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外面的光線，李林仔細看了一下幾人。
“這傷是被打的，還有這幾人慘白的臉色應該是營養不良！”
李林一眼就看出這幾人的病症。
在仔細看看幾人的眼神，全是呆滯的狀態。
流浪漢中，眼神呆滯的可能精神上有病。但這類流浪漢所佔的比例並不大。而這間屋內四個人的眼神明顯都不對勁。
既然精神上有問題，那哭泣也是正常。可這羣人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李林又盯着幾人看了兩眼，眉毛揚了一下。
“不是精神病患者！”
精神病患者的目光中沒有如此呆滯，反而還帶着一絲清澈。至於目光呆滯的傻子，那在李林開門這一刻應該是另外的反應。
“看什麼看！誰讓你過來了？”
忽地李林背後傳來一聲尖嘯聲。
李林明顯感覺到房屋內幾人身體打了個哆嗦。
噠噠～
緊接着那名婦女踩着地板走了過來。
“我看看！”
“滾回去！”
婦女對着李林怒斥道。
李林看了一眼婦女轉身回到自己房間中。
坐下來之後，李林越想越不對勁。
那幾人的傷不像是打架出來的，幾人表現出來的情況似乎也有問題。
找機會看看吧～
“吃飯了！”
外面傳來一聲喊，接着門被暴力推開。
屋內三個老人慢慢從牀上爬起來，朝門外走去。
李林左右看看，跟在幾人身後出門，拐了一個彎上了二樓。
二樓是個食堂，十來個流浪漢正拿着破碗排隊打飯，李林在周圍的的架子上找了一會兒，找了兩個破碗洗了洗跟在衆人身後。
很快就輪到李林打飯。
打菜的阿姨，從湯桶中打了一勺清湯倒入李林的碗裏。
“沒有了？”
李林問道。
“先找個位置坐下！”
打菜的老太婆說道。
李林端着清湯找了個位置。
食堂中的桌子看起來比較新，李林找了個角落坐下，端着湯慢慢抿了一口。
一股餿臭味進入口中。
噗～
“什麼東西？”
眼見喝不成碗裏的東西，李林將碗放到了一旁。
這時，那打飯的老太婆拖着一個桶，從桶裏舀出半勺黏糊糊的東西直接倒在李林面前的桌上。
噹噹～
倒東西時，勺子還在桌上敲了兩下。
整個過程直接將李林看傻了。
給人吃的東西就這樣倒在桌上？
這不是餵雞麼？
“吃，快點吃！還想幹什麼？”
門口傳來那名婦女的叫喊聲。
“那個，這東西能吃麼？”
李林嗅了一下桌上黏糊糊的東西，樣子噁心罷了，連帶着味道也十分的噁心。
“能吃不？這東西總比你們在外面流浪的好，至少這東西能填飽肚子。要是不吃，我就收回去餵豬了！正好，給我們家豬省點飼料呢！”
婦女黑着臉道。
“那我不吃了！”
李林站起身道。
這哪裏是給人吃的？
“哼～餓死你個王八蛋！”
婦女罵了一句，轉身離開。
李林看着食堂中十幾個老人，慢悠悠吃着桌上的餿食，心裏惱怒極了。
救助站，國家都有標準。不僅食物都不必外面的差，還會提供醫療以及尋找家人等信息。
如此對待被救助之人，就不怕被人舉報麼？
很快李林就知道原因了。
“我不吃了，我要告你們，你們虐待老人！”
忽地，旁邊一張桌子老人將碗一摔，就朝門口奔去。
“找死，攔住他！”
門口的婦女哼了一聲，然後往後退了一步。
兩名大漢從門口竄進來，迅速攔住那名老人，隨即摁在地上就是一頓暴打。
“啊～”
“還想舉報我們不？”
啪～
一名大漢摁住老人，一人對着老人不停扇耳光。
一邊扇一邊還質問。
“看清楚了？這就是自找麻煩的結果！”
婦女趁機也像食堂內的十來名被救助對象訓話。
這時候，李林看到那幾個受傷的老人身體還在打着哆嗦。
“既然到了我們救助站，就好好在這裏生活，有你吃喝的就不錯了。總比在外面飢一頓，飽一頓好。弄不好命丟在了外面。在咱們這裏，就要聽話。鬧事的下場就是如此！”
女人說完就離開了，兩名大漢對着那名老人又揍了兩下才離開。
回到房間中，從背囊中取出一個瓶子，從瓶子倒出粉末回到樓上，對着趴在地上老人的傷口摁了點藥粉。
藥粉進入傷口，老人感覺傷口處傳來一陣清爽，痛感也消失不見。
“謝謝～”
“不客氣，回去修養一下就好了！”李林交代道。
“唉，修養有個屁用，我現在咽不下這口氣啊！小兄弟，你說我們做老百姓的爲什麼這麼難？”
老人開口道。
“唉，都是這樣！”
李林順着老人的話語道，
知道老人心中有口氣堵着，不說出來難受。
“我孫子被人販子拐賣了，兒子出去找孫子，和媳婦也離婚了。家裏就剩下我和媳婦兩人，去年媳婦被混社會的砍死了，我們找到警察，那些人早亡命天涯了，警察也沒有辦法，只能慢慢調查。我在警察局門口哭了兩天，被人家送到精神病醫院……”
老人如同打開了話匣子，不停說道。
李林就蹲在老人身邊，沒想到老人竟然受到這麼多委屈。
“今天，那人販子被抓了，一共拐賣二十幾個小孩，證據不足，法院只判人家三年。我從精神病院溜了出來，四處找人幫忙。人家又把我抓了回來。本以爲我還會被關在精神病醫院，沒想到就被關在了這裏……嗚嗚～”
老人說着就哭了起來。
數年無人傾訴的委屈，瞬間爆發了。
“我怎麼命這麼苦啊！想要反抗一下都不可能！我現在都……嗚嗚……”
呼啦啦～
救助站大廳，麻將機洗牌的聲音呼嚕嚕響起。
婦女一邊磕着瓜子一邊與幾個麻友摸着牌。
“六萬！”
婦女扔出手裏的牌道。
“聽說咱們縣裏來了一位大師，一開口就殺一人，再開口又殺一人！”
對面的女人接過牌看了看，開口說道。
“這事情已經傳的神乎其神了！”
“真的假的？一開口就殺人，怎麼聽着那麼玄乎，這比鍾馗都厲害！”婦女不相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