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屠廣依舊生龍活虎。
雖然兩人同是封神境二階,可是屠廣卻已經無限的接近封神境三階,只要契機一到,衝破瓶頸絕對不是問題。
而賀雲鵬就不同,纔剛剛突破沒多久,再加上兵器之間的差距,使得他感覺越來越吃力,可這傢伙卻是天生的一個倔脾氣,依舊咬牙硬挺着。
“錚……”
這次,早已經傷痕累累的大刀終於應聲而斷,眼看這一劍就要劈在賀雲鵬的腦袋上,屠廣卻突然停了手,劍鋒懸在他頭頂三指的地方,一動不動。
賀雲鵬苦笑了一下,大口喘着氣:“我……我輸……輸了,要殺要……要刮,悉聽……聽尊便。”
“哈哈哈……”
屠廣將劍慢慢的撤了回來,哈哈大笑:“兄弟,我見你也是難得的人才,跟老子我很對脾氣,不如往後就跟着我混吧?”
這話可真是他的心裏話,屠廣是打心眼裏想跟賀雲鵬做兄弟,這等真漢子最讓人欣賞。
“你可以殺了我,但不可以羞辱我,你有見到古國的人投降過嗎?”
此話一出,屠廣微微一愣,接着又點了點頭,可是又不想殺了賀雲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隊副,天可快亮了,我們是不是……”見天空已經發白,水生心裏有些着急,急忙出言提醒。
“朋友,還有什麼未完的心願你可以告訴我,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一定幫你完成。”
出奇,賀雲鵬沒有拒絕,倒是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接着感激的看了屠廣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斷刀,猛的插進胸口。
“我叫……叫賀雲鵬,你……你叫什麼……”
“我叫屠廣……”看着人已經慢慢的倒了下去,他的心裏竟然有點不捨,有些難過。
楚巖一直就趴在不遠處的屋頂上,看着自己一手組建的特戰隊,現在終於可以獨當一面了,滿意的點了點頭。
…………
接天樓。
一顆混元丹,趙山河終於醒了過來,這傢伙剛睜開眼睛,就一翻身坐了起來:“這是哪,我的妻兒現在怎麼樣了?”
一旁的水生沒有搭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出去了。
沒多久,楚巖來到房間,看着趙山河已無大礙,微微一笑:“趙幫主,現在感覺怎麼樣?”
“不用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先是把我關在宗主府,讓夏侯徹對我起疑心,然後再派人救我,這算盤打的,真是啪啪的響啊。”趙山河摘掉了平時那副獻媚的樣子,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見此,楚巖並沒任何的驚訝,身爲一幫之主,要是這點心機都沒有,不早就被人取而代之了,怎麼還可能會活到今天。
“在下這也是沒辦法,只有這樣,才能保住你一家三口的性命,還望趙幫主不要見怪。”
“幫我?”
趙山河怔了怔,他當然知道楚巖的意思,無非是一直跟着夏侯家走下去,早晚會有殺身之禍,最後不是被滅口,就是被天劍閣入罪。
這時,屠廣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趙山河的妻兒,而楚巖也悄悄的退了出去,沒有打擾,將時間留給了這一家三口。
半個小時之後,趙山河終於走出了房間,臨出門口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眼神中充滿了不捨的神情,然後緩緩的將門關上,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楚巖所在的房間。
“宗主想問什麼就問吧,在下定當如實相告,只是有一點請宗主成全……”
說着,趙山河急忙跪下:“我知道我是不可能活着離開這裏了,只希望宗主能放過在下的妻兒。”
聞言,楚巖笑了笑,接着一把將他扶起:“誰說要殺你了,還放過你的妻兒?放心吧,只要你把夏侯家的事情說出來,我一定不會爲難你們一家三口。”
“真的?”趙山河怔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來以爲這次必死無疑了,就憑以前幫夏侯徹乾的那些勾當,殺他一百回都算是輕的,可是現在楚巖卻說既往不咎,這實在讓人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嘛?”楚巖堅定地說道:“等過段時間風聲沒那麼緊了,我會派人送你們一家三口出城,遠走高飛。”
趙山河連連磕頭,真的被感動了,接着,將他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根據趙山河所說,夏侯家只是個幌子,真正從事祕密活動的地方是雲霄閣,也就是金城的快活林,這一點其實楚巖早已經猜到,不然上次也不能事先洞悉夏侯家要運糧。
至於這雲霄閣裏面可謂是高手如雲,更有一位神王高手坐鎮,平時很少露面。
這讓楚巖多少有些感到意外,可最讓人意外的還不是這些,而是夏侯家運糧的事情,竟然還和無名城有關。
根據趙山河所說,在無名城夏侯家都有幾處據點,將南方各地送來的糧食放在那裏,然後利用無名城得天獨厚的條件,再來個偷龍轉鳳,將糧食運回金城。
“無名城……”楚巖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頓時拍案叫絕。
那裏本就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的領土,真正的三不管地帶,只要交稅,有金幣,沒有人在意你運的是什麼東西,或者你是哪家的通緝要犯。
看來又要和雨輕柔那女漢子打交道了……
女漢子……想到此處,楚巖暗暗的偷笑了一聲,這要是被她知道了,不知道會是個什麼表情。
回到宗主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十分,楚巖是故意晚回來一會兒,爲的就是躲開夏侯木蘭。
可是沒想到,剛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小丫頭竟然站在門口的邊上,好像在等他回來一樣。
見此,楚巖怔了怔,就見夏侯木蘭已經走了過來,瞪着眼睛,氣呼呼的說道:“爲什麼這段時間故意躲開我,怕本小姐吃了你啊?”
