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來到塔內,一片紅光亮了起來,衆人馬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充斥在四周,令人很不舒服。
不僅如此,周圍的重力也變得異常,彷彿雙腿綁上了沉重的沙袋似的,每走一步都很辛苦。
相比之下,楚巖要好一些。
所謂的精神力,就是對人的靈魂產生作用,楚巖可是身負六品鬥魂,所以精神力的威壓,對他根本毫無作用,至少塔內的還不行。
而且血蓮花好像還很喜歡這種能量,已經開始全力的吸收起來,一直毫無動靜的第三片花瓣,開始微微的顫動。
藉着微弱的紅色光芒,楚巖好奇心大起,前世的新藥時代,可是已經沒人能夠擁有法寶,哪怕是等級最低的皇級。
所以一直以來,楚巖都是通過那些上古典籍中,才能一窺法寶的面目,如今有機會身臨其境,不好奇才怪呢。
簡單的在第一層轉了轉,除了牆壁上刻着很多奇怪的花紋以外,並沒有什麼新鮮的東西,於是楚巖來到第二層的樓梯口,邁步走了上去。
不少人在心裏這個罵啊,聖靈閣的規矩,獲勝條件寫得很清楚,同層次比的是誰堅持的時間更長,至於不同層次,誰去到的層次越高,誰就是贏家。
換句話說,這些人在第一層呆上一年,也會輸給剛剛去了二層,就昏死過去的楚巖。
剛剛走了幾步,不少的學生就開始呼吸急促,滿頭大汗,這裏精神力的威壓,要比第一層強大不少。
而且越往上越強烈,短短的幾步臺階,彷彿隔絕天地,無法逾越。
幾名修爲低一點的學生只走到了中段,就受不了了,於是急忙退了回去,開始第一層修煉起來。
他們想的很好,以自己的實力根本就上不去,萬一再摔下來暈倒,就會立馬被淘汰出局,與其這樣,還不如退回來,看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最後,來到第二層的只有十三個人,剩下的五個人留在了第一層,換句話說,在這五個人裏面,將有兩人被淘汰。
隨着一片橙色的光芒亮起,精神力的威壓驟然來襲,除了楚巖以外,每個人都大汗淋漓,呼吸困難,有三名學生直接暈倒在地,被段雪峯帶離了這裏。
楚巖還是老樣子,閒庭信步一般,在這裏轉了一圈,發現牆上除了那些奇怪的花紋以外,依舊什麼也沒有,接着來到寂然三人的近前。
“怎麼樣,還能堅持嗎?”
“應該還可以。”
晨暮和寂然咬着牙,同時點了點頭,只有暮晨呼呼的喘着粗氣:“不……不行了,胖爺是恐怕上不去了。”
這傢伙本就胖的要命,如今是苦不堪言,要不是這段時間修爲突飛猛進,已經是超凡境三階,恐怕早就昏死過去。
“死胖子,反正都來到了這裏,你還有什麼好怕的?”
晨暮的一句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反正已經脫離了被淘汰的危險,還有什麼好怕的。
打定主意,四個人來到了通往三層的樓梯口,而神奈一他們不甘示弱,也走了過來,至於剩下的兩個人,已經盤膝坐在地上,抓緊時間修煉。
楚巖走在最後,在神奈一等人的注視下,邁步走了上去。
晨暮和寂然好一些,還能堅持,暮晨就顯得很狼狽,幾次險些摔下來,都被身後的楚巖扶住。
十幾步的臺階足足走了一個小時,四個人總算來到了第三層,隨之黃光亮起。
“嗡……”
寂然三人感覺頭皮炸響,眼前發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彷彿一座大山壓在了身上,令人呼吸越發的艱難,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透。
“好了,就這裏吧。”
簡單的轉了一圈,楚巖發現神奈一他們也走了上來,所以丟下一句話,盤膝而坐,催動口訣,默默地修煉起來。
見此,其餘三人也艱難的爬了起來,席地而坐,開始修煉。
這一晃就是兩天,每個人的收穫都不小,在這樣艱難的環境下修煉,雖然很痛苦,但卻能相對輕鬆的突破身體的極限。
短短兩天的時間,他們感覺一直牢不可破的瓶頸開始鬆動,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
段雪峯站在外邊,看着第四層還是一片漆黑,知道還沒有人去到那裏,這令老頭子很納悶。
據他的估計,楚巖絕對有實力去到第四層,甚至更高,可爲什麼兩天的時間過去了,還是沒有動靜,只是在第三層修煉,這令他摸不着頭腦。
其實段雪峯哪裏知道,楚巖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本來他是想直接去第四層的,不過看見神奈一他們來了,怕對寂然三人不利,所以纔沒有離開。反正也沒有具體的時間限制,打算等他們離開了之後,再去更高的地方看看。
