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呢,那種感覺很模糊,要是把他的聲音跟我接觸過的人做比較,沒有一個是像的,但就是感覺很熟悉。
在遇見他的那一瞬間,我在密道里丟失的記憶逐漸回籠,我突然想到了脖子上印記的由來,突然想到了他拿在手裏縫補的心臟。
我有種錯覺,這個紅衣男子我一定認識,或許他也認識我,要不然,他爲什麼總是*的脖子,卻不吸下去。
“誰說那玉佩是你的,你爲什麼亂搶別人的東西。”
他轉過帶着銀色面具的臉,說:“因爲它好看。”
這是什麼爛理由,我憤憤的踢了一下腳邊的石子,卻無可奈何,因爲敵我雙方實力懸殊太大,所以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厚臉皮的男人撐開身上的紅色斗篷,然後把玉放進了自己的懷中。
他本來就讓女血屍害怕,現在有了這東西,女血屍一定會更加的怕他。
只是……
這玉佩上的雙蛇圖案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雖說純屬機緣巧合,但我總覺得其中藏有什麼重要的祕密。
硬取,我根本毫無勝算,但是我不能讓他這麼輕易的拿走!
怎麼辦呢?
“喂。”見他要走,我叫住了他的背影。
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爲他鍍上了一層清冷得光輝,與他身上那火熱的紅交纏着,有種詭異中帶着禁忌的美。
“你來幹嘛?”
“看你死了沒有。”他說的冷冰冰。
“那你救了我就準備走麼,萬一這血屍再來吸我的血怎麼辦。”
“我會殺了她。”他得聲音聽起來十分的無情,把我嚇得渾身一抖,因爲血屍不能殺,她可是孫遇玄的媽媽,於是我決定,接下來不提血屍的事,萬一他真把她殺了,就完了。
“還有,我不是在救你。”他轉過身,臉上閃爍着金屬質感的寒涼:“我只是在保護血液的純粹。”
他朝我走了過來,帶着薄繭的手指滑過他在我脖子上留下的痕跡,優雅而又危險得說:“我看上得血,絕對不準別人碰。”
他說話的期間,就好像有一把冷兵器架在我面前似的,女血屍似乎是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寒冷,朝洞穴深處縮了縮。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爲什麼在密道的時候,放走我?
不到下一刻,他帶着金屬質感的鼻子在我身上嗅了嗅,語氣裏帶着些厭惡的說:“你現在正在來潮吧,這味道真影響食慾。”
他說完的瞬間,我臉便尷尬的紅了,因爲這種私密的事情被別人聞了出來真的挺尷尬的,但與此同時,我不由得慶幸的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因爲這樣,他纔沒有吸我的血!
沒有想到我的例假在害了我得同時,又救了我,可是,我沒辦法365天,天天都來例假啊,總有不來得時候!
想到此,我的心砰砰得跳動。
我用手隔着衣服指着我胸間的八叉,質問道:“你爲什麼要在我這裏留下一個印記。”
“哪兒。”
“這!”我又指了一下。
“這麼?”他說話間,手指壓上了我的手指,狠狠的按了一下,好痛,痛得我不由得虛汗涔涔。
我怒視着他,問:“你幹什麼!”
“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他恬不知恥得裝蒜道。
“我問你爲什麼要在我這留下了一個印記,在我昏迷的期間你對我做了什麼!”我帶着怒氣,重複了一下方纔的問題。
他不緊不慢得哦了一聲,說:“我喜歡在合格的食物身上留下印記,就像給豬肉蓋簡章那樣,明白麼?”
我聞言,氣的骨頭都在發癢,你纔是豬肉,你全家都是豬肉!
“一個……”他血紅得脣貼着我的耳朵,蠱惑的說:“永遠都無法磨滅的痕跡。”
我鼓足最後一絲勇氣,咬牙切齒的對他說道:“我男友一定不會放過你!”
“他?”紅衣男聞言以後,低笑出聲:“恐怕他現在已經成了一個不會講話得冰塊了。”
我聞言,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他怎麼會知道!
“不過你最好把關於我的事情保持緘默,因爲……”他微溫的手指不斷的在他留下的吻痕處摩挲,在嘴角危險揚起的瞬間,手指頓了下來:“他得屍體在我這。”
我的身體隨着他話音的落下,而逐漸冰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具躺在冷凍牀上的屍體是孫遇玄!紅衣男在我撞見的瞬間正在縫補着他的心臟,他要把孫遇玄得屍體拼接起來,然後像操控孫遇玄媽媽這樣得操控他麼!
不,他不能這麼殘忍得對待他們母子!
孫遇玄的屍體在他那,他是在威脅我……
“你要對他的屍體做什麼?”我連說出的話都是顫抖得。
他沉吟一聲,說:“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
他暗紅色的脣譏誚的翹起,隨後,終於放下了他那隻讓我脖頸麻木的手。
他大概知道我還有話說,所以只是沉默的俯視我,沒有動彈。
“你……”我擡頭,眼神空洞的看着他:“你認識孫遇玄,也認識我對不對?”
“不對。”
“那就是我認識你!”
他斜起脣角,聲音冷冽如泉:“我叫萬傾,你不認識。”
對,他說的沒錯,這是一個陌生的名字,我從來都沒有聽過。
我的視線低垂,看到了他隱藏在斗篷底下得手臂,剎那間血液逆流,我忽的抓起了他的手,將他的手攤於掌上。
他的手指細長瑩潤,但,並不是那種超於常人的長,我捏了捏,這確實是他的手。
認識我,並且又認識孫遇玄的人,我只能想起陳迦楠,但顯然,他不是,他沒有陳迦楠那雙標誌性的手指!
“牽夠了麼。”
我聞言,忽的甩開。
他哼笑一聲,低低得說:“下次想碰我得時候,不要這麼粗魯,這樣,在吸你血的時候,我纔會溫柔一點。”
他說完,嘴角淺淺的笑容瞬間生硬下來,隨後,轉過了身。
沒走幾步,他遠遠的對我說:“對了,鬼魂在消失之前,會很冰。”
他撂下這句話後,再度擡步走了,但是他這語氣平平的一句話,卻由於驚雷般炸響在耳邊。
他說什麼……
鬼魂在消失之前,會很冰……
他這不就是在暗指,孫遇玄即將要消失了嗎!
“這裏是哪啊,我要回別墅!”我急的幾乎都要哭了出來,可這荒郊野嶺的,我哪能知道哪是哪啊!
但是萬頃的腳步絲毫不停歇下來,自然也不會回答我的話,於是我跑過去追他,但他明明離我不遠,慢悠悠得走着,我卻怎麼追也追不上,就好像走在我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早晚有一天,我會從他的手中奪走孫遇玄的屍體,以及那枚玉佩,總有一天,我會揭了他的面具,看看他的廬山正面目!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只知道我跑了好多好多的路,但奇怪的是我並不覺得累,只是稍稍有些氣喘,在終於看到別墅大門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就如同丟了最重要得東西,卻又失而復得那樣興奮!
我跑了進去,上了樓,第一時間就是去查看孫遇玄的狀況。
他比之前更加嚴重了,身體冷的不像話,我這一刻才體會到,鬼其實並不強大,在沒有人得幫助下,他甚至連仇都報不了,因爲他太容易受傷,他的身邊充滿着太多的危機。
在那堅不可摧的外表下,掩藏着一個力不從心的身體。
如果他是人,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無奈。
我合上了棺材蓋,下了樓,發現書桌上的電腦正散發着幽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