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你可不許跟著學，把鞭炮亂扔……」

「……我知道，媽媽……」

「……真是惡人有天收，不是要把鞭炮亂扔嗎，結果剩下的鞭炮在她自己邊上炸了……嘿……」

柵欄前，帶著孩子的父母各自教育著自家小孩，在柵欄前駐足聚著的些遊客，也各自說著話，往著各處散了去。只剩下些零星的遊客，還在附近遊玩。

「……廉歌，剛才那個老虎，不是因為鞭炮落在他頭上，才一直死死咬著那小孩不放吧。」

廉歌身旁，挽著廉歌的手，顧小影抬著頭，再望了望那柵欄內，那趴伏在地上的老虎，回頭問了句。

聞聲，廉歌轉過視線，朝著那柵欄內，還依偎著的老虎，母虎再看了眼，

老虎頭虛蹭著母虎，母虎也貼近著老虎，望著。

母虎身下，一個鞭炮炸了過後，留下來的碎屑，依舊在那沒什麼雜草的地上。

「最後個鞭炮，落在了他伴侶身上。」

轉過視線，廉歌語氣平靜著，出聲再說了句。

聞言，顧小影再轉過頭，望了望那柵欄里的老虎，有些沉默。

「走吧。」

轉過身，廉歌轉回目光，廉歌出聲再說了句。

顧小影點了點頭，兩人沿著道路，接著往前走去。

身後，響起個還留在附近遊玩遊客的話語聲。

「……媽媽，老虎好可憐啊，我剛才都看到他哭了……他是不是想他妻子了啊……」

「……哎，插翅和念念從小就在一塊……小時候，他們還老是打架呢……」

旁邊，還沒離開的個工作人員，望著柵欄里匍匐在地上的老虎，沉默了下，出聲說了句，也朝著旁邊走遠了。

……

「……廉歌，剛才那個鞭炮恰好掉到了香是不是……」

「可能是因為巧合，或者風吧。」

「廉歌，我感覺你在唬我。」

「哪有……」

再走了段距離，說著話，廉歌兩人往前走著。

……

「……跑快點咯，跑快點咯……」

「……媽媽，我跑得比你快……」

「……回來了，昨夜裡才忙裡忙慌趕回來，還給我帶了雙鞋子呢，就我現在穿這雙……」

從動物園轉了圈，廉歌兩人再走了出來。

頭頂之上，揮灑著些陽光的太陽依舊當空，

街道上，依舊熱鬧著。

不時拂過的清風擾動著一個個行人穿著新衣裳的衣襟，混雜著些路過行人的話語聲。

「廉歌，我們再順著路走了走。」

抬頭望了望熱鬧的街道上，顧小影挽著廉歌手，靠在廉歌身側，再出聲說道。

「好。」

微微笑著，廉歌轉過視線，沿著身前的街道往前望了眼，

挪著腳，帶著顧小影，廉歌往前走著。

肩上，小白鼠也立著前肢，轉動著腦袋，張望著四下。

……

「……廉歌，你岳母岳父中午都不回來，我們中午吃點什麼啊？」

「……你想吃點什麼，我給你做。」

「……我想吃回鍋肉，蒜苗炒的……嗯……粉蒸肉。」

「好。」

「……說吧，男人，對我這麼好，是不是有什麼不軌企圖。」

「……可能是饞你身子吧。」

「……哼！這是不軌企圖嗎，這不是應該的嗎？」

顧小影靠在廉歌身側，兩人挪著腳往前走著，說著些話。

不時，隨著陣陣清風，街道上，混雜著的些話語聲，也在廉歌耳邊響著。

「……媽媽，等會兒我們去哪啊？」

「……寶貝想去哪啊……」

「……我想去看長城，看故宮……」

帶著孩子的母親從廉歌兩人身側掠過，往著遠處漸遠。

「……媽媽，這回你什麼時候再出去啊，我想了好多要去的地方呢……」

小孩的話語聲也漸漸遠去。

「……我說我待屋裡就是了，你們去玩就是了，我這腿腳不方便，一會兒耽誤你們。」

「……嘿……媽，大過年的，出來走走嗎，我這都一年都沒回來了，也陪陪你……再說，潼潼這不是也想陪著你啊，是吧，潼潼……」

「……奶奶，沒事兒的，我腿短，我也走得慢呢，我帶著你，我們一塊吧……」

帶著孩子，一家老小從廉歌身側走過，老太太，小孩，大人臉上都帶著些笑容，

「……好，那奶奶就跟著潼潼了……」

「……潼潼，把奶奶扶好啊……」

「……嗯！」

話語聲漸遠。

「……還以為昨天回不來了呢，嘿……媽，我給你買了個手機……你看看，就這樣，你就能給我發消息，我就能收到……」

一個中年人，拿著個手機在個老太太面前做著示範，老太太抬著頭，有些渾濁的目光注視著，有些笨拙的學著，

「……不對，是這樣，媽……對，就是這樣……」

母子兩人說著話，從廉歌兩人身側掠過。

「……木木玩得高興嗎？」

「……高興，最喜歡過年了。爺爺呢。」

一個老爺子，帶著個啃著糖葫蘆的小孩從廉歌兩人身側掠過，

「……爺爺啊，爺爺也喜歡過年。」

……

「……什麼是過年，這一家子聚在一起，嘿，這就是過年。」

「……一年到頭，盼著的不就是這些個事兒嗎，當爸的，當媽的，孩子在外邊就記掛著，盼著孩子回來，這當兒子，當女兒的，也想著回家……這金窩銀窩那比自己家好，一回家，吃上兩口媽包的餃子……將！」

「……嘿嘿，我贏了……」

再掠過條街邊，擺在根長凳上，下著棋的兩個老人說著話，

「……嘿，你個老小子，你使詐，這局不算，這局不算……剛顧著跟你說話，都沒看到你暗度陳倉。」

「……怎麼就不算了，反正我贏了……我贏了……回家了，回家了，老婆子孩子還在屋裡等著回去呢……」

從那街邊掠過，兩個下棋老人的話語聲在廉歌兩人身後漸遠。

……

「……軲轆軲轆轆……」

「餓了？」

「嗯。」

「那我們也回家吧。」

「好。」

再走了陣，顧小影肚子響起些轆轆聲。

微微笑著，再說了兩句，兩人轉過身，往家走了去。

肩上，小白鼠也立起了前肢，朝著前側張望著。

……

「……今天有出去玩嗎？」

是夜，傍晚的夕陽剛沉入地平線，城市裡一戶戶人家漸亮起燈火。

廉歌和顧小影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說著些話。

顧母和顧漢國提著大包小包的菜，走了進去，顧漢國笑著，看著廉歌兩人問了聲，

「出去走了圈。」

廉歌和顧小影從沙發上站起了身，廉歌微微笑著，應了聲。

「……今天外邊人應該不少吧……」

「老顧，過來幫忙把菜洗洗……」

屋裡，廉歌，顧小影，顧漢國說著些話，顧母開始忙活著晚飯，不時也說上幾句。

炒菜聲音混雜著話語聲中，

屋外，夜色漸深，新年頭一天漸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