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等到場上的衆人反應過來，卡西利亞斯已經趴在地上，他的胸膛被金色火焰給融出一個窟窿，哪怕身上有黑暗維度的力量，一樣死的不能再死。
凱爾從卡西利亞斯旁邊邁步走過，他吹滅食指上搖曳的金色火焰，望向卡西利亞斯旁邊的兩個黑暗法師一眼。
就像看到貓的老鼠，兩個黑暗法師恐懼瑟瑟發抖，在凱爾面前，他們連哪怕一絲逃離的念頭都沒有。因爲那樣做，會死的更快更慘！
兩個黑暗法師遵從着本能往下跪落，低下的頭顱直抵在骯髒的地面上。
他們怕死，極度的怕死，否則也不會淪落黑暗維度，而凱爾就是堪稱死神的代言人。
“該怎麼處置，由你們來決定吧。”凱爾的目光，從那兩個黑暗法師收回，落在前方的斯特蘭奇等人身上。
“是，凱爾先生。”王最先反應過來，他朝那跪地的兩個黑暗法師走去，打算活抓他們帶回紐約聖殿，給聖殿遇難受傷的法師們一個交代。
“凱爾先生。”斯特蘭奇看着走過來的凱爾，艱澀道：“古一法師她……”
“我知道了。”凱爾走到跟前，拍拍斯特蘭奇肩膀，平靜道：“她把一切託付給你了，往後的路，該怎麼走由你自己決定。不過地球現在，天就算塌下來，也有我頂着。”
凱爾話語說完，身上重新噴薄雙星能量，他化作一道炫彩流星，極速離開香岡街道，往西方天際離開。
魔法披風隨風飄蕩，斯特蘭奇愣愣的站在街道上，他的確要好好思索一下，接下來自己該怎麼做。
既然凱爾足夠阻止多瑪姆入侵，那聖殿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
站在斯特蘭奇背後的莫度法師，沒有說話，轉身孤零零的離開現場。沒人知道他此時的想法，也沒人知道他去往何方。
卡瑪泰姬法師一族在今日，失去了一位至尊，終結了一個使命，死了許多人。
剩下的法師該何去何從，沒人知道，這些必須要靠他們自己找出答案。
……
在夜空劃過一道流星痕跡，凱爾並沒有回卡爾國度，也沒有返回瞭望塔，而是在跨越海洋大地後，降落在紐約城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落地之前。
凱爾提前抽出毒液卡，稍微僞裝了下儀容，致使沒人認得出他。否則這時的他出現在這裏，必定引起全城轟動。
就這樣隨意的在街道上閒逛，凱爾還買了一袋蘋果，最終在十字路口的一棟住宅樓前停下。
他走近門口，按下門鈴。
“來了來了。”一會兒後，門背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門緩緩開啓，一個頭發蒼蒼的獨眼老人，脖子戴着圍裙，乾枯的手將門離開，右眼微凝的看着門外的凱爾。
“你怎麼來了？”獨眼老人問。
“你都能來這裏，我怎麼就不能來了。”凱爾笑了笑，示意了下手上提着的蘋果，“不請我進去坐坐？”
“進來吧，順便吃個晚餐。”獨眼老人樂呵呵的，伸手接過凱爾手上的蘋果，帶着他往屋內走去。
凱爾讓毒液將鞋子變成拖鞋，走進屋去，看着內在樸素自然的傢俱和裝飾，點頭評價：“這屋不錯。”
“是吧。這是洛基找的，就是日間稍微吵了一點。”
獨眼老人把蘋果放在桌面上，先讓凱爾坐下，接着走進廚房，把半隻烤好的羊和酒拿了出來。
“看你這樣，在地球住的還不錯？”
坐在餐椅上的凱爾，看着放在桌上豐盛的烤羊，上面烤的金黃，撒上配料後散發濃重香味。
“是猜到你要來的，準備好的，平常我可不吃這些。”獨眼老人笑着，坐在凱爾正對面，給他的杯子倒上酒。
“真不錯。”凱爾淡然一笑，他沒有客氣，擼起袖子，將一大塊羊腿撕下，放入嘴裏啃下一口。
獨眼老人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
九界生物要是看到這一幕場景，一定驚的目瞪口呆。
神域守護者、銀河聯盟過江龍、地球之主的凱爾，與九界至尊、衆神之父、神域之主的奧丁，二人居然如此接地氣的，在地球紐約的一間民房裏吃肉喝酒。
凱爾吃完一隻羊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輕吐口氣的看着奧丁道：“我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洛基放你在這裏的吧？現在的他，應該僞裝成你的樣子，在仙宮過過神域之主的癮。”
奧丁不置可否，繼續喝酒。
“我一直有個疑問，自從與幻視對戰後，心裏那個疑問越發強烈。”凱爾直視着奧丁，好奇問：“當初。你爲什麼要選我爲神域守護者，還讓我帶走了永恆之火。”
奧丁平靜迴應：“你不是繼承了前任火神的神力麼？”
“不對。當時的你，應該知道，我體內隱藏着真正的火神神力。”凱爾搖了搖頭，連現在的他，對不同的能量，都有着極高的敏銳判斷，更何況那時還在坐鎮神域的奧丁。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就像是奧丁故意找個理由，讓他擔任神域守護者，並送給他永恆之火。
“這些需要你自己去找出答案，由於某些原因，我無法直接告訴你真相。”奧丁給各自杯子重新倒上酒，他拿起酒杯，往上擡了下，“最後和我喝一杯吧。”
凱爾雖然心裏有許多疑問，但看到奧丁擡起酒杯，還是無奈一笑，拿起杯子，與奧丁的碰了一下。
叮——
碰在一起的玻璃酒杯，發出悠然的清脆聲響，彷彿穿透了恆古的歲月……
奧丁渾濁右眼流露出一絲緬懷和追憶，卻很快消散殆盡，他將杯中酒飲盡，逐客般的冷聲道：“你走吧，我們不用再見了。”
既然對方不想說，凱爾也沒多問，他將酒喝了，放下杯子，轉身離開奧丁所住的房屋。
凱爾走後。
奧丁獨自坐在椅子上，看着餐桌上的烤羊肉，空着的酒杯，像老人一樣靜靜的發呆。
良久之後，他輕聲低語：“實在不想讓你看到，我如此蒼老將死的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