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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蝶搖頭道：“看你這一套做得很熟練！”

楚離笑道：“我是江洋大盜。”

蘇青蝶抿嘴笑起來：“你這江洋大盜忒厲害！”

三人飄飄出了宅子，直接出城。

一路順風順水，毫無波折的回到雪月軒。

一羣人正圍在谷口，瞪大眼睛看着他們的到來。

“蘇師姐！杜師妹！”楊凌風搶在前頭，跑過來：“沒受傷吧？”

蘇青蝶道：“怎麼都跑過來啦？”

“姓馮的死沒死？”楊凌風緊張的問。

蘇青蝶嫣然笑道：“杜師妹親手殺了他！”

“杜師妹？”楊凌風瞪大眼睛，隨即叫道：“他真死啦？！”

“首級在匣子裏，你可以看看。”蘇青蝶道。

楚離把匣子往前一遞。

楊凌風接過來，趙飛虎他們也圍過來。

“先進去再說吧，別擋在這邊。”蘇青蝶道：“進去看！”

衆人簇擁着楊凌風進了山谷，死死盯着匣子。

到了湖邊，他們再也繃不住，七嘴八舌的催促楊凌風打開匣子。

楊凌風也激動難捺，打開了匣子。

兩個泛青的首級頓時出現在衆人眼前，泛出淡淡寒氣。

楚離以太陰訣內力將兩首級冷凍，不讓他們散發異味，不流血，宛如凍豬頭無異。

“哈哈！真是馮少華！”楊凌風攥着首級的頭髮，高高舉起。

楚離看着衆人興奮的歡呼，慢慢退出來，回到蘇茹的水榭。

大夥忙着看兩個首級，沒人注意他。

楚離坐在水榭裏，聽着外面傳來的一陣陣歡呼聲，滿足的舒一口氣。

自己這一番心思沒白費，蘇茹終於邁出堅實的一步，能自保了，而且與同門的關係也會融洽。

不過殺了這個馮少榮肯定有麻煩。

先天圓滿的高手，還閉關了一年，青莽山與雪月軒一樣，都有勝境，將來很可能是天外天高手，況且那馮少華也是未來的天外天高手。

一口氣損失了兩個天外天種子，換了誰都得狂怒不甘，青莽山絕不會這麼算了。

夕陽染紅了湖面，屋內也被映成玫瑰色。

楚離拿着一本書靜靜翻看，悠然自得，心裏格外的寧靜。

蘇茹與蘇青蝶來到水榭。

“大夥都很感激你！”蘇茹興奮的笑道。

蘇青蝶忙點頭，興奮的盯着他。

楚離放下書，伸了個懶腰，笑道：“感激你是真的，至於我嘛……，我明天就走。”

“走——？”蘇茹與蘇青蝶同時驚叫。

楚離道：“惹了大麻煩，不趕緊走，怕是你們雪月軒很爲難。”

“你是說馮少榮的事？”蘇青蝶道。

楚離笑道：“青莽山會逼你們雪月軒交人，與其讓貴派爲難，不如一走了之！”

“哼，他們想得美！”蘇青蝶冷笑道：“杜兄，你放心呆着，師父她們絕不會理青莽山的老傢伙們！”

楚離道：“徒讓前輩們爲難，何苦來哉。”

“杜兄以爲咱們怕他們青莽山？”蘇青蝶道：“他們有五個天外天高手，咱們也有五個，打起來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這次算是打破了兩派的平衡，就怕他們耍陰的。”楚離道。

蘇青蝶道：“杜兄你就安心的呆着，別急着走，在這裏，誰也不能動你！”

蘇茹道：“你現在走，師父她們會生氣的，傳出去會以爲雪月軒怕了青莽山。”

“……好吧，暫且留幾天。”楚離笑道。

他當然不想走，總盼望蕭琪能忽然出關，見上一面，聊解相思之苦。

尤其這件事一出，說不定會驚動她們師徒二人，提前出關。

想到這裏，他笑容更盛。

蘇青蝶拿了一個繡墩坐到楚離對面，蘇茹去點上宮燈。

屋內變得明亮，燈下看兩女，越發嬌豔，眼波流轉之際，讓人心猿意馬。

“杜兄，我能問問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嗎？”蘇青蝶道：“是先天高手還是天外天高手？”

楚離道：“不提也罷，不管我是做什麼的，我都是杜秋的大哥，杜夏的未婚夫，不會害她們。”

“你是天外天高手吧？”蘇青蝶道。

楚離遲疑一下，慢慢點頭。

蘇青蝶蹙眉思索。

大季武林，天外天高手不多，年輕的天外天高手更是屈指可數。

楚離道：“我是無名之輩，若非這次爲了杜秋，也不會顯真本事。”

“爲什麼？”蘇青蝶不解。

楚離嘆口氣：“有些不能爲人所知的苦衷。”

“好吧，那我不問了。”蘇青蝶明白再問只會惹他反感，他滄桑的語氣，憂鬱的眼神也讓她不忍再問。

“今晚咱們要大開宴席。”蘇青蝶起身：“杜兄你一定要來！”

楚離道：“我不喜歡湊熱鬧，還是算了。”

蘇青蝶蹙眉不悅的看他。

楚離道：“有杜秋就足夠啦。”

“蘇師姐，大哥確實不喜歡這種場面。”蘇茹忙道。

蘇青蝶無奈嘆口氣，白他一眼轉身離開。

蘇茹道：“真不去？”

“你覺得呢！”楚離道。

蘇茹輕輕點頭，楚離雖改變了容貌，一旦喝醉了酒，舉止難免露馬腳，那就麻煩啦。

她蹙眉道：“我總覺得姓馮的最後一下有些蹊蹺。”

“什麼蹊蹺？”楚離有些心虛。

蘇茹秀眼盯着他：“他忽然緩了一下，又沒受傷，怎會如此？給了我可趁之機。”

楚離道：“這個倒沒注意，可能離着太遠的緣故。”

蘇茹看不出什麼，哼一聲。

楚離暗舒一口氣。

他實在不想讓蘇茹知道自己暗中幫忙。

——

狂喜總會過去，兩天之後，雪月軒平靜下來。

上頭有令，谷中弟子還是不能出谷。

他們都明白這命令的意思，是怕青莽山急了眼，報復他們。

他們趴在谷裏不出去，絲毫沒有憋屈感，反而興高采烈，氣死那幫青莽山的傢伙。

沒了馮少華，雪月軒弟子彷彿搬去了一座大山，天地變寬，武林之大，可以任意馳騁。

楚離多數時間呆在蘇茹屋裏看書。

雪月軒底蘊深厚，很多書都是楚離沒看過的，甚至蘇茹還託蘇青蝶幫忙蒐集了兩本陣法書。

楚離研究得津津有味。

這天中午，楚離正坐在湖上小亭裏讀書，清風徐徐，寧靜安詳。

山谷裏雪月軒弟子們不時望一眼過來，很羨慕他的福氣，能坐在水榭小亭裏看書，這可不是一般男弟子能享受到的。

蘇茹一襲湖綠羅衫飄飄而至：“青莽山的人來啦！”

她神采飛揚，容光四射。

殺了馮少華之後，她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宛如換了一個人。

兩人之間的關係發生了莫名的變化。

先前是演戲，如今越來越入戲，蘇茹幾乎真把自己當成了杜秋，楚離就是杜風，與國公府時的地位徹底顛倒，她絲毫不覺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