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勢已成，誰也改變不了？”
姜天意自言自語的呢喃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沒有反駁，但也絕不認同。
邁步跨進空間之門，進入神引洞天那一剎，他閉上了雙眼。
心裏默默嘀咕了一句。
“若這萬古如長夜，必將有一顆星辰驅散黑暗。
而那顆最耀眼的星，必定是他！”
雖然，姜天意也不明白，自己爲何如此堅定，信心又從何來。
但他就是堅信不移。
而且，他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
他一定能看到！
……
神引洞天的南部。
大約百萬裏之外，葬天劍正飛過茫茫雲海。
劍中世界，早就比當年擴增百倍，變成了廣袤無邊的世界。
土靈族繁衍到巔峯，人口超過了三十萬，暫時主宰着這個世界。
在無窮無盡的山川河嶽裏，還生活着數以億計的飛鳥走獸。
紀天行站在雲端，俯瞰着萬里山河，神色無悲無喜。
“葬天，一直往南，我們儘快離開昊天大陸。”
他沒有開口，用神魂傳音對葬天說道。
葬天立刻迴應，渾厚的聲音在他腦海裏響起。
“其實，你不必這麼早暴露身份，我們還可以繼續蟄伏，也不至於如此匆忙的離開昊天大陸。”
紀天行搖了搖頭，語氣平靜的道：“與修羅神帝決戰，向五帝復仇，是遲早要做的事。
雖然，我的實力還沒達到，時機也沒成熟。
但我必須早做準備，至少要在決戰之前，就提前造勢。”
葬天沉吟了一下，才問道：“你知道，憑我們這點微薄的力量，不可能復仇。
所以，你想借助外力，組建自己的勢力。
普通的勢力你看不上，你的目標是……各大上古氏族？”
紀天行點點頭，解釋道：“等閒之輩，怎敢反抗五帝的統治？
只有一百零八……不對，如今已經沒那麼多了。
只有各大上古氏族，纔有反抗五帝的勇氣和資格。”
葬天沉默了一下，才說道：“當年你踏遍各大洞天福地，幾乎碾壓了所有上古氏族。
如今連姜族都不願幫你，那些和你有仇的上古氏族，又怎麼可能幫你對抗五帝？”
紀天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道：“葬天，你並不懂人心。
如果沒有五帝統領神界，各大上古氏族絕不可能聯合起來。
因爲，他們都很驕傲。
他們會像以前那樣，各自爲政，如一盤散沙，互相爭權奪利。
但五帝的時代來臨，他們只能拋棄前嫌，結成聯盟，抱團取暖。
縱然他們之中，有那麼幾家勢力，徹底投靠了五帝。
可絕大多數上古氏族，仍然站在五帝的對立面，內心並不認同、也不接受五帝的統治。”
葬天接過話頭，道：“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
上古氏族與五帝之間的衝突，只是暫時被壓制下去了，並沒有真正消失。
眼下，各大上古氏族爲了保存實力，所以假裝順從五帝，沒有聯手反抗。
但是，當他們的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或者有人帶頭反抗五帝，並且讓他們看到希望之時，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反抗五帝？”
紀天行點點頭，微笑着道：“沒錯！在五帝橫空出世之前，上古氏族屹立於神界之巔，長達數萬年之久。
他們的骨子裏、血液裏，流淌着高貴與傲慢。
他們絕不認同，也不允許有人凌駕於他們之上。
只是，眼前的局勢複雜，五帝達到了神道之巔，牢牢掌控着神界。
上古氏族沒有能力反抗，便只能韜光養晦，低調隱忍。
誰也不願做出頭鳥，被五帝率先滅掉。
他們更多的，都是在拼命發展、增加實力底蘊。
一旦時機成熟了，或者有真正的強者帶領他們。
那他們絕不會再隱忍，勢必會聯手推翻五帝的統治！”
聽了紀天行這番話，葬天大概明白了眼下的局勢，還是他的計劃。
“所以，你就是那個能夠帶領上古氏族，對抗五帝統治的強者！
雖然，你現在的實力還不夠，還不能與五帝照面。
但你這次暴露身份，就是要讓昊天大陸的上古氏族知道，你回來了！
即便你的實力還不夠強大，但那些上古氏族看到了希望，就會隱忍和等待。
終有一日，當你實力夠強時，他們就會跟隨你，揭竿而起……”
紀天行微笑着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就是要向上古氏族傳達一個信號。
那個曾經力壓五帝，站在神界之巔的劍神，回來了！
只要他們不服輸、不認命，耐心的等待下去，光明終究會到來！
衆多上古氏族被壓迫了千年，一直看不到希望，許多人的意志都動搖了。
有人搖擺不定，不知該不該反抗修羅神帝的統治。
因爲他們覺得，修羅神帝並沒有對上古氏族下手，他們是安全的。
還有人隨波逐流，覺得自己無力迴天，便接受了修羅神帝的統治，甘願成爲其走狗。
比如白鳳。
所以，我不能再拖下去了。
若是再拖幾十年、幾百年，誰知道會不會有更多的上古氏族，徹底臣服於五帝，向五帝效忠？”
葬天沉默了。
它理解紀天行的擔憂和顧慮，也覺得紀天行這麼做，無可厚非。
但它還是提醒了紀天行一句。
“可你提前暴露了身份，勢必會遭到整個昊天大陸的追殺！
那些巡察使也就罷了，不值一提。
若是巔峯神王出手，或者修羅神帝出現，你又該如何應對？”
紀天行露出了自信的微笑，道：“在昊天大陸待了幾年，我早就調查清楚了。
自從修羅神帝登上帝位，掌控整個大陸之後，便再也沒出現過。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們五個靠着半部誅天陣圖，突破神王境，達到了神帝之境。
但是，他們剛達到神帝境，急需鞏固實力境界。
這千年來，修羅神帝肯定在閉關修煉！
哪怕我這次把事情鬧大，也只有一位巡察使副統領出面，並沒有關於修羅神帝的消息。
這就證明我的猜測沒錯。
所以，修羅神帝未必知道我回來了。
只要我們儘快離開昊天大陸，就沒什麼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