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回來了啊……老陳……」

「……大師，先生……」

廉歌和這陳姓老人相繼走進了院子里，院門邊，小女孩再伸著雙手，拉著門，將門重新虛掩著。

院子里，綴著院邊那顆樹旁，高掛著的白熾燈揮灑著些昏黃的燈火，

燈火下，已經從桌旁凳子上相繼起身的一個個老人，老頭，繞過了院邊的餐桌凳子，

朝著廉歌和陳姓老人走過來些，出聲招呼著，不禁又朝著廉歌和陳姓老人身後張望著，卻沒再看到其他人。

「大師……」

等著廉歌同陳姓老人再走到幾個老人近前些，身後院邊的門已經快被小女孩重新虛掩上。

朝著廉歌和陳姓老人再望了望，再看向了廉歌和陳姓老人，幾個老人中，有人張了張嘴，想問些什麼，卻又再止住了聲，只是眼底帶著些希冀也帶混雜著些害怕的看著廉歌和陳姓老人，旁邊，其他幾個老人佝著些腰，站著，望著廉歌，眼底混雜著些期待，害怕，

似乎想聽到些好的消息，又有些害怕聽到，

「……童童她的親人……」

幾個老人望著廉歌和陳姓老人，有人張了張嘴，再出聲似乎想問什麼，卻沒能問下去。

「……童童的親人已經找到了。」

廉歌旁邊，陳姓老人望著院子里幾個老人，停頓了下，出聲說道。

幾個老人聽著，先是臉上浮現出些高興的笑容，緊跟著，再轉過了頭，望向了那正虛掩著院門的小女孩，

臉上笑容又漸褪去，各自又再有些沉默著，

「……童童的父母親人呢……怎麼沒跟著一起過來……」

幾個老人中，有人再出聲問道，只是再張嘴，聲音卻有些嘶啞。

「……還要過會兒，他們才能到這兒。先生給我們留了些時間，讓我們再一起吃完晚飯。」

陳姓老人轉回頭，也望了望那小女孩，再出聲說道。

幾個老人聽著，再各自沉默了下，

「……謝謝……謝謝大師……」

幾個老人再相繼著，朝著廉歌一聲聲道著謝。

看了眼這幾個老人，廉歌只是搖了搖頭，也沒多說什麼。

……

「……大哥哥，陳爺爺，錢爺爺，你們在說什麼呢……」

院門邊，雙手拉著院門，重新將院門虛掩上的小女孩再快速跑回了院子里，餐桌邊，幾個老人和廉歌身側，抬著頭，脆生生問著。

「沒說什麼呢……」

幾個老人相繼再轉過些頭，低下些身，看向小女孩，臉上再露出些笑容，笑呵呵著應著。

「嗯……那錢爺爺，楊爺爺……陳爺爺，大哥哥……我們吃晚飯了吧。」

小女孩先是轉著頭，來回望了望幾個老人和廉歌，沒再追問，再認真地點了點頭，

再一個個喊著院子桌邊的人，將院子里的人一個個都喊了遍，脆生生地說著。

「……錢爺爺，陳爺爺，楊爺爺……大哥哥，你們都坐下吧，坐下吃晚飯了……」

小女孩脆生生著招呼著院子里每個人。

「……好，好……」

一個個老人笑呵呵著應著，挪著腳，在桌旁相繼坐了下來。

「……先生，您不嫌棄的話，就也坐下吃點吧。」

陳姓老人應著小女孩的話，再回身也招呼著廉歌出聲說道。

「謝謝了。」

廉歌道了聲謝，在桌旁個空上坐了下來。

這是個不大的方桌，桌上已經擺上了幾盤素菜，

炒好的碟瓢兒白，和著四季豆煮上的土豆，還有整個煮好，也放在個盤子里的玉米，和些其他小菜。

有得菜已經涼了些，有些菜還升騰著些熱氣。

方桌四側，都盡量擺著凳子坐著些人，稍顯擁擠，

升騰起的熱氣在桌旁坐著的人眼前瀰漫縈繞，餐桌上再響著些小女孩脆生生的話語聲，幾個老人笑呵呵的應聲，混雜著，也顯得熱鬧。

「……有些菜好像都冷了，不知道還好不好吃……要不再熱熱吧。」

小女孩捏著把筷子，望著桌上的幾盤菜，說著。

「……沒冷呢，這溫度正合適……」

旁邊有老人笑呵呵著應著。

「……就不熱了，別把童童累著了……吃飯了吧。童童，我肚子可都餓得咕咕叫了呢……」

「……童童，你看看你徐爺爺，一天到晚就嘴饞……」

「……好，那就吃飯了吧……」

看著餐桌旁幾個老人，小女孩笑眯了眼睛，再踮起些腳，將手裡拿著的那把筷子，遞著，或是放到了方桌四側已經擺好的碗上，或是遞給了坐在桌旁的人。

「……陳爺爺，給……」

「……好，謝謝童童……」

「……徐爺爺，給，筷子……」

「……大哥哥，給……」

「謝謝童童。」

看著小女孩墊著些腳，將筷子遞了過來，

廉歌對著小女孩微微笑了笑，伸手將筷子接了過來，笑著道了聲謝。

「不客氣。」

小女孩搖了搖頭，脆生生說著，

再回身，將剩下的筷子遞給了其他幾個老人。

「……楊爺爺……錢爺爺……」

「……我們吃飯了吧。」

將筷子都遞給了幾個老人，小女孩站在桌邊再望了望，

也拿著自己的筷子，在旁邊凳子上坐了下來，脆生生說道。

「……好，好……」

一個個老人笑呵呵應著，都再伸出了筷子，夾起了菜，吃了起來。

小女孩望著吃著菜的幾個老人，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

也拿著筷子，夾著近前盤子里的菜，一筷子一筷子吃了起來，她也有些餓了。

夾著菜的幾個老人，相繼放緩了些手裡夾菜的東洲，轉過些目光，望著吃著飯菜的女孩，臉上帶著些溫和的笑容。

看了眼這餐桌旁幾個老人，和那小女孩，

廉歌再轉過了些視線，拿著筷子，夾了筷子桌上的菜，嘗了口。

夾得那碟菜，已經有些涼了。

只是尋常炒菜的味道，只是這稍顯擁擠的餐桌，不時響起的些話語聲，院邊掛著的，亮著的燈火，似乎都在給這炒菜添了些別得味道。

「……徐爺爺，你們也吃啊……」

有些餓了的小女孩，埋著頭吃了好幾口飯菜，再抬起頭，看向了幾個老人，脆生生地說著，

「……錢爺爺，你吃個玉米吧……賣菜的邱爺爺說今天的玉米可新鮮了……一定很甜，很好吃……」

小女孩拿了個玉米，站起些身，遞向了錢姓老人，

「……徐爺爺，你吃點這個小白菜吧，徐爺爺你喜歡吃這個……不知道我炒沒炒好……」

「……陳爺爺，你吃個這個四季豆吧……這是錢爺爺今天才教我做得，四季豆燒土豆……陳爺爺你喜歡吃四季豆……」

再拿著筷子，給桌邊每個老人都夾著菜，小女孩臉上掛著笑容，開心著笑著，出聲說著。

「……好……嗯，童童做得真好吃……」

「……這四季豆真好吃，比你錢爺爺以前做得好吃，比陳爺爺自己做得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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