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好像走了？看是接了個電話，估摸著有事情？」

「……我看說不準，說不準是知道先前請來道士的事兒……收你點算命錢，頭都疼……」

「……少說兩句，人過來了……」

村口樹蔭下，望著那中年男人的些村裡人說著些話。

那中年男人望著那穿著道袍老頭火急火燎著走遠，

再在原地站了站，沉默了會兒，才再轉過了身，往著村口再走了過來，

「……陳姨，柳姨，徐哥，聊著呢……」

「……這不正好這會兒沒什麼事兒嗎，幾個人湊一起閑聊幾句……魯三娃，你剛那是又請了道長回來……怎麼又走了啊。」

「……嘿……這不是再請個師傅回來，幫我媽看看嗎，我媽的事兒你們也知道……剛那師傅說有些事情，就先走了，改天再過來……」

中年男人走到了村子口，朝著村子口樹蔭下幾人望了望，走了過去，招呼了聲，應著，

「……陳姨，徐哥，給，吃兩橙子吧，我剛在鎮上買得……」

說著話，再拉開了手裡提著的，裝著橙子的袋子，遞到了幾人跟前，

「……不了，不了，剛吃過飯……」

「……沒事兒，陳姨，你拿著吧，也不值幾個錢……」

「……那謝謝了啊。」

「沒事兒，沒事兒……」

其中個老太太伸出手，從袋子拿起個橙子，拿在手裡，

再頓了頓，抬起頭，望了望中年男人，

「……魯三娃，你媽的事情吧，你也別太焦心。你媽那人你自己也知道，一直都迷信……不過迷信歸迷信，她肯定還是會聽你的話，平日里你給她多說說，指不准她就聽進去了。」

「……誒，我知道了，謝謝陳姨。」

中年男人點著頭，應著，再道了聲謝，

老太太擺了擺手。

「……聽著說，隔壁鎮子，鎮邊上那山上道觀里，有個老道士修行很多年了，平日里也到山底下做做法事，聽著說還挺厲害。要不老魯你去請回來幫忙看看吧。」

「……謝謝，謝謝……」

「……前面那個鎮子上，也有個先生，說還有點本事……」

樹蔭底下，歇著腳的幾個人出聲，幫著出著注意，

「……謝謝，謝謝……陳姨，徐哥，你們再拿幾個橙子去吃吧……」

中年男人再道著謝，再將裝著水果的袋子拉開了，遞到了幾個人跟前，

「不了，不了，還是你帶回去，留著給你媽吃吧，別一會兒買點水果回去，都被我們幾個給吃完了。」

擺了擺手，一個老太太笑著說著，

「……沒事兒，沒了我再買就是了。」

再說了句，幾個人再擺了擺手，

中年男人才把裝著水果的袋子重新收攏，提在了手裡，

「……那陳姨，我就先回去了啊。等著晚上，你們記得過來吃飯啊。」

「……記得呢，記得呢，這有酒席吃，還能忘了啊……老董你也趕緊回去了吧，這都中午了，也該吃午飯了……」

中年男人再招呼了樹蔭下幾人幾句，

再頓了頓腳，才再轉過了身，沿著村道，往著那村子里走了去。

……

看著那中年男人提著袋子水果往著村子里漸走遠，站在那村口邊，廉歌再看了眼旁邊不遠處，樹木綠蔭下的歇著腳，說著些話的村裡。

轉過視線，廉歌再沿著這往那村子里延伸著的村道，看向那已經走遠的中年男人，

「走吧。」

再挪開了腳，廉歌沿著這村道，往著那村子里走了去。

「吱吱，吱吱吱。」

肩上，小白鼠立著前肢，轉動著腦袋，張望著，跟著叫了兩聲。

就跟在那中年男人身後走著，一人一鼠漸走進了這村子里，

身後，那樹蔭下，幾個歇著腳的村裡人，閑聊著的老人望了望那走遠的中年男人，再轉回了頭，各自說著些話，

「……也不知道那老婆子哪來的，那麼迷信……」

……

「……老魯，回去啊？」

「……剛去了趟鎮上……來，吃個橙子。」

「……喲，這麼大橙子啊，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氣了啊。」

「……沒事兒，給，再拿一個去，買得多呢……」

「……不了，不了，這剛吃完了飯，肚子都還撐著呢，一個就夠了……」

中年男人沿著村道，往著村子里走著，

一路，同路邊院子里忙活著的些村裡人，路上過路的人，打著招呼。

走在這中年男人身後不遠，

廉歌挪著腳，往著這村子里走著，聽著耳邊隨著清風帶來的些話語聲，村子里些雞鳴狗吠聲，

看著沿途的住戶人家，

肩上，小白鼠也轉動著腦袋，張望著路邊一戶戶冒著炊煙的人家裡。

身側，一戶戶人家掠過。

……

「……老魯，從外邊回來啊？來屋裡吃飯啊，剛好吃飯。」

「……不了，不了，屋裡都煮好了。」

身前不遠處，那中年男人再走過戶人家，在戶人家院子前漸放緩了腳步，

轉過身，往著院子里走了去，

「……回來了啊，請的師傅呢，怎麼沒跟著一塊過來啊？」

一個女人擦了擦手，從屋裡走了出來，望了望中年男人，再望了望中年男人身後，院子里，出聲問道，

「……那師傅說有些事情，到村子口了，又回去了。」

中年男人說著話，轉過頭，往著遠處望了望，再轉回頭，有些沉默下來。

「……那先吃飯吧，飯都做好了，就等著你回來了。」

女人點了點頭，也沒再問，轉身回了屋裡。

中年男人沉默著，點了點頭，沒說話，跟著走進了屋裡。

「……媽，國成他回來了，我們吃飯了吧。」

那堂屋裡，先是響起先前了那女人的喊聲，

「……你們兩吃吧。我就不吃了，我沒什麼胃口……」

緊跟著，旁邊屋裡在響起個老太太的聲音，只是應著聲，漸有些無力，

「……媽，你都兩頓沒怎麼吃了，還是起來吃點吧……我扶著你起來……」

女人說著話，再擦了擦手，往著旁邊屋子裡走了進去，

「……媽，我給你買了些橙子回來，我給你切兩個吧。」

旁邊，提著袋子橙子的男人跟著往那屋裡走了進去，

「……我就不吃了，沒什麼胃口……你給蓉慧切兩個吃吧，蓉慧也喜歡吃橙子，你別給忘了……」

旁邊那屋裡，再響起那老太太的應聲，只是愈加有些無力，虛弱。

「媽……」

……

走至這戶人家院子邊，廉歌聽著從那屋裡傳出的些話語聲，

再頓了下腳，停頓了下目光，

廉歌再挪開了腳，往著這戶人家院子里走了進去，

「咚咚，咚咚咚……」

伸手，廉歌叩響了這戶人家半開著的屋門。

「……先別忙著扶我，有人來了，先出去看看，別讓人等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