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聞言,臉面繃的僵直,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看的出來,白姑這次是要來真的了!
她在門窗上都加了封印,估計是爲了防止無影或孫遇玄的突然闖入,就算他們真的來了,那些封印也可以抵擋一陣子,總不至於像上次一樣,殺得白姑措手不及。
白姑現在手已經受傷了,甚至有森然的白骨顯露在了外面,這勢必會極大程度的影響她的法力,如果孫遇玄來了,救走我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行,現在孫遇玄是個什麼情況還無從得知呢,更別談救我了,昨天和萬傾得那一場爭鬥已經損耗了他太多地靈力,如果再來救我的話,說不定還會正中白姑的下懷。
思來想去,最靠譜的方法還是自救,但是我現在因爲這隻手,整個人都受限於白姑,想要自救談何容易。
白姑她們爲了防止夜長夢多,是不會給我這個思考的機會的,當即,姑姑便將我壓進了棺材裏,我的頭因爲受到了劇烈的撞擊而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但是我的神經高度緊繃着,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管這點小疼痛。
我掙扎着想要起來,但姑姑卻用力得掐住了我的脖子,朝我的臉上甩了幾個巴掌,我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就像是被鐵給燙過了一樣,姑姑的手越收越緊,要不是爲了怕壞了大事,我估計她現在就想掐死我,爲曉冉報仇!
可是,曉冉的死跟我明明一點關係都沒有,生死有命,爲什麼要給無辜的人施加罪名,我用力的瞪着姑姑,和她越發渾濁的雙眼緊緊凝視在一起,如果我此刻真的被她殺死了,我也要她因爲我怨恨的眼神而日日不得安寧。
就在這時,白姑喝止住了姑姑,嚴聲道:“你忘了我的警告嗎?”
姑姑聞言,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緩緩的鬆開了雙手,我能看到她眼睛裏,深深的不甘心。
我看着姑姑和白姑同框的畫面,便又想到了‘夢中’所見的場景,白姑拿着鞭子使勁的抽着我媽媽的肚皮,而姑姑就在一旁煽風點火,我能感受到我媽媽的痛苦與絕望,她一定聲嘶力竭的求饒過,可換來的卻是白姑她們的變本加厲!
我感覺胸腔裏燃起了熊熊怒火,幾乎要撐斷我身上的繩索,就在白淺準備過來掀我衣服的時候,我直視着白姑,冷靜的說:“你們對我媽做了什麼,她現在在哪裏。”
白姑和姑姑聞言後,雙雙愣住了,白淺顯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在看到白姑的臉色之後,手猶豫着沒有動。
“你們爲什麼要用鞭子抽她!”我吼了出來,吼完之後,嗓子都止不住的顫抖。
白姑的臉色忽的沉重了起來,而姑姑,也白着一張臉,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我咬着脣,一副置之生死的模樣,說:“就算要我死,也讓我死個明白吧?”
姑姑見狀,矢口否認:“我們對你媽媽什麼也沒做。”
“這時候說謊還有意思嗎,我什麼都已經看到了,我告訴你們,你們今天最好讓我死透了,否則,我會把你們對我媽所做的一切,百倍的還給你們!”
就在我說出‘我看到了’這四個字的時候,姑姑忽然顫抖了一下,她在害怕什麼?
白姑皺着眉頭,對白淺呵斥道:“還愣着幹什麼,給我打起精神!”
“奧!”白淺應了一聲,立即掀開我的衣服,隨後,白姑的手像三爺一樣,貼在了我的肚皮上,還好她用的不是那隻血淋淋的手,否則我一定會噁心的吐出來。
白姑的手細細的遊移,彷彿在感受我肚子裏的那個東西,所有人都跟着屏住了呼吸,然而我是被迫的,姑姑捂住了我的嘴巴,壓住了我的上半身,讓我整個人都動彈不得,就快要窒息了。
我沒辦法,只好用力的起伏我自己的肚子,讓白姑摸不到頭腦,白姑見狀,停止了摸索,而是直起身子看着我說:“你非要受點皮肉之苦才肯乖乖配合是不是?”
我睜大眼睛,狠狠的瞪着她,我是在告訴她,就算我受了皮肉之苦,也不會乖乖的配合,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屈服!
白姑見狀,手中轉着佛珠,開始唸經,霎時間,劇痛從手部傳來,然後瞬間遍佈全身,疼的我渾身的骨頭都要碎了,那種感覺,就跟被壓路機碾成了肉泥一般,疼的我渾身冒虛汗,幾乎要昏厥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已經變得神志不清了,甚至眼前開始出現白色的光斑,讓我有種自己就快要死了的幻覺,我連呼吸都快要沒有力氣,更別說反抗了,如果我是一隻牽線木偶,那麼白姑就是拿剪刀的人,一根一根剪斷了我身上的線,以至於我無法動彈半分。
白淺見我這樣,才終於笑了出來:“不見棺材不掉淚。”
白姑的手再度貼了上去,因爲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動彈,所以我只能細細的感受,白姑的手掌心,就如同長了吸盤一樣,每掠過一個地方,我肚子裏的臟器就會被吸上去,隔着肚皮,緊緊貼住白姑的手掌心。
我的腸子在肚子裏動來動去,疼的我滿頭大汗,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緊牙關,然而漸漸,我連咬牙的力氣都沒有了,而是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覺,人在臨死的時候,會感到瞌睡,難道說,白姑她們還沒有動手,我就要率先的死過去嗎?
這樣豈不是死的太窩囊?
白姑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眉頭緊鎖,隆成了山包模樣,一雙青灰色的眼睛,此時看起來更加的恐怖,白淺雖然好奇,但是卻不敢出聲。
白姑發出了一聲疑惑的聲音,隨即拿掉手,重新又摸了上去,姑姑見狀,立即問道:“白姑,怎麼樣了?”
白姑沒有說話,又摸了幾下之後,扔出了一個重型炸彈:“那東西不見了。”
此話一出,姑姑和白淺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我此時雖然暈暈乎乎,但也清楚的知道,我得到了一個有利的消息,難道說,我肚子裏的那個東西沒有了?可我白天的時候,還感受到它的存在了啊!
姑姑聞言後,激動的說:“白姑,你再仔細確認一下,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啊!”
白姑黑着一張臉,點點頭,肯定的說:“已經確認了,肚子裏得那個東西確實沒有了。”
“如果沒有東西,那她肚子裏的那個是什麼,先前你也確認了,怎麼會說沒有就沒有了!”
姑姑有些惱羞成怒,不再像之前那樣的畢恭畢敬,而是衝白姑吼了出來,白淺見狀,瞬間把臉拉了下來,對姑姑說道:“你急什麼急,要是不樂意,我跟我奶奶現在就走人,真是翻臉不認人。”
姑姑被白淺說的臊的慌,估計也是怕白姑真的走人,於是立馬沒了方纔的氣焰,而是向白姑求助道:“白姑,你快想想辦法啊,我可就這麼一個女兒,我一定要把她給救活,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這麼長時間了,我現在失敗不起啊!”
姑姑講着,眼淚落了下來,我知道她寶貝曉冉,可是,難道她的孩子是孩子,別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麼,我自懂事起就沒有見過我媽媽,甚至連她的照片都沒有見過,造成這一切的,說不定就是面前這個愛女心切的女人!
白姑嘆了口氣,勸姑姑了一聲,讓她不要着急,然後讓白淺把刀給她。
白姑接過鋒利的手術刀,緊擰着眉頭,說:“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