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恐懼之中,服務員突然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作用在自己身上,然後整個人從地上懸浮了起來,飛向了那個讓他恐懼的年輕男子。
“啊——唔唔!”
他驚嚇地張口就大叫起來,還未叫出聲,嘴巴就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給堵住,隻能從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整個人也很快就飛到了那兩人身前,呈大字型凝固在半空中,驚恐地看著兩人。
“這傢夥……覺醒了什麼新的能力麼?”季夜看著這一幕,心中暗自想道。
很多魔物都能通過血脈覺醒出奇異的能力,這個並不奇怪。
不過李悼又是口吐白光殺人,又是隔空攝取物體,展現出來的手段花樣百出,讓他也不得不有些驚奇。
“前天晚上十一點,那時候你和誰見過麵?”
李悼看著服務員直接問道。
聽到他問話後,服務員就發現堵住自己嘴巴的那種力量消失了。
他驚恐的看著李悼,眼底深處卻帶著幾分堅定,大聲道:“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們的!”
一秒記住://
季夜就在一旁冷冷地看著,看到服務員這副堅決的樣子,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不屑。
“我其實不想傷害無辜的人,所以不要逼我做出一些過分的舉動。”李悼淡淡地看著服務員,平靜地說道。
服務員死死咬著牙,不為所動。
“不用跟他浪費時間,我有一個辦法。”
季夜神情冰冷,出聲道:“直接扒光他的衣服,扔給幾個攪屎棍輪流玩屁股,再拍成視頻,然後發給他手機上的所有聯絡人……”
聽到他的話,服務員猛地瞪大了眼睛,眼中的堅定頓時變成了驚惶。
他完全不懷疑這兩人能不能乾出這樣的事,一進來就隨手殺死兩個人,還有什麼是他們乾不出的?
但他臉上還有幾分掙紮,畢竟還冇有到直麵肌肉佬的那一步。
“算了。”李悼看出這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還是用我的方法來吧。”
真去找幾個基佬乾這種事,不但噁心,而且太費時間。
話音未落,他右眼就泛起了微紅的熒光,彷彿有一個極其精密的模型在其中運轉。
法術·記憶重現。
記憶重現:直接提取個體目標腦海中某個時間段的記憶畫麵,法術效果取決於目標靈魂的強弱,每次使用都會對目標的大腦產生一定程度的損傷,超過三次使用會致使目標出現智力障礙。
作為一個正式巫師,李悼想從一個普通人嘴裡知道點什麼完全是輕而易舉。
隻不過這個法術會損傷目標的大腦,而他向來都不怎麼喜歡主動傷害無辜的普通人,所以纔給了服務員一個機會。
既然服務員不把握這個機會,那就不能怪他了。
當李悼眼中的紅光泛起後,看到這一幕的服務員渾身一震,兩眼也泛起了詭異的紅光,整個身體全都僵住了。
……
昏暗的燈光下。
一個青年坐在桌子邊,大口吃著桌上的那盤炒飯,狼吞虎嚥的模樣極為誇張。
他眼中充滿了血絲,臉上帶著掩不住的疲憊,看上去就像很長時間冇有得到過充足的休息了一樣。
“吃慢點,郝誌。”服務員坐在旁邊,勸說道:“你這樣吃很傷胃。”
被稱作郝誌的青年點了點頭以示明白,但吃飯的速度卻並冇有減慢多少。
他已經整整兩天冇吃過一點東西了。
冇多會兒,滿滿一盤的炒飯就被吃得差不多了。
“你朋友不要吃嗎?”服務員問道。
房門那邊的角落裡還站著一個女人,透過昏暗的燈光,依稀可以看到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不用。”郝誌搖了搖頭,喝下一口水,“謝謝你了,阿浩。”
“郝誌,到底出什麼事了?”
服務員阿浩麵露擔憂,看著這個和自己從小玩到大的發小。
“最近很多人都在打電話找你,我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通訊軟件上也一直不回訊息,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郝誌點頭道:“我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
“那你報警了嗎?可以尋找警方的幫助……”阿浩看到郝誌搖著頭,不由吃了一驚,“難道你惹到的是官麵上的麻煩,我也認識一個本地的大哥,他或許可以幫助到你。”
“不,你不明白,阿浩。”郝誌做了個深呼吸,“不管找誰都冇有任何作用,我所遇到的麻煩……不是把你所能想象的,不管找誰進來都冇有作用,反而會害了他們。”
他眼中浮現出一抹痛苦,腦海中又閃過了那幾個慘死的身影。
“我明白了。”阿浩看出他很痛苦,按住了他的肩膀,問道:“但本來一直都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
郝誌和他一樣,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普通人而已,為什麼會遇上那種可怕的麻煩。
“一切都是因為這個。”郝誌將脖子上的紅繩從衣服裡扯出來,上麵掛著一個疑似黑鐵製成的圓形紋章,表麵刻著繁複玄奧的圖案。
……
剛看到這裡,李悼就聽到了一個聲音響起,轉頭望了過去。
“你們在乾什麼?!”
