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年1月17日

“吉爾大人，我們這邊的問題比較棘手。”

一名小隊長站起身來，已經急不可耐了，而吉爾還在辦公桌前處理着文件，5科總部的集中處理辦公室內，大量的理事官，區域科官和小隊長們都在忙碌着。

雖然只是一小部分事物需要上報，但120個區裏多多少少每天都會出現一些需要上報的事物，吉爾已經快要崩潰了，從十多天前阿爾法沒有來5科總部開始，吉爾每天早上6點就要起來工作，除了中午短暫的1小時吃飯休息外，很多時候需要忙會到凌晨才能夠結束，甚至還可能做不完。

現如今吉爾終於明白阿爾法從早工作到晚上的原因了，不單單是5科的內部事務，還會有各科傳遞過來的一些事物需要交接，總務科那邊已經在催促了，大這半個多月來過得都非常的苦悶。

而阿爾法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回來，據說她現在就在家裏，也不接電話，之前的事情總算是平息了下來，但新一輪的問題開始出現了。

之前被查處的一家中型醫療企業被曝出了大量的問題，而醫藥是關係到璀璨城每個人的切身利益，現如今民衆們藉着這次事件把矛頭指向了醫療企業。

行事科的聯合審查已經開始一週了，現如今城裏的問題有些混亂，加上今天就是果園計劃開始的日子，第一批在東部農場實習的開拓者們今天就要從東部戒備站出去，然後開始搭建開拓用的一些工棚。

已經找到了一座離着開墾地3公里遠的殘破小鎮，那地方已經有大量3科的科員入住了，已經嚴格的排查過周邊的一切。

各區域工廠內出廠的貨物都需要經過嚴格的排查，而排查的工作是優先的，這樣忙碌的時候，排查的工作落在了5科的身上。

吉爾已經快要發瘋了，一份接着一份的文件不斷的傳遞過來，許多文件都是需要審閱修改的，雖然已經把不少的文件分發給了理事官們，但最後確認這邊還是需要吉爾簽字才行。

事情已經一團糟了，臨近12點，吉爾已經餓得頭昏眼花，但誰也不敢去找阿爾法，因爲都知道阿爾法因爲之前的案子在氣頭上。

只不過此時有一則謠言開始在社會上迅速的傳播開了，因爲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見到阿爾法出現在電視上了，而行事科對外公佈的是阿爾法因爲長期工作過度疲勞，現如今在家休假。

這份聲明原本完全沒問題，但細心的人卻發現這份聲明中，沒有阿爾法何時會回來上班的準確時間，所以外界都在傳聞，行事科可能陷入到了權利內鬥中，加上現如今各科的科長們都集體沉默了，大家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謠言已經開始在城市裏迅速擴散流動了起來，阿爾法突然間不來上班的原因，很多人都在猜測，有人覺得她或許真的生病了，但聯想到阿爾法強大的身體實力，這樣的想法被排除了。

現如今城內最爲嚴重的是醫療行業的問題，隨着大規模的審查開始，有不少醫療企業都出現了這樣那樣的問題，其中與底層一些不符合規範的藥物生產小作坊有着生意上的直接往來。

這部分作坊在排查的時候，遭到了當地區議員的強烈反對，他們要求1科儘快給這些人補辦證件，並且列舉出了這些家庭式小作坊的生活艱難的證據。

城市已經開始陷入了一抹莫名的怪圈中，誰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新年晚上發生的搶劫殺人案還在持續討論中，醫療企業的問題就已經井噴般的爆發了出來。

以及現如今讓不少人猜忌的監獄內部問題，之前網絡上出現過一些監獄內部的照片和視頻，但還未在引起任何問題之前，這些照片和視頻就消失了，而看過這些照片和視頻的人在少數，但根據看過的人說，視頻和照片上是11科的人字虐待囚犯的內容。

一些社會團體開始向國會申訴，希望能夠進入監獄實地查看情況，但國會都以申請理由子虛烏有而退回了。

城市出現的種種亂象在影響着每一個人的生活，最近甚至出現了一些物價上下浮動的情況。

底層60個區裏對果園計劃供應物資的工廠已經開始建設了，這對於大部分底層的人來說，是極大的利好，底層不少街區因爲工程建設又開始變得活絡了起來，而議員們也在推波助瀾，不斷的推出一些區域內的福祉來吸引一些手裏還有閒錢的商人們投資。

