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過新年是什麼意思嗎……年啊，它可是一種凶獸，所以得過年……有道是，耳大福氣大，你看那廟裡的菩薩，耳朵是不是都很大，那都快垂到肩膀上去了……你這孫子啊，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人，以後大了，鐵定是有出息……」

「……你再看這孩子這面相……」

「……把拉鏈給拉好，別著涼了，知道嗎……」

「……媽媽，走快點……」

中午，正當空的太陽往下揮灑著些陽光，驅散了些不時拂過寒風帶來的寒意。

街道上，正是大年初一，還算熱鬧，散著步說著話的老人，帶著孩子出來玩的父母，往著各處去的一家子。

看了場電影，從電影院里出來，廉歌和顧小影沿著街道旁，往前走著，身側不時掠過些行人，

「……你岳母和岳父說，中午他們兩回不來，讓我們自己午飯自己吃。」

顧小影放下手機，回過頭，對著廉歌出聲說道，又再望了望街邊，綠化隔出來的步行道邊上，大年初一還擺著攤的個算命先生。

「……廉歌，這個世界上有年嗎？」

「現在沒有。」

聽著那算命先生和攤位前帶著孫子的個老太太說的話，顧小影有些好奇著，出聲問了廉歌一聲。

廉歌微微笑著，搖了搖頭。

「那以前呢。」

顧小影聞言，不禁再出聲問了句。

「不知道。」

微微笑著，廉歌再出聲說道。

「好吧。」

……

「……媽媽，我要去看長頸鹿……徐彤說，長頸鹿脖子好長好長……」

「……砰。」

「……小朋友，不能到處扔鞭炮知道嗎？」

「……賣煎餅果子，烤串，爆米花……」

「……叔叔，我要來份煎餅果子……」

「……老闆，大年初一還出攤啊……」

「……嘿，這不是孩子今年沒回來嗎，我一個人在屋裡待著也是待著，還不如出來擺擺攤，也熱鬧點。」

沿著街道，廉歌兩人說著話，往前走著。

再掠過幾條街道，街道旁，再熱鬧了許多。

似乎是個動物園門口，帶著孩子的父母，老太太，正或是同自己孩子說著話，或是正買著票，從動物園門口，或已經轉完出來，或是朝著里進。

一個小吃攤販，似乎見動物園門口人多也停在街邊，不時有些行人，在攤位前停下腳。

街道邊，小孩的追鬧聲，大人的話語聲，攤販的招呼聲，工作人員招呼著玩鬧小孩的聲音混雜著，顯得有些熱鬧，嘈雜。

「……廉歌，這回你準備在家陪我幾天啊……哼哼，等你回家，我也跟這兒你過去，然後再陪你幾天……」

顧小影挽著廉歌手，倚靠在廉歌身側，同廉歌說著話，同動物園門前走過，

「好。」

笑著，廉歌應著。

「……廉歌，要不我們去動物園轉轉吧。」

顧小影轉過頭，看到了街邊的動物園，臉上帶著笑容，出聲說道。

「行。」

廉歌笑著，望了眼那街道邊，點了點頭。

……

「……給，這是兩位的票。」

買了兩張票，廉歌和顧小影走進了動物園。

動物園裡，遊客行人不少，不時隨著陣陣拂來寒風，響起些小孩的追鬧聲，大人的話語聲。

也沒刻意想看什麼，踩著道路上，路邊樹木枝葉映在地上的影子，廉歌和顧小影不時說著些話，看著沿途的景象，往前走著。

「……廉歌，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啊？」

「再過兩天。」

「……嗯。」

寒風中混雜著話語聲，路邊樹木枝葉的影子不時映在廉歌兩人身上，隨著陣陣寒風微微晃動著。

……

「……媽媽，我們走快點吧，我要看老虎。」

「……好，好……慢點，不著急，別摔了……」

一個小孩拽著自己母親，朝前跑著，從廉歌兩人身側跑過。

就在這時候，道路前側，不遠處，突然喧鬧起來。

「……媽媽，嗚嗚……媽媽……」

「……快，快，趕緊把孩子衣服給脫了啊……」

「……別慌，孩子別慌，別亂動……工作人員呢，工作人員呢……」

小孩的哭喊聲，大人焦急著的喊聲，還有些猛獸的低吼聲，混雜著，從前側響起，隨著陣陣寒風傳來。

「……前面好像出事兒了。」

顧小影抬起頭，朝著道路前看了看，出聲說道。

「過去看看吧。」

廉歌轉過視線，看了眼那嘈雜喧鬧起來的地方，語氣平靜著出聲說了句，再挪開了腳。

顧小影點了點頭，挽著廉歌的手，有些好奇著，朝著前側張望著。

……

「……別慌，別慌……小辰，別慌啊，媽媽把衣服給你脫掉……」

「……媽媽，嗚嗚……媽媽……」

「……孩子不要亂動，趕緊往底下蹲下去點，看能不能把衣裳直接給脫掉……」

動物園內，猛獸園柵欄前，一個小孩對著柵欄內，柵欄內的只老虎透過鐵柵欄的縫隙，死死咬住小孩身上厚厚的衣裳，低吼著，將小孩往著柵欄內拖拽著，緊緊貼在了柵欄上，

小孩一隻手手裡還捏著根燃著的香，另只手裡還拿著盒已經快捏變形的鞭炮，不停著轉過頭，掙扎著，恐懼著，沖著他母親哭喊著，

小孩母親就站在小孩身側，著急著，眼眶已經有些紅了，嘗試著將小孩身上的衣服給脫下來，只是似乎因為小孩的掙扎，以及小孩穿得有些厚，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愈加著急。

旁邊，還有些遊客，跟著著急著，喊著，叫著工作人員，幫忙出著主意，

不時，還有些遊客路過，見狀也停下了腳，或是問著情況，或是幫忙出著主意，

「……這是怎麼了？」

「……那小孩，拿了個鞭炮，扔進了柵欄裡面，正好就扔到了老虎旁邊不遠，那老虎像是受到了驚嚇，那小孩還偏偏就貼著那柵欄邊上站著，真當那老虎是吃素的，這不，老虎一口就隔著那柵欄，咬到了那小孩的衣服……」

一個似乎看到怎麼回事的個遊客，同旁邊後來的個遊客講著，

「……這小孩真是……」

旁邊人指不住地說道。

「……來了，工作人員來了……」

「……插翅，插翅！快鬆開，鬆開！」

這時候，聽到動靜的，似乎是這老虎飼養員的人和其他些工作人員趕了過來，沖著那老虎喊著，

「……吼，吼……」

老虎卻依舊沒鬆開口，眼睛死死瞪著被咬住衣裳的小孩，低吼著，

似乎因為圍著的人越來越多，老虎受到了刺激，拽著小孩，越加往後拖著。

「……媽媽……嗚嗚……媽媽……」

「……先把小孩衣裳脫了……誰有刀，把衣服，把衣服直接割開……去拿刀過來！」

「……別亂動，別亂動……」

小孩母親看著老虎的模樣，愈加著急要幫小孩將衣裳脫下來，而小孩因為恐懼，哭喊著，愈加掙扎的厲害，衣服反而脫不掉，

工作人員也跟著著急著，那飼養員伸手拍著老虎，沖著老虎喊著。

那老虎卻依舊死死咬著小孩的衣裳，愈加將小孩往柵欄里拖著，柵欄被擠著都有些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