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大促銷，年前最後一天了啊……」

「……老闆，這都臘三十了，還開門啊……」

「……隔著沒多遠，過會兒也就回去了。」

「……大姐，你看這春聯，寓意多好，就二十六，站個吉利數字……」

昨夜落的些小雪在早上就已經停了，沿途路邊也沒什麼積雪。

餐館多數都已經關了門，還敞開門的，或是過了中午，已經在忙碌著收拾東西，或是還有些人吃飯，餐館老闆同顧客說著些話。

還敞開著的一家家店鋪里，老闆正招攬著，招呼著客人，

沿途路邊，一些關了門的店鋪前，還有些攤主擺著些攤子，掛著，擺著些燈籠，對聯門神年畫之類的些東西，叫賣著，忙活著。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或是趕著年前最後天置備最後些年貨的，或是一家子，趁著年前最後天，上街逛街的。

或是走進了街邊店鋪，或是在擺著對聯年畫的攤前駐足。

街道上，店鋪里，攤位上的叫賣聲，行人的話語聲歌混雜著，熱鬧著，喧囂嘈雜著。

……

「……姑娘，小夥子，買春聯嗎？屋裡幾間屋啊。」

挪著腳，沿著這熱鬧著的街道，廉歌往前走著，顧小影挽著廉歌的手，跟在廉歌身側。

廉歌肩上，小白鼠轉動著腦袋，也張望著熱鬧著的街道。

走過幾個路邊，擺著春聯，年畫，掛著燈籠的攤位，攤位后的老闆出聲招呼著廉歌的顧小影。

「廉歌，在這兒買嗎？」

顧小影望了望沿著街邊，一個個擺著攤，賣著春聯之類東西的塌了我，轉過頭，問了廉歌句。

廉歌沿著這熙熙攘攘，熱鬧著的街道，望了眼遠處，再轉會視線，搖了搖頭，

「再往前走走吧。」

「好。」

說了句，廉歌再挪開了腳。

顧小影點了點頭，再挽著廉歌的手，靠在廉歌身側，跟著廉歌往前走著。

……

「……行行行……十八就十八，大過年的就當是討個彩頭。」

「……爺爺，為什麼過年要貼春聯啊。」

沿著街道，廉歌兩人往前走著。

挪著腳，廉歌看著沿途的行人，景象，聽著隨著陣陣寒風，混雜在耳邊的話語聲。

「……爸爸，我想買這個……」

「……想放煙花啊？行，等晚上我們吃完飯，爸爸帶你去廣場上放……」

小孩拉著他父親，在路邊擺著攤，賣著煙花的個攤位上停了下來，指著單根的煙花，脆生生說著，

孩子父親笑著停下了腳，給小孩買了根煙花，

「拿好了啊……好了，我們得回去了，媽媽還在家做年夜飯呢，我們也得回家去幫忙。」

「……嗯。」

小孩扛著那根別他身子還高些的煙花，拉著自己父親，從廉歌兩人身側匆匆走過。

「……陳老婆子，你屋裡春聯買了嗎？」

「……買了，買了……娃今早上回來的時候就給帶回來了……昨天啊，雪把嶺北那邊的鐵路給埋了，差點都說回不來了，幸好啊，昨晚上，說是鐵路又通了……」

兩個穿著厚實衣裳的老太太笑呵呵說著話，手裡各自提著幾個塑料袋子，有菜，有春聯，從廉歌兩人身側走過，在身後遠去。

「……大姐，這都臘三十下午了，你好歹讓我賺點是不是，真不能少了……」

「……老童，啥時候回來的啊，出來買春聯啊……那行，你先忙，過完年出來聚聚啊……」

「……降價了，降價了啊，隨便挑，隨便選……大姐姐，你這眼光真好啊……」

隨著陣陣拂過街道的些寒風，混雜著的話語聲，叫賣聲在廉歌身側響起，廉歌走著，看著，聽著。

……

走過那條有些熱鬧的街道，經過個岔路口，走進個巷子里，

喧囂著熱鬧著的街道在身後漸遠，身側，安靜下來些。

巷子里，多數店鋪都已經關了門，走過的行人也不多，大多數都是路過，

再走了陣，廉歌在家還敞開著門的店鋪前，停了下來。

這是家有些年頭的店鋪，往兩側敞開的木門上，漆色已經褪去些，顯得有些坑窪。

透過店門，可以看到店鋪里，兩側牆邊，掛著些字畫，擺著些筆墨硯台，和些畫卷畫軸。

挪著腳，帶著顧小影，廉歌走進了這家店鋪里。

「……小夥子，姑娘，兩位買點什麼？」

櫃檯后，坐在凳子上的店鋪老闆，一個老人起身，招呼著廉歌和顧小影，

顧小影望了望這店鋪里，看向了廉歌。

「老人家，有紅紙嗎？」

看了眼這店鋪里，廉歌轉過視線，看著這老人出聲問了句。

老人打量了廉歌眼，再出聲問道：

「……店裡沒賣，不過還有些。小夥子是自己準備寫對聯？」

「對。」

廉歌點了點頭。

「……也是正巧了，我先前自己買來寫對聯的，還剩下些，不然還真沒有。小夥子你要的話，就給你吧。兩位等等，我去拿過來。」

老人再看了看廉歌，笑呵呵著再出聲說道，往旁邊屋裡走了去。

微微笑了笑，廉歌也沒多說什麼，轉過視線，再看了眼這店鋪賣得些東西。

……

「……小夥子，給，就剩下這些了，你看夠不夠。」

很快，老人拿著些卷好了，用根繩子扎著的紅紙，再從屋裡走了出來，將那些紅紙遞給了廉歌。

「夠了，多少錢？」

「二十塊錢吧，買來就不是準備賣的，剩下這些就成本價給你吧。」

「那就謝謝了，老人家。」

從兜里摸出張鈔票，廉歌遞給了這老人。

「……客氣了，小夥子你看還有些什麼？」

老人笑呵呵著，再問了聲。

再看了眼這店鋪里，廉歌搖了搖頭。

……

「……那廉歌，我們現在就回去寫春聯？」

買了紅紙，出了那家店鋪，廉歌兩人再沿著街巷，走出了那條安靜些的街巷。

在巷子口頓了頓腳，顧小影靠在廉歌身邊，望了望廉歌手裡的紅紙，再抬起頭看著廉歌問了句。

「再往前走走吧，你的新年禮物還沒買到呢。」

看著顧小影，廉歌微微笑了笑，出聲再說了句，帶著顧小影，挪著腳再往前走去。

「……廉歌，禮物是什麼啊？」

「……不保留點驚喜嗎？」

「……那……廉歌，春聯上你準備寫點什麼……」

……

冬日裡日落有些早，再走過幾條街巷，頭頂天空中，夕陽漸往地平線沉去，被遠處的高樓遮住，

天色漸昏黑下來，路邊路燈盞盞亮起，還開著的一家家店鋪里，漸映出些燈火。

「……媽來電話說，屋裡飯就快做好了，就等著我們回去了，收拾快點吧。」

「……好。」

路過的家店鋪里，一對夫婦收拾著東西，關著店門。

「……媽，你別慣著他，讓他自己下來走吧。你別累著了。」

「……沒事兒，難得一年到頭看到回我孫子。再說我也不累……我的寶貝啊，晚上想吃什麼啊，奶奶給你做。」

一個老太太抱著自己孫子，同自己兒子說著話，從廉歌兩人身側走過。

踩著路燈揮灑在街邊的燈火，廉歌和顧小影往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