這樣的做法是有效而且高效的，才短短的一週不到，9科就已經接到了多達200份以上的商業申請書。

午後12點19分

阿爾法靜靜的躺在剛剛休整過的安格斯家的草坪上，享受着午後的日光，她剛剛修剪完草坪，旁邊的傭人們還在忙着把這些修剪下來的雜草帶到住宅地後面的農田養料培育池裏去。

雖然僕人們都勸阿爾法，讓他們來修剪就行，但阿爾法一大早起來就開始修剪草坪，一直到了11點多才回去吃飯，她就穿着一間黑色的運動背心，一條緊實但卻彈性不錯的黑色運動褲，光着腳丫。

阿爾法嘴裏叼着一根菸，左手手背放在額頭處，靜靜的閉着眼，最近每天都是如此，除了鍛鍊外，阿爾法時不時會看看娛樂節目，每天都過的有些懶散。

“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肯回去上班！”

維奧利特從阿爾法的嘴裏拿出了已經快要燃盡的菸頭，交給了旁邊的管家，她蹲在了女兒的身邊。

“不去！”

阿爾法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維奧利特坐在了草坪上。

“吉恩先生前幾天來過，把你的帽子和制服送了回來。”

阿爾法煩躁的測過身子，維奧利特按着阿爾法的臂膀。

“沒有你在，行事科現在一團糟，我看吉爾就快要撐不住了。”

看着阿爾法還是不說話，維奧利特無奈的笑了笑，撫摸着女兒的頭髮，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維奧利特已經從吉恩的口中聽說了，這事情對於所有知情者來說都是無比艱難的，要做出選擇更加的艱難。

女兒從小到大所做的事情，維奧利特都看在眼睛裏，這些事最終所產生出來的結果，都是正確的，至少在後續的延伸結果到現在，都是正確的。

許多話維奧利特很早就想要和阿爾法說，她內心裏所秉持着的正直，最終某一天是會遇到類似的情況，只不過現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現在還是讓女兒儘快回去工作比較好。

最近駱家輝時常打電話過來，維奧利特也表示自己會好好勸勸阿爾法的。

此時一陣申請訪問信息發送了過來，維奧利特有些意外，竟然是吳羣發過來的，她馬上同意了，遠遠的看過去宅邸的大門口，安格斯家的保鏢團隊已經過去開門了，一輛車子緩緩的駛上了安格斯家的草坪，朝着這邊過來，車子停下來後，吳羣獨自一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安格斯夫人，安格斯大小姐，中午好！”

阿爾法眉頭微皺，吳羣微笑着走了過來，阿爾法從草地上爬了起來。

“是芙蕾雅讓你來的嗎？”

阿爾法問了一句，吳羣笑着搖了搖頭，環顧四周，這裏以前他也來過不少次，現在還是和以前一樣，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

阿爾法掏出了一根菸點燃後緩步的走向了屋子，吳羣微笑着鞠了一躬。

“打攪了安格斯夫人。”

維奧利特點點頭，吳羣跟着阿爾法進入了主宅邸旁邊的小樓，跟着阿爾法上了二樓，阿爾法直接進入了臥室裏，只有一張辦公桌一把椅子以及一張鋪着被褥的牀，房間裏一切都非常的簡潔，阿爾法坐在了辦公桌邊。

“你會過來還真是意外。”

吳羣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軟軟的被子上，此時管家米迦帶着人進來，放置了一個光影傢俱盒，調出了一張桌子以及一些椅子。

“吳羣議員到這邊來吧！”

“不用那麼麻煩米迦女士，給我一杯茶水就可以了。”

吳羣很隨意的靠在了牆壁上，雙腿放鬆的懸在牀邊，雙手按着隆起的肚皮。

“再不回去的話，城市會出大問題的，公主殿下。”

阿爾法側過頭，一副根本就不想回去的上班的樣子，吳羣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雖然這件事芙蕾雅和自己說起過，吳羣也去確認了下某些東西，陳喬的確是幫自己打聽到了一些東西，這些不堪入目的東西讓吳羣感覺到無奈。

“少了我城市一樣運轉。”