“有嗎?”
楚岩心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可他又不好離開,只能尷尬的笑了笑:“這段日子太忙了,實在是沒時間,木蘭姑娘不要誤會。”
“還想狡辯。”夏侯木蘭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眼圈變得有些溼潤:“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我家裏的那些事情,這些日子我也聽說了一些,可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啊,你不喜歡他們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爲什麼要這樣對我,難道你明白我的一片心意嗎?”
楚巖無奈的輕笑一聲,豈會不知道這份心意,常在都不止一次的提醒過他。
可是楚巖深知自己和夏侯家,註定只能有一個繼續生存下去,爲了以後不讓夏侯木蘭在選擇中煎熬,他纔出此下策,儘量的躲開。
本來還一直以爲只要時間一長,夏侯木蘭就會慢慢的淡忘,忘記他這個人。
小女孩嗎,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這都是很正常的事。
可楚巖萬萬沒想到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夏侯木蘭今天能不顧女孩子的矜持說出這番話,足以證明絕對是認真的。
看着楚巖站在那,良久的不說話,其實他也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夏侯木蘭有些着急,心說本小姐都已經這樣了,你怎麼還不說話啊……
只見她擡起頭,再次鼓足了勇氣:“我真的很喜歡你,真的,難道你還不相信?只要你能相信,讓我做什麼都行,我……”
“不要說了。”楚巖輕喝了一聲,因爲他實在不敢再聽說下去,怕自己會一時心軟,害了夏侯木蘭的一生。
“木蘭姑娘,我想你還沒弄明白,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既然你今天已經把話說到這了,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我們兩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希望你知難而退,不要再來糾纏,天色不早了,還是早點回去吧。”
楚巖咬着牙,邁步從夏侯木蘭的身邊走了過去,在兩人錯身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夏侯木蘭眼中的絕望,和那淡淡的淚花。
希望你能明白,這樣的結局對你我來說是最好的結局……楚巖暗暗的嘆了口氣,心頭竟然莫名的痛了一下。
良久,夏侯木蘭都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委屈的淚水靜靜的從雙頰滾落,感覺就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呼吸都變得很困難。
“楚巖,你個該死的混蛋,我……我恨你。”又是良久,夏侯木蘭像瘋了一樣,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接着飛一般的跑了出去,消失在人羣中。
“真的要這麼絕情嗎?”不知什麼時候,常在慢慢的走了過來,楚巖竟然沒有察覺,可想而知他現在的心境有多麼的紛亂。
“這對於夏侯木蘭來說,會是最好的結局。”
“多好的一個女孩子,可惜,唉……”
說着,常在一聲輕嘆,心裏也不是滋味。
竹亭之中,楚巖眯縫着眼睛,手中捧着常在精心炮製的一杯香茗,可心裏卻始終無法寧靜。
往常不管遇到多大的難處,多難解決的問題,只要手中有一杯香茶,他都能立馬平靜下來,然後在逆境中尋找出路,在絕望中尋找希望。
可是今天不知怎麼的,楚巖始終無法平靜下來,眼前一直浮現着夏侯木蘭的身影,那絕望的眼神和淡淡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