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筱舉着手，握成了拳頭，在吳羣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時候，小聲的喊了一聲加油。

剛剛得知吳羣是吳磊的父親後，樂筱是震驚的，那個喜歡惡意調侃的油膩中年大叔，之前樂筱想了想才知道，吳羣當天自己和艾達一起的時候，他其實是在諷刺艾達以前是妓女，而艾達最喜歡找小姑娘幫忙也就是在指桑罵槐的說自己。

要不是顧寧寧告訴她的話，她還不知道呢，但現在樂筱的內心是有點複雜的，因爲吳磊幫過她好幾次了，而且吳磊爲人根本不像他父親。

“諸位放心好了，不管對手是誰，不會影響我的正常發揮的。”

吳羣轉過身對着身後那些議員們安撫式的說了一句，中間的六位神也很感興趣的看着父子兩。

“還真是有意思啊，父與子的對決，你們兩邊都好好的加油吧！”

紫色神咯咯的笑着說道，這時候橙色神眼中帶着笑意的左右看了看。

“以前也有過這種時候，父子間站在了對立面。”

吳羣靜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身後的不少女性科員都在給他投以加油的眼神，連不少科長們都很欣喜的看着。

一開始吳羣覺得兒子是被駱家輝和米雪兒送上來想要開局擾亂自己的，但此時此刻吳羣卻不怎麼覺得。

臭小子，還在記恨以前那件事，真是的，畢竟是我的兒子，看起來得好好應付了。

吳羣很清楚，眼下的這場戰不好打，自己的兒子是最瞭解自己的人，而自己這一生中所明白領悟到的東西，都經常和兒子講，所以兒子進入行事科後，左右逢源，爬得很快，大家都很喜歡自己的兒子，他到總務科後也因爲優異的表現，從室長到理事官，再到祕書，一路成爲了總務科第一祕書，如果後續兒子可以成爲行事科的祕書或者科長的話，米雪兒最快升遷的速度將被兒子打破。

這事情不管對誰說，都是值得吳羣驕傲的，但這幾年來，父子間的對話越來越少了，吳羣也知道兒子和自己的立場不同了。

“正式開始聆訊。”

隨着駱家輝呼喊了一聲，會議大廳裏靜了下來，吳磊認真的對着吳羣鞠了一躬。

“說吧，吳磊祕書，有什麼想要問的。”

吳羣依然一副笑呵呵的樣子，他已經猜想到了兒子想要問的東西，已經在腦袋裏快速的找到了至少五種應對的辦法。

“吳羣議員，首先我希望你回答我一個問題，物美價廉這種事情，存在嗎？”

一瞬間吳羣有些猝不及防，他馬上笑了起來。

“吳磊祕書，不知道你是要從我這裏直到固定答案，還是擁有不確定性的答案。”

“隨意。”

吳磊靜靜的凝視着父親，他原本是打算以教育資源來做突破口的，但在和樂筱談過後卻放棄了，因爲教育資源的固定性以及長期性，是一個綿長的議題，如果拖長了自己肯定不是父親的對手。

“首先這個詞的意義在於人們對於商品的直觀感受和界定，當然是存在的，在某些情況下，但某些情況下又不存在，因爲其悖論性。”

吳羣沒有直白的回答出來，他已經打算和兒子繞圈了，如果直白的回答一分錢一分貨，這個議案就死了，他明白兒子想要說什麼，最後隱射到教育上，一分錢一分貨，廉價就沒有好的教育，沒有好的教育就會危害到城市的未來，這是一連串的連鎖機制，所謂的蝴蝶效應。

“那麼吳羣議員，請你告訴我，你所謂的存在和不存在的情況。”

吳磊已經明白了父親想要做什麼，他很清楚父親對於這些問題的延展性說明有多強。

“這一點得從人文發展以及歷史發展的角度，來進行雙重說明。”

吳羣說着笑了起來，而後拉扯出來了一塊光影面板來。

“首先從原始社會來說明。”

吳羣剛說完莫小懶就笑了起來。

“吳羣議員這麼個小問題，怎麼要搞到原始社會去了，那樣的社會，好像和我們現如今的一切，沒有直觀的橫向比較性。”

吳羣看着莫小懶說道。

“莫小懶科長，你的話很有意思，你所謂的橫向比較性，是社會與社會的比較性，而我所謂的原始社會，是人本質和現代社會人的本質的比較性，不管再怎麼變，過去多少時間，人始終是人，衣食住行是人最基本的生理需求，第二層是安全需求，第三層是娛樂社會互動需求，第四層則是尊嚴臉面道德等類的需求，第五層則是自我精神的需求，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好好來說明下，這樣纔可以證明物美價廉這個東西的多面性，以及深淺性和延伸性。”

吳磊笑了笑，而後點點頭。

“那麼就請吳羣議員爲我們詳細的說明下。”

吳羣馬上從光影面板的圖庫裏輸入原始二字，之後找出來了一份原始社會的圖片以及一些影像文件來，都是虛擬製作的圖片以及視頻，但卻極爲逼真。

“在人類原始的社會，最大的需求便是生理需求，吃的方面以及性，穿暖三個方面，以及淺層次的第二層面的安全需求，那麼在這樣的階段，是存在着物美價廉一說的。”

吳羣說着調整了下光影面板，是兩個原始人正在用一把石斧和一袋食物進行交換。

“食物和工具的交易，大家請看這把石斧，打磨以及材質都不錯，但卻被這麼小一袋食物交換了過去，這便是物美價廉，工具可以在狩獵到動物後，敲斷動物的骨頭製作一些武器或者其他的東西，或者找到一些堅果後雜碎外殼，實用性不是這麼一小袋食物可以交換的，但過去的社會確實發生過，爲什麼會存在這樣的情況，在於願意交換雙方的共識性，如果這把石斧的延展方面有其他方面的意義，比如是爲了加入某個部族，或者是爲了討好某個人，亦或是爲了後續的一些狩獵行動上的主導性，就另當別論了，但如果討論其價值的話，這麼一把石斧是不可能只換這麼一點食物的。”

“那麼請問，你如何證明這一切，吳羣議員。”

吳磊馬上說道，吳羣笑了笑。

“我所闡述的是猜想性質後得出的結論，而結論延伸到現在，如果和現在社會裏的人不謀而合的話，便是正確的，如果你非要我證明的話，那麼請10科拿出時間機器來，我可以回到史前一萬年去，好好記錄下原始社會的人的方方面面的生活，製作成一份完備詳細的記錄，來證明我所說的物美價廉在一定程度上一定場合是存在的。”

一時間身後的不少議員們都露出了輕鬆的笑容來，吳磊臉上的笑容有些凝重。

臺子下的樂筱聽得有些暈乎乎的，這會諾亞笑了起來。

“那還真是爲難我們了，時間機器的開發，就和永動機一樣，永遠是科學上的兩大難題，可能連神都無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