阿爾法吐出了一口煙氣，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神情。

“不一樣的公主殿下，稍微把這件事押後怎麼樣？過去由你開始帶動的風暴一旦停下來的話，不向前的風暴便會形成亂氣流，把一切都捲進去，你一天不上班城市就會繼續惡化一天，我已經託人幫忙調查了，一旦找到證據的話，我會馬上提交給你的，怎麼樣？”

阿爾法冷笑着搖了搖頭，此時米迦端着茶水和點心進來了，剛放下吳羣就起身微微鞠躬，而後坐在了桌邊，背對着阿爾法。

“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的阿爾法，你是目前行事科不可或缺的主要部件，因爲你的缺席，這部機器現在出現了問題，而我們這邊也受到了影響，混亂還會持續下去的，醫療企業的亂象只是冰山一角，暗藏在黑暗中的許多問題即將暴露出來。”

阿爾法依然沒有回答，吳羣此時內心裏是極爲焦慮的，他從未這麼焦慮過，5科代替阿爾法處理事物的吉爾太嫩了，處理事物的效率和質量都遠不如阿爾法，現在因爲對醫療企業的審查，導致醫療企業相關的一些企業也遭遇到了一些問題。

原本風平浪靜的城市，大家各自安好，但因爲半個月以前的那件案子，積壓了許多的民意得到了釋放，而這樣的釋放是危險的，無法度量的，某些東西正在失控，而阿爾法如果再不回去主導的話，這樣的局面將會難以收拾。

現在的情況就是企業爲了規避稅收，爲了增加利潤，暗中使用了不少的手段，這些手段都是在目前經濟相關的科制審查制度無法有效完善，再加上欺上瞞下的一些實際問題，阿爾法之前親自一個個區域的去進行工作指導，實際上就是爲了解決這部分欺上瞞下的問題，從而給其他的科敲響警鐘。

這樣的事情剛剛進行到一半，就出現了這麼大的問題，牽扯到的行業以及人太廣，因爲一個點而牽扯出來的巨大問題，這些問題就是這些年行事科管理的亂象所造成的，或者說行事科的高層不成熟所造成的。

層層問題的堆積，最後變成了難以解決的複雜而深重的問題，變得越來越棘手，吳羣問過芙蕾雅，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一旦行事科真的動刀子的話，情況會變得不可收拾。

這一週來，行事科的審查都是非常緩慢的，彷彿在等待着誰發號施令一般，誰也不敢動真格。

“我問你一個問題老吳，是真相重要還是穩定重要？”

“如果你所指的是不涉及任何東西的話，當然是真相重要，現在的許多問題都是謊言導致的，層層疊加的謊言，讓事實的情況變得複雜多變，到頭來吃虧的還是我們自己。”

阿爾法苦澀的笑着搖了搖頭。

“明明大家都懂，大家都明白，但爲什麼不肯去做？或許會引發很嚴重的後果，但稍微真誠一點，再怎麼樣龐大而扭曲的民意，不過是虛妄飄渺的東西，許多東西都會不攻自破的。”

“需要時間啊！”

吳羣無奈的笑了笑，製造謊言只需要1秒，解釋真相或許要一天，或許兩天，或許下一個世紀，這就是人類社會中最爲艱難的地方。

“我們曾經無數次見證過謊言最終所帶來的惡果，但卻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利用謊言來維持穩定，這纔是最可悲的地方，被龐大而虛無縹緲的民意捆綁着的權力者們，仔細想想你們安格斯家過去的建設問題頻發，只是因爲有人撒謊，但大家卻無比的相信這些謊言，還記得那次大暴亂嗎？此後的數年間，依然有人指責安格斯家降薪才導致了這樣的大暴亂，因爲他們從未想過，只是自己少了幾塊錢，但疊加在一起對於安格斯家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會讓一切崩塌，我很敬佩安格斯夫人。”

吳羣說着，阿爾法微笑着點點頭。

“確實，我母親選擇了沉默，這些年來都是如此，言多必失，那麼多的思想話語，只需要說錯一句話，就完蛋了。”

吳羣嗯了一聲，現如今大家都覺得安格斯家不錯，這是民衆們反饋出來最爲真實的地方，他們沒有欠誰半毛錢，這一點是讓吳羣感覺到震驚的，一次無意間，吳羣在一家店裏吃東西的時候，鄰座的一堆工人在談論起幹活的心酸的時候，有被老闆惡意剋扣工資的，有被無故拖欠了好多年工資的，有被合同陷阱騙進去的，但當談論起給安格斯建設工作的時候，從未出現過這種事。

