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先生……」

幾個老人渾身顫抖著，眼眶還紅著，有些慌忙著還想再跪下身，

卻再跪不下去，只是再朝著廉歌佝著腰，哀求著。

看了眼這幾個老人，廉歌再轉過些了目光，

「這小女孩該有父母吧。」

語氣平靜著，廉歌出聲說了句。

緊跟著，幾個老人先是頓了下動作，再慌忙著接連應著，

「……該有的，該有的……童童是我們撿到的，就在巷子里撿到的……當時的時候，她只有一兩歲大……」

「……該有父母的……該有父母的……」

「……我們幾個老東西也沒法出去找……該有的……該有的……」

慌忙著，幾個老人聽著廉歌的話，眼底再迸發出些希冀，一聲聲應著，

「……大師……」

「……先生，您能找到童童她父母嗎？」

再漸止住了些聲，陳姓老人再望著廉歌，眼底帶著些哀求，

其他幾個老人，也還眼眶紅著，眼底混雜著些希冀，哀求，佝著腰，身體還微微顫抖著，望著廉歌，

「……求求大師……先生，求求您……」

「……我們給您磕頭了，大師……求求大師您，幫幫忙吧，幫忙找找童童她父母……」

「……我怎麼樣都行……童童能找到父母，就能好好活下去了……求求大師……我們怎麼樣都行……」

渾身顫抖著，幾個老人想再跪下身，卻跪不下去，只能紅著眼眶，一聲聲苦苦哀求著。

「過來個人，和我一起出去趟吧。」

再轉過些視線，廉歌再看了眼這幾個老人，

停頓了下目光，出聲說了句。

「……好，好……謝謝大師，謝謝大師……」

慌忙著，幾個老人聽著廉歌的話，紅著眼眶的幾個老人眼底積蓄著的淚水不禁再滾落下來些，臉上再浮現出些笑容，

臉上笑容漸再褪去，望了望那廚房裡來回忙活著的小女孩，幾個老人再轉回頭，互相望了望，

「……老陳……你跟著大師出去找童童的父母吧……」

「……好，那就我跟著大師出去吧。」

「……行，那就老陳你跟著去吧。」

幾個老人簡單商量了幾句，那陳姓老人點了點頭，稍往廉歌這側再走近了兩步，

「……大師，那我們現在就走？」

陳姓老人走到廉歌跟前，再出聲問了句。

看了眼這老人，廉歌點了點頭，

再轉過身，微微仰頭，看了眼頭頂的天色，

遠處天際，西斜落日已經被近處的房檐遮擋，

內院子里，被屋子遮了陰，已經漸有些昏暗下來，

只剩下那敞開門的廚房裡，灶里燃著柴火，從灶口透出些火光，映著那廚房裡，也往著院子里映出些光亮。

再轉過視線，廉歌再挪開了腳，朝著屋外走去，

身後，那陳姓老人也緊跟了上來。

「……大哥哥，陳爺爺，你們去哪啊？」

這時候，端著小半瓢洗過菜的水，走出到廚房外那水龍頭下小水槽前倒水的小女孩看到了廉歌和陳姓老人往屋外走去，

不禁抬起些頭，朝著廉歌和那老人出聲問著，目光停在陳姓老人身上。

「我和這位大哥哥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

廉歌停下了腳。那老人頓住了動作，側過些身，低下些腰，對著那小女孩溫和笑著，出聲說了句。

「……那陳爺爺你們要出去多久啊，晚飯再要一會兒就做好了。」

小女孩轉動著目光，望了望老人，只是脆生生地出聲再問道。

老人聞聲，沒回答，

轉過些目光，再看向了廉歌。

「要不了多久。」

廉歌轉過些視線，對著那小女孩露出笑容，出聲說了句。

「……嗯……」

小女孩來回再望了望廉歌和那老人，院子里站著的幾個老人，

卻沒接著多問什麼，只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陳爺爺，等晚飯做好了，我們等你們回來吃飯。」

脆生生地，小女孩再對著那陳姓老人出聲說道。

「好。」

陳姓老人臉上帶著些笑容，再應了聲，

「先生，我們這就出去吧。」

再轉回身，陳姓老人出聲再對著廉歌說道。

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廉歌轉過視線，再挪開了腳，朝著這院子外走去。

那陳姓老人也緊跟了上。

身後，那小女孩望著廉歌和陳姓老人走出院子，才再轉回了頭，

將手裡端著的半瓢水，倒進了那院邊水槽里。

「……徐爺爺，楊爺爺，你們坐著吧……很快我和錢爺爺就做好飯了……」

再轉回頭，小女孩對著院子里還站著的幾個老人，開心著笑著，出聲說著，

「……好……好……」

幾個老人臉上露出些笑容，笑呵呵著，應著小女孩。

小女孩有些歡喜著笑著，再轉過身，小跑著，重新跑進了廚房，來回忙活了起來。

……

拉開了那有些坑窪的院門，

廉歌和那陳姓老人再走出了那內院。

陳姓老人將那木門再重新虛掩了上，跟在了廉歌身側。

看了眼老人，廉歌也沒再多說什麼，再轉過些身，順著這巷子，往著這破敗冷清的巷子外走去，

陳姓老人也挪著腳，緊跟了上來。

出了巷子，廉歌帶著這陳姓老人再轉回了來路的街道，

一路順著來路的街道，往前走著。

一路，廉歌也沒多說什麼，那老人也沒問過廉歌是要往哪去，只是有些沉默著，緊跟在廉歌身側往前走著。

天色已是日暮，本就有些冷清的街道，這會兒更已經沒什麼人，只是不時才有些過路的人匆匆走過。

……

循著來路，廉歌同著這老人往前走著。

再走過了先前遇到小女孩，有菜市場的那條街道，

街邊的菜市場已經沒什麼人進出，路邊擺著攤賣著菜的菜農攤販大多也都已經收拾了攤子。

從這街邊一座座有些老舊的小區前掠過，再往前。

廉歌和著老人，往著來時那條繁華的街道走去。

再走過了幾條街道，那條繁華的街道在身前漸近。

那繁華的街道上，倒是還映著不少燈火。

只是隔著條街傳來的些聲響也比下午時平息了許多。

……

「……你看，這錢不就來了，你這吉祥話都不會說兩句，怎麼給人算命……」

「……是你厲害些……」

再走過條街，廉歌和那老人走過岔路，轉進了那條繁華的街道。

街道上，人群不時來往，只是不比下午時接踵靠肩，稍顯稀落，

餐館還開著門招呼著聲音，賣著些特色商品的，雖然叫賣的喇叭還不停響著，卻已經在收拾著東西，

沿街不少店鋪已經在準備關門，這條繁華街道上，已經安靜下來許多。

順著這條街道往前看了眼，廉歌這兒街道尾的地方，再停下了腳。

街道尾，拐角更開闊些的區域讓行人更顯稀落，

挨著那拐角，更靠近拐角過去那側那條街旁，樹蔭底下，還鋪著兩個挨著不遠的算命攤位，

已經沒什麼生意的兩個算命老頭湊在一起，一個給另一個吹著牛。

靠近這繁華街道這側，街尾路邊，擺著些供過路行人遊客歇腳的長椅，

不少長椅上，坐著些從這街上小吃店裡買了些小吃，正吃著的行人。

看了眼這街尾，廉歌再挪開了些腳，隨意選了個這街尾還空著的長椅走了過去，

旁邊，那老人也緊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