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尼的問題，更像是請教，面對長輩的討教。

別說無比熟悉他的身邊人佩珀和哈皮，就是託尼本人，將憋在心裏的話語說出口後，連自己都呆愣住了。

商務車內，一時安靜下來，只能聽到高速行駛的微妙聲響。

“你問的時候，自己心裏已經有大致的答案了吧。”

凱爾笑了笑，沒想太多，直接開口說：“再強大的武裝軍火，都是死物而已，真正將它發揮到實際用途上的，是人。落到胸懷正義的好人手上，自然能爲社會造福。落到圖謀不軌的壞人手上，毫無疑問就是毀滅性的災難打擊。”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的說：“不過我說的這個好人，又不能單單是個好人。他還要有足夠的實力與意志——假如沒有實力，那就算掌握有強大的武器，被人奪走使用那也是間接造成災難的禍根。假如沒有意志，不能堅持正義之道，不能面對壞人而堅持立場，那也是枉然。”

聽到這裏，佩珀忍不住出聲說：“卡先生，你說的這個‘好人’，應該是‘英雄’吧？”

英雄一詞，讓車內的託尼微微動容，黯淡的眼中煥發閃亮的光，心裏某個堵塞的事物一下子打通了。

“假如還要打個比方，我會拿美國隊長和紅骷髏做比較。”凱爾最後總結說。

他可不是對誰都說教的，除了自己人。如果不是託尼，他完全不會給予理會。

誰讓以前的某個傢伙，整天囔囔着，強迫他做自己未來兒子的教父。

“我明白了。謝謝你，卡先生。”託尼難得真摯的進行感謝，沉聲說。

“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以前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我們曾經認識麼？”

託尼凝重的擡頭，看着前面的反鏡子，那裏剛好反映出凱爾的臉容，明明拒人千里的漠然森冷，可他從中感覺到的親切感卻越發濃厚。

“你怎麼可能見過我。”凱爾淡然一笑，沒有進行過多的解釋，託尼也沒有再追問。

經過凱爾的一番話語後，託尼對前往新聞發佈會的決定越發堅決，佩珀拗不過他，只能以電話臨時召開新聞發佈會，並讓商務車往博覽館廣場駛去。

商務車抵達廣場時，現場已有數十個扛着長麥和攝像的媒體記者到場守候，史塔克股東和代理人奧巴代亞·斯坦尼，頂着一個大光頭，上了年紀的鬍子皆白，臉上笑嘻嘻的迎上來將後車門打開。

“卡先生。我先進去處理一下事情，馬上回來。”託尼說了一句，便被車外的衆人迎了出去，佩珀遵循祕書本分的跟在尾後。

待一行人進入臨時新聞發佈會的場館，館外霎時空無一人的安靜下來，只有商務車靜靜的停靠在路邊。

凱爾像是意外的看到了什麼，打開車門，自個走出去。主駕駛位上的哈皮看了一眼，並沒有阻止他的行爲。

廣場靠建築體的中央，一個巨大的石質人型雕像屹立着。

石雕高達三層樓高度，頭髮狂亂，年輕俊朗的臉容噙着冷意，高大完美的體格挺胸昂首，身穿戰衣，手持單手長劍，有神的雙眸威嚴霸道的睥睨着前方。

風吹雨淋，歲月流轉，這尊雕像在此不知矗立了多久。

凱爾走到石像的正前方停下，擡頭安靜的看着，石像和以前的他還是非常相似的，唯妙唯俏。

可惜在經歷基因病與神化之後，短式金髮轉爲披肩銀髮，體格雖增強了十倍，卻相比以前的滿身肌肉顯得消瘦健朗了點。

凱爾正注視着石像，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你所看到的雕像，是二戰時期最偉大的傳奇英雄，也是現在的和平象徵。”

凱爾回過頭，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僞胖子，朝他點頭示意的走過來。

“我叫菲爾·科爾森，是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的特工。”科爾森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凱爾。

凱爾收下名片，那冗長的什麼局，名稱簡化點，就是‘神盾局’。

“我想知道，關於託尼如何得救的詳情，還有你的具體身份和來歷。”科爾森注視着凱爾，沉聲說。

“你爲什麼沒問託尼本人？”凱爾詫異問。

科爾森無奈的攤攤手，說：“剛被佩珀小姐給攔截下來了，所以想從你這……”

凱爾擡了下手，打斷他的話語，反問一句：“尼克·弗瑞現在還好麼？”

“你！”科爾森肥肉一抖，震驚的睜大眼睛，大吃一驚的說：“你怎麼會知道前局長的名字？！”

神盾局可是祕密機關部門，局長、乃至內在的精英特工，都是不爲正常人所知的機密！

“前局長？”凱爾皺起眉毛，很快又舒展開來。

原本弗瑞應該是二十一世紀才當上的神盾局局長，可他提前六十幾年就當上了，現在退位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凱爾想了想，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牌，當做名片的遞向科爾森，平靜說：“你將這個交給尼克·弗瑞，他看到自然就明白了。”

科爾森雙手接過，看到那是一張正反面純黑色的卡牌，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它的圖案了。

……

史塔克工業召開的新聞發佈會結束後，一衆媒體集體炸鍋般的瘋狂了，帶着攝像資料神情狂喜的快速離開。

史塔克董事長託尼，決定關閉史塔克工業的武器製造部，取消軍火武器製作！

這已經不能用大新聞來形容，而是足夠使世界爲之轟動的特大事件，新聞登出毫無疑問會脫銷賣瘋！

佩珀還留在發佈會現場處理後尾，託尼就已獨自返回車內，讓哈皮將車開往史塔克工業，這也是凱爾的第一首選目的地。

紐約，史塔克工業。

相比以前孤零零的一棟高樓大廈，如今這裏以老樓爲中心，往外擴展爲一個大型區域。內在囊括開發大廈、製造工業、員工宿舍等一體式現代化區域。

商務車停在工業自帶的停車庫，託尼下車，興沖沖的直徑往武器研究工業部走去，進行關閉操作。

當託尼想起凱爾還跟在其尾後時，回頭一看，卻詫異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起凱爾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