那時候吳羣是感覺到無比驚愕的，他從未想過這件事，欠薪是城市裏的常態，許多企業需要週轉，多少都會拖欠一些工資或者貨款等等，但安格斯家是吳羣見過唯一從不欠工資和貨款的。

“我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阿爾法，你再不回去的話就麻煩了。”

吳羣說着站起身，喝掉了杯中的茶水，拿起了一塊綠豆糕放在了嘴裏。

“味道很棒，按照你的做法去做，不管你做了什麼，只要你的初心不變就行，璀璨城的公主！”

阿爾法看向了走到了門邊手裏還拿着一塊綠豆糕的吳羣，她熄滅的菸頭，轉過身打開了牆壁上的櫃子，從裏面拿出了5科科長的制服，在很快換上後，阿爾法開機了，果然自己的收信箱已經滿了，顯示9999條，阿爾法打開後實際上是有293578條信息。

“給我派一架起降機過來吉爾！”

“會長！”

吉爾的聲音顯得無比的開心。

阿爾法掛掉了電話，現如今只能夠祈禱在開庭審判前，吳羣能夠讓人找到柯默思侵犯他人的一些證據了。

午後1點23分

位於底層103區的一處希爾曼家族投資建設的開墾器具生產工廠的工地上，大量的工人們都在忙活着，廠房已經初具規模了，一些工程師們在討論着施工的情況。

一座能容納2000到3000人開工的工廠的建設，如果人力物力齊全的話，以現在的光影科技和建設機械水平，只需要一週的時間就可以搞定，工程師們決定5天的時間就讓工廠落成，一週就可以開工生產。

此時工廠的外面，一個個排隊應聘的人喜悅不已的看着已經初具輪廓的工廠，這只是今早8點開工到現在斷頓的四小時的工程量。

一些前來應聘者都在討論着今天的開拓者們的事，不少人都是第二批第三批甚至是第四批，許多人只是想先找一份臨時工，等接到受訓通知就去東部糧食基地。

在工地中，可以看得到一些戴着橘色安全帽，帽子上有着黑色閃電剪影圖案的工人，他們是閃電建設公司的人，能力突出，效率優秀，其中有不少變異人。

工廠的負責人是原一家機械公司的營業部的經理，有着非常豐富的經驗，他在工廠開工前就已經把這隻雖然人數不多，但高效的施工隊招募了過來，結果和自己所想的一樣，這個工廠將會是第一個完成建設的工廠。

妮雅站在一臺正在生產着金屬結合劑的機械旁邊，看着袋子裏的一團好像漿糊一樣的東西鼓起來後，她嫺熟的把300多公斤的袋子抗在肩頭，跑到了金屬鋼架旁邊，放下了材料後，拿着工具開始給已經用螺絲連接起來的鋼材縫隙處加入金屬結合劑。

動作一氣呵成，速度和效率都非常的高，旁邊的奧莉薇婭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遠處。

“你幹嘛呢！”

妮雅問了一句，看着奧莉薇婭的目光是朝着溝壑那邊看過去的。

“我在想我媽會不會在壁壘區。”

妮雅疑惑的看着奧莉薇婭，過去母親丟下自己後就離開了，只不過奧莉薇婭進入行事科後，託當時在5科的一個朋友查過，並沒有任何的檔案記錄自己的母親已經死亡。

“她不是丟了你嗎？還想着見她？”

奧莉薇婭搖了搖頭。

“不是想着見她，而是想要知道她當時爲什麼把我扔在那。”

妮雅沒有說什麼了，繼續忙活了起來。

“倒是你，最好回去看看你姐，我覺得很有必要。”

“她每天都只有工作，肯定是太累了，休息一陣子就沒事了，新聞上不是說了嗎？”

奧莉薇婭沒好氣的說道。

“總覺得事情不對勁！”

“和我無關，反正我這輩子都不會踏足那種圈子的，想想都討厭。”

工地外始終有一些視線在盯着妮雅，這些人看起來和來應聘者沒什麼區別，但卻目光比他們銳利得多了。

午後2點09分

一輛輛載滿了物資的卡車停靠在了一處破舊的小鎮子旁邊，伴隨着一陣陣歡聲笑語，一堆包裹得嚴實的工人們在幫忙着搬運物資，以及一些3科的人，這是第一批拓荒者，已經有人開始在小鎮一些平躺的地方搭建起了金屬板屋來。

