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哲英看在下半部天魔經的份上，忍下了煩躁與惱火，臉龐迅速變化，身體也跟着變化。

片刻功夫，他換了一個人，已經跟楚離有八分相似。

楚離打量着他，搖搖頭：“鼻子長了一點兒，要矮一分，肩膀窄了一點兒，再寬一分。”

哲英從懷裏掏出一個小鏡子，照了照，然後繼續變化，最終變得與楚離一模一樣。

楚離滿意的點點頭。

“這回行了吧？”哲英冷冷道，一臉的不耐煩：“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不會殺了他們，算是你傳我天魔經的報酬！”

哲英心下卻冷笑，若女人是美人兒，當然要好好愛惜，玩膩了再殺也不遲，而且以杜風的名目也能騙很多人，當真有趣，攪得天翻地覆，肆意殺伐，想一想就美妙無比。

楚離點點頭道：“這回確實行了，我先誦天魔經。”

“好！”哲英露出笑容：“不過你還要多誦幾遍，我要看你到底騙沒騙我，真要有弄虛作假的，查出來咱們就沒這麼和顏悅色了！”

楚離道：“我必死無疑，天魔經不該在我手上失傳。”

“那就好！”哲英微笑道：“說吧。”

楚離於是開始誦經。

哲英緊盯着他的嘴，仔細傾聽，生怕聽錯一個字，同時在紙上認真的記錄。

他一心全在天魔經上，沒看到楚離雙手陡然縮小，輕鬆離開寒鐵環，輕輕一指點出，凝空指力無聲無息的擊中他。

哲英頓時一滯。

楚離雙手分別又點出一指，哲英再一滯，只能心裏着急，瘋狂的咆哮，金針封脈，寒鐵鎖體，怎能恢復武功！

楚離雙手同時甩出，金光一閃即逝，九支金針鑽進他身體，與楚離先前所中的位置一般無二。

哲英身體徹底僵住，九針徹底封閉了他的穴道與內力，楚離又點了他的穴道，萬無一失。

楚離雙腳脫離鐵牀，下地來到他近前，微笑看着他。

哲英想張嘴，卻做不到，想說話發不出聲，想露出憤怒的表情都做不到，臉上的肌肉也支使不動，只能努力瞪大眼睛。

楚離搖頭道：“你跟四位長老怎麼稱呼？”

接着不等哲英回答，從腦海裏已經讀到答案，搖頭嘆道：“既然你喜歡代替我，那就成全你。”

他從哲英腰間摸出了一串鑰匙，打開寒鐵環，把哲英放到牀上，再扣上寒鐵環。

哲英身體僵硬如雕像，一動不動。

楚離右手按上他的心口位置，開始催動天魔噬靈術。

一絲一縷的氣息從天魔珠上散發出去，飄飄蕩蕩鑽通哲英皮膚，進入到他的天魔珠，兩珠之間彷彿開通了一條通道，源源不斷的氣息從哲英的天魔珠鑽進他的天魔珠。

楚離的天魔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縮小，越來越小，從拳頭大小變成了紅豆，然後繼續吞噬，生出飽漲感。

楚離露出笑容，怪不得當時哲英一幅享受的表情，天魔噬靈術吞噬天魔珠確實舒暢難言，讓人上癮。

楚離道：“這天魔噬靈術難道只能對付天魔珠，怎麼對付旁人？”

哲英臉龐僵硬，做不出表情，這是楚離特意爲之，生怕他恢復了原本容貌，打亂了自己的計劃，現在的哲英與杜風一般無二，看不出真假。

楚離待哲英的天魔珠大如籃球，如霧如煙，幾乎快要消散，便鬆開了手，沒完全吞噬，給他留了一層。

他擔心天魔宗有什麼祕法能夠感應到每個弟子的天魔珠，天魔珠一消散馬上能感應得到，知道哲英出了意外。

此時他的六層天魔功距離圓滿差不太多。

按照正常情形，每一層圓滿所需要的積累，是前面幾層之和。

哲英的天魔功不如他紮實，積累遠不如他深厚，前五層完全被他吞噬後，再加上他原本的積累，仍不能讓他六層圓滿。

楚離伸手在臉上一抹，放下手時，臉龐已經變成了哲英，然後身體也漸漸變化，矮了一拇指，削瘦了一分，與哲英一般無二。

他衝哲英笑了笑：“像不像？”

哲英雙眼瞪大，似乎要流出血來。

楚離微笑看着哲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如此而已，放心吧，我會好好扮好你的。”

他雙手結了一個手印，嘴裏吐出幾道咒言。

哲英憤怒如火焰的眼睛慢慢閉上，極不甘心的昏迷過去，沒有楚離親自施術，沒人能喚醒他，這是從地藏轉輪經上悟得的小術，看似沒什麼威力，卻別有妙用。

他沒急着殺哲英，一旦殺了，天魔宗立刻會有感應，待完成自己的計劃，再殺哲英不遲。

——

楚離飄身出了石室，徑直來到天魔像所在的大殿。

大殿內的蒲團上坐着杜長老。

楚離低聲道：“弟子哲英見過杜師祖。”

“進來！”杜長老沉聲道。

楚離踏進大殿內，抱拳一禮：“杜師祖，我特來請罪！”

漆黑的大殿內陡然一亮，燈火通明宛如白晝，被杜長老點燃。

“什麼事？”杜長老放下手，坐在蒲團上靜靜打量着他：“小英，你的修爲大增啊。”

“是。”楚離露出慚愧神色。

杜長老眉頭皺起來：“你身上的氣息也不對勁兒。”

“師祖，我擅練天魔噬靈術，把杜風的天魔珠吞噬了！”楚離慚愧的低下頭：“所以直接踏入了第六層！”

杜長老舒一口氣，恍然的點點頭。

怪不得他覺得是杜風的天魔氣息，原來是用了天魔噬靈術，而且一口氣踏上六層。

他打量幾眼楚離，滿意的點點頭：“你第六層快要圓滿了。”

“是。”楚離不好意思的道：“弟子貪心了，特來請罪。”

“算了。”杜長老搖頭道：“他不是天魔宗弟子，你不算有罪，……不過切記不得對宗門弟子用奪珠之術，否則宗門絕不輕饒，即使是老夫等也不敢違此禁規！”

“是，師祖。”楚離乖巧的點頭：“弟子還想請師祖們幫忙，能不能推進到第七層。”

“你呀……”杜長老露出笑容：“請罪是假，求助是真！”

楚離不好意思的笑笑。

杜長老緩緩點頭：“你到了這般境地，助你一臂之力也是應該。”

他一按旁邊的一塊石板。

片刻後，白長老三人飄身來到大殿，看到楚離頓時一怔，露出遲疑神色。

楚離一一抱拳行禮。

除了白長老之外，另外的是李長老與宋長老，他皆以師祖稱之。

杜長老把事情迅速說了一遍，言語間帶着偏袒與維護。

“也罷，既然他有如此造化，咱們就助他一把，看能不能達到第七層。”白長老撫髯嘆道，有些替楚離惋惜，但如此一來也堵住了他的嘴，結下如此深仇，只能殺了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