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
這個時候，蕭萌在葉川的身後，悄聲道：“不是說……來見石開大師的麼，可是這裏沒和尚啊，石開大師人呢。
“大人物，肯定要最後出場。”葉川半是吐槽，半是認真迴應了一句，然後就招手道：“走吧，我們也找個位置坐下。我就知道，宴無好宴，事情不會那麼順利。”
說話之間，葉川找了個角落，安然落坐。
事實上，他也看出來了，包廂中的人，應該是互不相識，或者彼此之間，存在了某種競爭的關係。所以每個人，都是隔得很開，基本上沒什麼交流。
在葉川他們坐下之後，冷不防旁邊有個中年人，淡聲道：“嘿，小孩。這包廂，已經被包下來了，閒雜人等，不許進來。”
葉川瞥視，就知道對方是故意挑事。因爲茶樓頂層，沒有帖子的話，夥計根本不可能指引他們上來。能進來的，說明就是赴約的客人。
這是最基本的常理，那中年人卻故作不知，也不知道是存了什麼心思。
葉川心中盤算，表面上置若罔聞。倒是蕭萌有些氣憤，想要開口反駁，卻被葉川攔住，輕輕搖頭：“多聽多看少說話。”
蕭萌小臉一鼓，然後突然泄氣，吹起了額前的劉海，不再作聲了。
旁邊的張揚，默默的觀察片刻，就湊了過來，低聲道：“這些人……好像是風水師。”
“我知道。”
眼力還算不錯，葉川眼中有幾分讚許之意，輕輕點頭道：“不出意料的話，他們和我們的目的一樣……也是想要法會的名額。”
張揚聞聲，下意識地皺眉，然後以敵視的目光，掃射四方。
“哼……”
那幾個人，也有所察覺，輕蔑一笑，各自環手而坐，沒把葉川一行人放在眼中。在他們的心裏，其他人才是警惕的對象，幾個小年輕不需要重視。
小小的包廂，看似平靜的氣氛下，卻潛藏了暗涌洶涌。
倏地，電梯門又開，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望去。只見這時，一個灰衣老和尚，就在走廊之中孤身而來。
“石開大師。”
剎那間，衆人紛紛起身，滿面笑容迎了過去。
“大家都來了。”石開大師很隨和，臉上淡淡的笑容，目光十分溫和。衆人看在眼中，都覺得如沐春風似的，很是舒服。
在大家衆星捧月之下，石開大師很快在包廂主位坐下。與此同時，又有幾個服務員魚貫而入，紛紛在桌上擱盤置杯，端來豐盛的茶點。
當然，這茶點以素食爲主，但是做工精緻，色香味俱全，很是誘人。
只不過此時，大家的心思，都不在美食上。一個個人眼巴巴的望着石開大師，臉上或是諂媚，或是期待渴望。
但是衆目睽睽之下，倒是沒人率先開口，反而達成了微妙的平衡。在衆人的注視下，石開大師捧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眉頭卻皺了起來。
有人察言觀色，急忙問道：“大師，怎麼了，是不是這茶，不合口味？”
“馬屁精。”有人厭惡瞄了一眼，卻暗恨自己反應慢了一拍，被對方搶先了。
“不是。”石開大師眉頭舒展，淡淡擺手，微笑道：“出家人，粗茶淡飯習慣了，所以嚐到這麼精細的香茶，有些不適應……”
“大師勤儉，數十年如一日，保持艱苦樸素的作風，讓人佩服啊。”
這一席話，卻引來葉川的側目。不怪葉川表情古怪，感覺有些彆扭。主要是這話是別人說的就算了，問題卻是出於脾性暴躁的魏老頭之口……
沒有想到，濃眉大眼的魏老頭，也有低眉順眼的時候，擁有兩副面孔。
瞧不起他……
葉川心中鄙視，立即義正辭嚴道：“大師，這不是你的原因，而是上錯茶了。服務員，快來換一壺……”
“混蛋小子，小小年紀，居然也是拍馬好手。”衆人瞥視，眼神各異。不過他們都不約而同，紛紛附和起來。
“好了，好了，不必麻煩。”石開大師揮手，阻攔了大家熱情叫喚，然後笑道：“容我說一句，你們的目的，基本相同……關於這一點，想必你們應該有所瞭解了吧。”
一幫人面面相覷，或是瞭然，或是驚疑。但是下一秒鐘，每個人眼神發冷，那是一種孤狼似的眼神，十分狠厲。
不過再擡頭之時，一個個人的臉上，都掛着虛僞的假笑，和氣融融的模樣。
但是也有人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師，你的意思是……你要在我們當中，篩選一個參加法會的人？”
聽到這話，衆人的笑容一僵，表情變化莫測。
“話是這樣說……也算沒錯。”石開大師一笑，似有幾分玩味之意。
果然不出所料。
一時之間，衆人再也掩蓋不住，眼神如刀，戳向了心中的假想敵。
不過讓葉川心中氣惱的是……四五個人中，竟然沒有一個人，與他對視一眼。顯然在其他人的心目中，他根本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被忽略無視了，真是讓人鬧心啊。
葉川很無語，他是想低調，卻不想被人當成小透明啊。
突然間，石開大師又開口道：“不過……你們似乎理解錯了……我找你們過來，是篩選，也不是篩選……”
“什麼意思？”衆人一懵，沒聽明白。
“篩選的意思是……”
還好這一次，石開大師沒再賣關子，直接給出了答案：“你們幾個人……嚴格來說，都是朋友託人情，託關係，找到了我門上。人生在世，四大皆空，談何容易。所以我也抹不開情面，一一拒絕，索性給你們一個機會。”
“這個機會，不是在你們當中，篩選一個人參加法會，而是篩選你們的……實力。”
石開大師淡聲道：“你們也應該知道，有資格參加法會的，都不是一般人。這其中有一個標準，如果你們連標準都達不到，那恕我難以網開一面。”
“當然，要是你們本身的實力，就在標準之內。我與人方便，也是理所當然。”
石開大師笑道：“也就是說，你們或是全部通過，或是全部不過，都有可能。你們之間沒有直接的競爭關係，具體的結果怎麼樣，關鍵還是看你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