沿街都是在搭建金屬板屋的工人們，一些工人則在外圍的一些水泥板生產機旁邊，等待着生產出來的水泥板好，然後直接把這些水泥板立在鎮子的外面，迎風的地方需要一堵水泥牆來格擋大量的風沙，一些外圍的殘破房屋窗戶也要堵住才行。

5000人住宿的金屬板屋就在鎮子的街道上鋪開，工人們看起來都相當的開心，在鎮子的四周圍每隔着一些距離就有一座金屬哨塔，裏面有3科的人駐守。

在位於這個鎮子3公里開外的一處凹陷下去的土地處，停放着起降機，一些12科的人正在這裏活動着，葉春望跪在這片有些柔軟的土地上，的確這裏的土質比附近堅硬的土地都要柔軟，這也是目前挑選出來作爲土地復甦的地方。

“爲什麼要騙人？”

葉春望抓起了一把沙土，隨後鬆開手，沙子在狂風中被吹散，旁邊站着的克拉克低着頭，一言不發。

“時間上不夠！”

克拉克說着，葉春望苦澀的笑着，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樣的土地別說開墾複蘇了，就是想要建立起一個穩定的放風生態圈都不大可能實現！”

克拉克靜靜的站在沙土上，此時遠處的地方已經可以看到工人們過來了，他們一看到這片土地就興奮了起來。

葉春望很清楚，這裏什麼都沒有，只是一片已經死去的土地，按照目前這一項項只有名目而沒有實際內容的復甦技術來做的話，實現土地復甦的可能性爲零，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或許一早葉春望就意識到了，他過去也經常夢想着能夠讓壁壘區堅硬的土地復甦，這樣糧食產量會更高，這樣才能夠把一部分糧食分給底層的人來種植。

葉春望苦澀的笑着，他緩步的進入了起降機裏，看着這一切煞有介事的籌備工作，就好像一座在遠處用紙板做成的金碧輝煌宮殿一般，海市蜃樓而已。

失望至極的情緒蔓延了葉春望的全身，他心中有些悲涼，這個果園計劃從一開始只不過是爲了緩和內部底層壓力而被迫出現的，雖然一開始就有人質疑真實性，但在12科的農業電視講話裏，克拉克和娜塔莎都展示過復甦的流程，這些流程是正確的，但實際上要實現土地復甦，需要籌備的東西太多，需要的技術太多。

葉春望感覺到無比的痛心，這樣一個半推半就，趕鴨子上架的計劃，最後只是空中樓閣，看着那些爲了空中樓閣而歡欣雀躍的工人們，葉春望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這算是初步的正式實驗，這並非是無用功。”

克拉克站在起降機的艙門處說着，看着自己的恩師臉上失望至極的神情，他當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想要在如此短時間裏拿出土地復甦的技術來是不可能的，而在城內沸騰的民意推動下，這場空中樓閣的大戲就半推半就的上演了。

這樣惡劣的環境下進行實驗，實際獲得的可用實驗數據會少得可憐，克拉克也知道只不過是自己在騙自己，超級基因的食物研究也是失敗的，滿懷着熱情研究了十多年，結果現在不管怎麼樣都沒辦法改良對人體產生的危害性。

這種超級基因食物本就是利用一些放射線來影響作物的原本基因，再採用其他一些動植物的基因來混合培育，越深入克拉克越發現，這種超級基因食物的複雜性，以及或許永遠都無法判明的不穩定性，就好像圓周率一般，似乎永遠沒有盡頭，克拉克已經很累了，他不知道接下去要怎麼辦纔好。

葉春望站起身來，臉上的表情溫和了不少，他走到了低着頭的克拉克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給我準備一間工作室，就在這片土地的旁邊。”

葉春望說着，克拉克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葉老頭，你都已經退休了，這樣.........”

“能做一點是一點，我現在就開始徹底的調查這片土地。”

看着走出去的葉春望，克拉克鞠了一躬。

葉春望看着眼前這片荒涼的土地，無奈的笑了笑，過去時不時總是會夢到這片土地，過去葉春望也在這裏勞作過，他曾經問過吉恩，能不能把這片土地利用起來。

“一切都由你們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