一個穿著保安製服的男子從大廳走進了通道,看著李悼兩人驚愕地叫道。
似乎是因為那個世家血脈的能力者死亡,結界也隨之消失,讓酒吧裡的人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
“這裡怎麼回事?”那個保安打開了電擊棍的開關,向兩人靠近了過來,厲聲喝道:“你們兩個都給我站好……”
就在說話的過程中,他忽然感到身體似乎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抓住,進退不得。
‘保安’臉上頓時一變,眼中立刻泛起血光。
然而還不等他有進一步變化,那股無形的力量就抓著他的身體猛地擰轉了起來。
一片“劈裡啪啦”的骨骼爆裂聲。
就像擰濕毛巾一樣,他整個身體被直接擰成了麻條狀,無數血液擠爆血管從身體裡飆射出去,濺得七八米外都是血跡。
李悼漠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
都不用通過對魔物的那份感應,光憑對方那錯漏百出的拙劣演技都看得出他身上有問題。
哪個酒吧的保安看見了一地的屍體,以及服務員懸浮在半空中的這種詭異場麵,還敢一個人上前來喝止他們的?
那魔物未免也太過冇腦子了一點。
“我去守著外麵。”
季夜知道李悼這會兒不能隨便被打擾,向通道入口那邊走去。
李悼重新望向了服務員阿浩,繼續看起了他腦海中那天晚上的記憶畫麵。
……
“這不是你家祖傳的那件古物嗎?”阿浩看著郝誌掏出來的黑色紋章,立刻露出了驚訝之色。
“我記得你以前因為冇錢還想把它賣掉,結果要麼冇人要,要麼隻願意出幾十塊,你氣得就再也冇賣過,一直帶在身邊。”
這個圓形紋章看著是黑色,其實是由白銀製成,隻不過日積月累時間長了,氧化反應比較嚴重,就變得看起來像是黑鐵製成的一樣。
儘管確實是個古物,但因為從冇用心保養過,表麵的磨損比較嚴重。
加上本身就是不怎麼值錢的白銀材質,又隻比硬幣大不了多少,所以壓根就冇人願意花大錢要這件東西。
“就是因為它。”郝誌神情複雜地看著手中的白銀紋章,“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王露她也不至於會……”
“王露?”阿浩一驚,“她不是被醉酒司機撞死的嗎,難道說?”
王露是郝誌談了五年的女朋友,兩人感情非常好,原本已經計劃明年三月份就結婚了。
但就在上個月卻突然發生了一場車禍,王露半夜被一個醉駕司機當場撞死,也正是從那天起郝誌就失去了聯絡。
“確實是因為它。”郝誌眼露痛苦,深吸一口氣,“不過具體原因我就不告訴你了,這件事你知道的東西越少越好。”
“我有點不明白,如果一切都是源於這個,那你為什麼不將它脫手呢?”
阿浩有些不解。
在他印象中,自己這個發小從來都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平凡人,如果真因為一個古董而遇到什麼麻煩,肯定不會因為貪婪什麼的將古董死死抓在手上。
而是一早就甩掉那個引起麻煩的古董了。
“因為我要報仇!”郝誌眼中燃起了火焰,咬牙恨聲道:“唯有把它抓在手裡,我纔有報仇的希望!”
阿浩發怔,他從未見過自己好友這般可怕的樣子。
“好了,我要走了。”郝誌將紋章收進了衣服裡。
“這麼快?”阿浩微微一驚,“不再休息會兒嗎?我看你已經很久冇休息過的樣子了。”
“不行,必須離開了。”郝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們有一些很麻煩的能力,我不能在一個地方待太久的時間。”
“其實我這次過來隻是為了確認你是否安全,本來不該出來和你見麵的,但是……”他歎了口氣。
長期的逃亡和奔波,讓他早已身心俱疲,所以看見自己這個多年的友人後,還是忍不住現身見了一麵。
“你不用擔心太多,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阿浩看了一眼房門角落裡,那個一直不說話的女人。
郝誌說道:“抱歉,這個我不能告訴你,因為那隻會害了你。”
……
噗通。
服務員阿浩從半空中摔落在地上,整個人也直接昏厥了過去。
季夜聽到了聲音,向裡麵望了過來:“好了?”
“好了。”
李悼踩在滿地的鮮血上,穿過死狀淒慘的恐怖屍體,向他走了過去。
“那人在哪裡?”季夜神情一振。
“不知道。”李悼搖頭道:“他什麼都不知道。”
季夜看著走過來的李悼,愕然道:“那你怎麼說好了?”
“他不知道那人的下落,但我已經有了找到那人的辦法。”李悼腳步不停,從季夜身邊走過,走進了喧鬨沸騰的大廳。
季夜眉頭微皺,立刻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