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這才注意到母親的另一隻手裏還有一個未完成的鞋子，他悄然鬆了一口氣，轉移話題說到：“媽，你看你這年年都給我爸做布鞋，啥時候也給我做兩雙。”

“不是不給你做，我做出來的鞋不好看，也就你爸不嫌棄，要是你，你能穿的出去？”于飛的母親說到。

于飛連忙說到：“誰說不好看，我小時候穿的鞋，哪一雙不是你做出來的，我就覺得很好看，而且穿起來還很舒服呢。”

“好。”于飛的母親笑着說到：“你要是不嫌難看，我就給你做兩雙，待會給你量一下腳，我先做個鞋樣子出來。”

“奶奶，奶奶，我也要。”果果拽着于飛母親的衣角說到。

“好好好。”于飛母親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說到：“趕緊去寫作業去吧，馬上就要開學了。”

果果皺了皺鼻子說道：“那我要爸爸陪我，誰讓他剛纔打擾我的。”

“閨女啊，你爸天天忙的哪有空陪你寫作業啊！”于飛對她說到。

果果眉頭皺了一下說到：“那我就告訴爺爺你不讓我寫作業，再讓爺爺揪你的耳朵。”

“別別別，我陪你寫還不行嗎？”于飛連忙說道。

“嘿嘿嘿。”果果開心的笑了起來，拿起書本問道：“爸爸，你告訴我這題怎麼寫。”

“哪一題？”于飛很自信的拿起書本問道。

“諾，就這題。”果果擠過來指了指書本說到。

于飛仔細看了一眼，原本自信的神情逐漸消失，不自覺的看了一眼滿臉期待的閨女，悄悄的嚥了口唾沫，這特麼丟人了。

請在下面的括號內填里正確的答案：（），（），（），2，4，6，7，8。

這就是果果問的問題，于飛在心裏面推算了N遍，發現沒有一點的規律，又反着推算幾遍，還特麼找不到答案，無解了。

果果看着他問道：“爸爸你也不會嗎？”

“呃。”于飛撓撓頭說到：“你們這道題是不是印錯了？老師有沒有教過你們？”

“我好像記得老師有說過這道題，但我有點想不起答案了，所以就來問你。”果果拿筆輕輕的敲着腦袋說到。

“那你的老師有沒有說過這道題有錯誤？”于飛問道。

“沒有，我記得就是24678，可我就是想不起來答案是什麼了。”果果很肯定的說到。

于飛有心想掏出手機度娘一下，可在閨女面前實在拉不下這個面子，她的老師都會，沒理由自己算不通。

於是乎，他找了一個小本子，在上面瘋狂的進行演算，果果在邊上用她的大兵削筆刀削着鉛筆，母親好奇的瞅了一眼說到：“這些數字怎麼那麼怪，讀起來很順嘴，好像在哪聽過？”

果果急忙說到：“奶奶你在哪聽過，告訴我好不好？”

于飛的母親想了一下說到：“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了。”

看了一眼滿臉失望的果果她又笑道：“彆着急，讓奶奶好好想想，肯定會想起來的。”

果果點點頭，又開始關注起于飛的演算，她覺得還是自己爸爸這的希望比較大。

于飛的母親想了一會，起身來到裏屋，不大會拿出來一個滿是灰塵的電話玩具，這是果果很小的時候玩的。

果果看到她手裏的玩具說到：“奶奶，我現在都不玩這個了。”

“我就是拿出來看看。”于飛的母親找了一個毛巾把上面的浮灰給抹乾淨，打開後蓋取出電池放在嘴裏咬了幾下，又給放回去。

把這些都給弄好之後，她隨便按了一個數字，電話裏面傳出來一陣兒歌的聲音：“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

果果跟着節奏搖頭晃腦的，嘴裏還輕輕的哼着，于飛的母親又按起一個數字，傳出來另外一首兒歌的聲音，連續按了好幾下，裏面傳出來一首耳熟能詳的兒歌：“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羣鴨……”

于飛揉了揉腦袋說到：“媽，你能不能安靜會，我這正算題呢。”

母親說到：“我這不是給你找答案來了嗎？”

“……快來快來數一數，24678……”玩具電話繼續播放着兒歌。

“啊~”果果發出一陣女高音，舉起雙手說到：“就是這個，就是這個，24678.”