“校長,仙界的使者到了。”
就在段雪峯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林世堂快步來到他的身邊,面色陰沉。
“該來的始終還是要來啊。”
段雪峯無奈的搖了搖頭,接着意味深藏的看了玲瓏寶塔一眼,暗暗嘆了口氣……
小子,老夫能爲你做的只有這麼多了,希望你能度過這次的危機。
本來七彩玲瓏塔是在第四次,或者是最後一次考試才使用的,不過爲了能快速提升楚巖的修爲,段雪峯才提前使用,希望他能渡過難關。
這次仙界來了兩個人,實在是此事鬧出的動靜太大,震驚了整個仙界。
衆生之門居然散架了,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往常就算髮現了魔族的人,也沒有出過這樣的怪事,所以得到了足夠的重視。
只見一位鶴髮童顏,一身白色長衫的老者坐在首座。此人名叫祝穎軒,涅境三階修爲,是段雪峯的頂頭上司。
在他下手邊是一位面容陰鷲,骨瘦如材的老頭,同樣是涅境三階修爲,名叫陸景年。
身後站着琉倭的當今國師楊森,兩人是師徒關係,若不是如此,這傢伙也撈不着這個肥差。
表面上祝穎軒和陸景年的關係不錯,但私底下都恨不得弄倒對方,而且兩人所代表的勢力也不同。
所以這次陸景年突然跟來,讓祝穎軒有些擔憂,怕影響到自己這邊在仙界的發展。
段雪峯快步來到書房,當看見這三人都在場的時候,心頭微微一顫,接着快步走了過去,深施一禮:“晚輩見過祝老,見過陸前輩,未能遠迎,還望兩位使者恕罪。”
“雪峯啊,大家都是爲仙界、爲天帝效力,不用如此客氣,坐吧。”
祝穎軒哈哈一笑,接着看了身旁的陸景年一眼,話鋒一轉:“這次老夫與陸兄一起前來,爲的就是驗明楚巖的身份,雪峯啊,你去把人帶來吧。”
“這個……”
段雪峯猶豫了一下:“回稟祝老,眼下加強班正在考試,被困在玲瓏塔內,您看能不能多等兩天?”
“什麼,還在參加考試?”
說着,陸景年冷笑了一聲:“如今身份未明,你怎麼還讓他參加考試?是不是想包庇此子,背叛仙界啊?”
“陸前輩明察,在下斷不敢做出有違自己身份的事情,更不敢背叛仙界。”這麼大的帽子段雪峯可帶不起,急忙辯解道:“其實這段時間,晚輩也一直在徹查楚巖的身份,不過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所以才一直等待仙界的定奪。”
“哼,沒有發現,你這鬼話誰相信?”陸景年冷哼一聲:“楊森可是調查的很清楚,雖然楚巖是楚家的子孫,但他的母親身份尚不明瞭,難道這不是可疑之處嗎?”
“這有什麼可疑的?”見此,一旁的祝穎軒接過話茬,語氣生硬。
陸景年沒有生氣,至少表面上是這樣,微微的笑了笑:“祝兄說的不錯,可是有件事恐怕你們還不知道吧,楊森,不如就有你來說說吧。”
“是。”
楊森應了一句,將這段時間打探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不得不說,琉倭潛伏在炎黃古國的細作很厲害,居然買通了楚家的一個管事,得到了一些線索。
說是楚巖的母親,身份卻有可疑之處,成婚這些年,居然沒有回過一次孃家,就連成婚的當天,也沒有孃家人出現。
不僅如此,楊森還打探到,楚巖是四歲纔回到楚家的,之前一直被一個老鐵匠收養。
“怎麼樣,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看着陸景年那得意的樣子,祝穎軒不屑的笑了笑。
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之所以兩人在楚巖的事情上如此賣力,無非是想借題發揮,謀奪聖靈閣只是其一,打擊祝穎軒背後的勢力,纔是他們真正的意圖。
“看來陸兄真是做足了功課啊。”少頃,祝穎軒呵呵笑道:“不過楊森說的這些,只是他的一面之詞,不能作數,而且衆生之門已經修復,只要把人叫來,一切都將真相大白。”
“好啊,那還等什麼,趕緊的吧。”楊森迫不及待,聖靈閣校長的位置,對他而言誘惑太大。
“什麼時候輪到你在這發號施令了?”
祝穎軒斥責了一句,接着大手一揮:“老夫做主了,等楚巖考試結束之後,立刻驗明正身,如果確有可疑之處,定要嚴懲不貸。”
如此一來,陸景年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聖靈閣是人家的地方,所以只好作罷。
命運的魔爪再一次悄無聲息的伸向了楚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