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有兩下子，難怪能殺死我兒念無極。”
將秦風吸到自己面前，念朔眼神冰冷。
他沒想到，念無極的修爲竟然不是天級中期，而是天級後期。
能在這個年齡，將修爲修煉到天級後期的，整個西北五國百年曆史上，都寥寥無幾，幾乎每個都能成爲玄級武者中的強者。
好一個天才小子。
秦風越強，反而讓念朔愈發肯定殺死自己兒子的，就是這秦風。
“這傢伙又突破了？”
人羣中，秦塵也微微訝然。
他很清楚，秦風在五國初試的時候，修爲還只是天級中期，很顯然，在回大齊國的半個多月中，他又一次突破了。
即便是秦塵，也忍不住驚訝，不得不說，秦風的天賦，的確很高，絕非浪得虛名。
雖然無法和武域的那些強者相比，但是在西北五國，絕對是逆天般的存在。
“秦塵，你趕緊趁着這個機會，離開這裏，不然，殺死秦風之後，他的目標就是你。”
和秦塵考慮的不同，褚瑋辰則是在擔心秦塵的安慰。
連趙鎮那樣的強者，都不是念朔的一招之敵。
他的實力雖然比趙鎮強了那麼一些，但想要攔住對方，依舊沒有一點信心。
“塵少，不如你偷偷離去，我們幫你攔住對方。”
樑宇、秦遠志等人，也都暗中提醒。
“不用。”
他們本以爲秦塵會一口答應，卻沒想到，秦塵竟然拒絕了。
“你……千萬別意氣用事。”
褚瑋辰他們，內心焦急，臉上卻不敢表現出多少，生怕被念朔發現端倪。
“你們放心，我自有主張。”
秦塵搖頭，臉色堅毅。
以念朔這樣的強者，豈會注意不到這裏？他不動還好，一動，對方肯定拿他下手，到時候褚院長他們未必能攔住對方，反而更加危險。
而且按照時間，趙高應該早已得到消息，如果真想出手，派來的救兵，應該也快差不多到了。
與其現在離開，還不如留在這裏，以不變應萬變。
念朔的手，高高舉起，懸在秦風頭頂。
他只需要輕輕落下，就能將秦風斬殺。
“你當初殺死我兒無極的時候，有曾想過會有今天這一刻麼！”念朔眸中閃爍怨恨光芒。
“不，不是的，念無極不是我殺的，是秦塵殺的。”
即便內心再高傲，在死亡面前，秦風終於無法保持一貫的淡定，眼神中，流露出惶恐。
他還年輕，還不想死。
“不是你殺的？你以爲我會信麼？整個西北五國天才中，你是最有可能殺死無極的，至於那秦塵，你放心，等你死後，他一樣要死。”
念朔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遺憾，既然兩個人都有嫌疑，那麼兩個人都得死。
而且，他心中微微疑惑，這秦塵，先前他也派了李陽和左刀前來暗殺，怎麼對方沒事，反倒是李陽和左刀不見了蹤影。
但他也沒有多想，或許是李陽和左刀看到這裏有許多高手在，沒來得及下手，準備回去稟告自己，卻又和自己錯過了。
當務之急，是先殺死這秦風再說。
轟！
體內有可怕的真力凝聚，念朔手掌之中，綻放驚人威壓，那氣息之強，別說是秦風了，即便是一名玄級的武者，也要瞬間被斬殺，身首異處。
眼看念朔的手掌就要落下。
“不，我發誓，我秦風對天道意志發誓，念無極不是我秦風所殺，而是這秦塵所殺，是我親眼所見，如有虛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感覺到死亡降臨，秦風驚恐的大叫起來，他右手豎起，神色莊重，對天發誓。
“是天道誓言！”
“這秦風，竟然連這樣的誓言都敢發。”
“莫非念無極真不是他所殺？”
周圍衆人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紛紛議論，一個個暗自驚訝。
天道誓言，是一名武者，利用自己的武道意志，對着天道發誓。
這種誓言，雖說不是發了之後，真的會被天打雷劈，但也不是隨便就能發的。
因爲一旦動用武道意志，對武者的根基，就會產生動搖，一旦有絲毫弄虛作假，武者內心會產生心魔，雖然不至於像天打雷劈這樣，但是今後想要在修煉上有所寸進，卻會變得無比困難。
甚至於，一旦貿然修煉，還會意志崩潰，走火入魔而死。
因此，一般武者，即便是遇到再緊急的事，也不會隨便立下天道誓言。
“嗯？”
聽到這話，念朔眉頭不由得一皺。
他何等眼光？看人極準。
此刻，雖然這秦風眉宇之間帶着一絲不甘，一絲憤怒，但是發誓的語氣，卻十分真誠，而且牽動了自己體內的武道之力，不像是假的。
“你說的，是真的？”
念朔不在乎秦風死不死，他所在乎的，是誰纔是真正的兇手。
如果殺不了真正的兇手，就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在九泉下瞑目。
“我秦風連天道誓言都發了，難道你還不信麼？那念無極，的確是秦塵所殺，不但是念無極，大魏國的三王子曹恆，也同樣是秦塵所殺，我當時在場，看的清清楚楚。”
“其實，我當時是想利用他們戰鬥的機會，將秦塵擊殺，可是，這秦塵太狡猾了，不但殺死了念無極，還假裝身受重傷，待我上前的時候，突下殺手，斬下我的右臂，若非如此，我怎麼在妖祖山脈如此狼狽。”
念無極咬着牙，面目猙獰，死死盯着秦塵。
他恨。
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秦塵給他帶來的，若非是秦塵，他怎麼會斷掉一臂，若非是秦塵殺死念無極，鬼仙派的高手又怎麼會過來，讓他在衆人面前，丟盡臉面。
而今，他發出天道誓言，不管有沒有說謊，他的內心，已然留下了一道心魔，一道屈辱求生的心魔。
這個心魔，對他將來一生，都會產生巨大影響。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秦塵。
此時的秦風，根本不會想到，當初若非是他一路跟蹤，一心想殺秦塵，又豈會落到今天這地步？
“轟！”
秦風這話一出，整個全場譁然。
所有人都震撼了。
紛紛看向秦塵和秦風，一個個目露震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