于飛的腦子猶如被閃電劈了一下，外焦裏嫩的，還冒着煙，看着閨女在書本上寫下（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羣鴨）（快來快來數一數）。

跟後面的24678連起來剛好是一段兒歌，看着果果高興的模樣，于飛不確定的問道：“是這個答案嗎？”

果果點點頭肯定的說到：“就是這個，我剛纔忘了，這會想起來了。”

說完她又笑眯眯擠到于飛的母親懷裏說到：“還是奶奶最聰明。”

後者揉了揉她的腦袋說到：“我們家最聰明的還是你，要不怎麼奶奶一放歌你就想起來呢。”

“嘿嘿嘿。”果果把頭埋進她的懷裏笑出聲。

看着祖孫倆歡樂的互動，于飛覺得腦子有點當機，看了看自己在紙上一遍遍的演算，又看了看女兒填寫的答案，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有一股諷刺的味道。

自己是不是應該再去幼兒園進修一下？

果果對他揮揮手說到：“爸爸，你該忙啥就去忙啥吧，我有奶奶就好了。”

看着母親掩飾不住的笑意，還有自己閨女那毫不掩飾的鄙視，于飛頓時覺的天雷滾滾來。

悠悠達達的來到農場，看到河邊上正在釣魚的陸少帥，于飛說到：“我出道幼兒園的題目來考考你的智商……”

……

“這道題你是不是出錯了？”半晌沒有說話的陸少帥轉過臉看着他，不確定的問道。

“沒有。”于飛很肯定的說到：“這是我剛剛在我女兒的書本上看到的，她不但給出了答案，而且完全正確。”

陸少帥苦惱的撓撓頭說到：“好歹我也算是名校畢業的，可是我正着反着推算了好幾遍都沒有結果，你確定你閨女給的是正確答案？”

于飛點點頭說到：“我確定，而且這還是經過她們老師的驗證。”

“沒有道理啊！”陸少帥很疑惑的說到：“這完全沒有邏輯可言，而且我把所知道的數學公式都給用了一遍，都沒有答案。”

于飛抽出來一個魚竿把線組拴好之後，掛上餌扔進河裏後說道：“那你在你那所謂的名校裏面學到的都是什麼？”

“什麼意思？那是我真真正正的考進去的好不好，不像其他人都是花錢買進去的。”陸少帥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叫到，對這種問題他很敏感。

“恩，那你告訴我這道題該怎麼做？”于飛瞅着河面的浮漂問道。

“你知道不知道當時爲了考進那所學校，我曾經連續三個月每天只睡四個小時，而且還連菸酒啥的都戒了，每天就是不停的複習複習。”陸少帥伸出四個手指比劃到。

“看來你還是很努力的，那你告訴我這道題該怎麼做？”于飛繼續問道。

“當時我家裏面給我請了一個家教，你都不知道那身材，相當的火辣，而且每次都有意無意的露出些什麼，但老子愣是忍住了，沒有碰她，就爲了能考上那所學校。”陸少帥在胸前比劃了一下。

“你的決心很大，也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但你能告訴我這道題是怎麼做的嗎？”于飛繼續又看了一眼浮漂，冬季魚口比較輕，有時候一不注意就容易被忽略掉。

“什麼勾股定理，什麼歐幾里得定理，還有那個塞瓦定理的逆定理，甚至是塞瓦定理的逆定理的應用定理等等等，我摸得是一清二楚。”陸少帥很得意的說到。

于飛掏了掏耳朵，這些個名詞他大多數都不認識，看着陸少帥問道：“既然這些你都摸得清楚，那你告訴我這道題該怎麼做。”

陸少帥看了他一眼說到：“我說了這麼多的定律就是想告訴你……”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于飛看着他說到：“想告訴我什麼？”

陸少帥一字一頓的說到：“老子不會。”

“……我覺得。”于飛沉吟了一下說到：“你在那所名校裏面學到的知識都是次要的，最後主成就是你的臉皮在裏面修煉到登峯造極的境界。”

“彼此彼此。”陸少帥洋洋得意的說到：“我感覺跟你還是有那麼一定得差距，以後我得努力向你看齊。”

“對了，你先告訴我那道題的答案？”

于飛看了他一眼說到：“你猜我會不會告訴你？”

陸少帥笑眯眯的說到：“咱就不玩這一套了，你直接告訴就完事了唄。”

于飛點點頭問道：“你在大學一個學期的學費是多少？”

陸少帥楞了一下，試探的問道：“這個跟我上學時候的學費有什麼關係嗎？”

“有，而且關係很大，你要是不說實話這道題對你來說那就是無解了。”于飛說到。

陸少帥想了一會說到：“我記得好像是每學期三萬塊左右，好像還包含了其他的項目……”

“那就可以了。”于飛打斷他說到：“我要不了那麼多，你給我轉個三五千塊就可以爲你解惑了。”

“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