的女子呢……司徒睿的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想象。
“閣主,您在嗎?”舞三通來到一處幽靜的小院,儘管門是開着的,但卻不敢擅自進入,神色恭敬的站在竹門之外。
“原來是舞長老啊,進來吧。”宛若天籟的聲音傳了出來,其中卻帶着些許的威嚴,這是久居高位而養成的。
舞三通應了一聲,邁步走了進去。院子不大,和先前大氣磅礴的建築差異很大,但卻很別緻,很幽靜,令有一番風味。
只見院子的中央是一座涼亭,此時一位豔絕天下的女子端坐其中,面前擺着一鼎香爐,淡淡的青煙升起,帶着微微的香氣。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示意舞三通坐下,海清雪幽幽地問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聶凡來到這裏她已經知道,而且還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雖然聶凡並沒有說的過於直白,只是說舞三通遲遲不肯動手,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所以纔來這裏想問個明白。
不過海清雪是什麼人,掌管四海拍賣行多年,豈會不知道舞三通的實力,所以這才一直不肯見聶凡,就是等舞三通回來給她個說法。
“回閣主的話,這次的確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哦?”海清雪一愣,眉頭微蹙:“難道是遇到了高手?”
“這倒不是,而是遇到了一位故人,步乘風。”
“步乘風?凌霄閣的現任掌門。”海清雪更驚訝了:“他在那邊做什麼?”
“閣主有所不知啊,現在他已經不是凌霄閣的掌門了。”舞三通正色道:“現在凌霄閣的掌門是一個叫楚巖的年輕人。”
“楚巖?”竹清雪極力的搜尋着記憶,想了好久終於有了眉目。
四海拍賣行的商鋪可是遍佈九天大陸,豈會不知道楚巖的名字。
他怎麼去了無極門的地方,還在金堂做起了堂主……
海清雪蹙着眉頭,想了好久也沒想明白,這時,舞三通說道:“閣主,楚巖的兩位兄弟來了,他們想見見你。”
聞言,海清雪點點頭:“舞長老,這件事你怎麼看?”
“我覺得應該答應楚巖。”舞三通想都沒想,正色道:“金堂的背景相信閣主心中很清楚,當年我們四海拍賣行也是深受其害,而且最重要的,楚巖的兄弟們帶來了一顆丹藥,說是能治好好閣主的傷。”
此話一出,海清雪竟然猛的站了起來,可隨即又感到陣陣的失落,覺得這不太可能,可是既然人都來了,見一見總還是要的。
事情已經定下,舞三通直接離開,去找兄弟倆,接着七轉八轉,帶着兩人來到了小院的門前。
“兩位請進去吧,閣主在裏面等候。”還是那間小院的門口,舞三通停下了腳步。
“有勞前輩引見。”寂然微微一禮,帶着晨暮邁步走了進去。
在水榭樓臺的伴隨下,順着蜿蜒的小路,寂然看見了一座涼亭,一個一身藍裙,略顯清減的背影映入眼簾。兩人都顯得有些緊張,同時也知道,這個女子一定就是海清雪。
“晚輩寂然,攜吾弟晨暮,拜見閣主。”儘管緊張,但寂然畢竟深受皇宮禮儀薰陶多年,門面功夫自然不在話下。
“兩位公子請坐。”還清雪轉過身,淡淡一笑。
這笑容雖說不上傾國傾城,但卻古樸淡雅,加之那驚世豔絕的容貌和清幽脫俗的氣質,更加令人心曠神怡,浮想聯翩。
“兩位公子今次來的目的我已經知道,只是四海拍賣行有自己的規矩,恐怕要讓兩位失望了。”海清雪看門見山,毫不拖泥帶水。
“哦,閣主此話何意啊?”
聞言,寂然詫異的笑了笑,“這次晚輩來是想找閣主談生意的,不會是閣主怕我們兄弟二人出不起價錢吧?”
好口才……海清雪暗暗一驚,對寂然敏捷的思維暗暗的稱讚。
這一路上寂然早就想好了對策,與其用大道理說服四海拍賣行不要爲虎作倀,倒不如扯到生意買賣的層面,這樣大家都不難做。
“哦?”只見海清雪笑了笑,好像來了興致,看了寂然一眼:“不知有什麼可以爲兩位公子效勞的?”
“晚輩不敢,只是想在暗海聘請些高手,保全一些家族,以免受到金堂的追殺。”
“這件事恐怕不好辦吧?”海清雪猶豫了一下:“四海拍賣行向來以誠信爲本,況且林海峯先公子一步來了這裏,我不能壞了自己定下的規矩。”
其實海清雪心裏早就有了決斷,只是見到寂然才思敏捷,所以也來了興致,想要看看他如何說服自己。
“晚輩豈敢讓閣主破壞規矩,只是這兩者之間在晚輩看來並不衝突。”
寂然淡淡的笑着,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
“剛剛閣主所說不錯,林海峯是先晚輩一步找到了閣主,只是晚輩所託之事是自保而已,並沒有要求消滅金堂,這何來違背四海拍賣行誠信之說啊?不會是閣主的生意主顧,還分三六九等吧?”
“好一個牙尖嘴利。”
海清雪笑罵了一句,過了一會兒才點點頭:“好吧,既然這樣,這趟生意暗海接了。”
“多謝閣主成全。”兄弟二人趕緊起身,深施一禮。
其實寂然的心裏很清楚,剛剛自己之說實屬強詞奪理,要不是海清雪有意相助,豈會如此的順利。
“兩位公子客氣了,四海拍賣行也是做生意,賺金幣而已。”海清雪示意兩人坐下,以免日後落下話柄,又說回到生意。
“只是不知道兩位公子還有什麼其他的要求?”
“有。”寂然想都沒想,說道:“要求只有一個,就是希望閣主能派遣舞三通前輩隨晚輩回去,這來的一路之上我們兄弟深受舞前輩的關照,想回去之後略盡地主之誼。”
見此,海清雪笑了笑,當然明白寂然的意思,一方面是在示好,爲四海拍賣行考慮,令一方面是在展現實力,只要你們不參與兩邊的爭鬥,我們絕對有信心和實力消滅金堂。
“好,這沒問題,過些時候我就通知舞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