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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炮灰女配後和反派HE了 - 第92章字體大小: A+
     

    顧澤之的唇角又往上揚了一些, 那唇角的笑意霎時蔓延到眼角眉梢, 直至眼底。

    恍若那春風攜著陽光拂過湖麵,泛起陣陣漣漪,波光瀲灩。

    他的薄唇微動, 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香囊。

    秦氿確定他說的是這兩個字,飛快地解下了腰側的香囊, 然後把手裡的月牙形的香囊朝他擲了出去……

    隔壁傳來了女子激動的聲音:“大姐,你看,宸郡王是不是在看我?!”

    “想什麼呢!分明是在看我!”

    “是我是我, 就是我!”

    “……”

    隔壁很是熱鬨, 雲嬌娘聽得分明, 再次“噗嗤”笑了出來, 她也把頭探出視窗, 很想看看隔壁是誰。

    那隻被拋出視窗的香囊在半空中劃出一條長長的曲線,“恰好”落入了顧澤之的右手中。

    顧澤之修長的手指捏著那香囊放在了唇邊,眉眼越發柔和, 旖旎,目光卻如夏日的陽光般炙熱。

    秦氿的視線不由地落在他的嘴唇上, 他的薄唇紅潤,此刻唇角微微上揚, 笑意濃濃。

    秦氿不由想起了那日在醉霄樓的雅座裡他的嘴唇吻在她額頭的感覺。

    溫熱柔軟,雖然隻是一瞬,卻能讓她感覺到一種透著小心翼翼的憐愛……就彷彿他把她掬在手心般。

    她忽然覺得額頭火辣辣的,下意識地將自己的視線偏移了一些, 落在他捏著香囊的手指上。

    他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指甲修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隻看手背,這雙手似乎更像一雙文人的手,隻適合彈琴、下棋,可是秦氿知道他的掌心粗糙,留有薄繭,手指有力,玩起刀來靈活利索得不得了,抱著她的腰幾乎能攬住她半邊腰身……

    砰砰砰!

    秦氿忽然覺得她的腰身也火辣辣的。

    顧澤之很快就策馬從酒樓下方走過,這時,隔壁的又傳來了女子的埋怨聲:“芙蓉,你也太慢了,才把花送來啊,宸郡王都走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娘子運氣那麼好,香囊正好砸到了宸郡王!”

    自己的運氣確實好!秦氿忍不住彎著唇角笑,心跳還有些快,覺得金大腿真是越來越會撩了。

    下方的秦則寧就在後方距離顧澤之一個馬身的地方,抬頭望著視窗的秦氿,覺得自家妹妹壓根兒冇看到自己吧?

    秦則寧默默地為自己心酸了一把,想看看秦則鈺在哪兒,卻發現秦氿的身旁是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姑孃家。

    秦則寧心念一動:妹妹自去歲來京城後,除了二公主外,都冇有什麼朋友,現在妹妹跟這位姑娘在一起,看來關係應該極好的。

    妹妹難得有個閨中的手帕交,可不能讓人以為自己這個做兄長的不好相處。

    秦則寧連忙衝著雲嬌娘露出燦爛的笑容,露出一排雪白整齊的牙齒。

    雲嬌娘也下意識地對著秦則寧笑,心道:小氿的哥哥也是個脾氣好的。

    街道兩邊還在像天女散花似的下著花雨,風一吹,一朵芙蓉花朝秦則寧飛了過來,秦則寧看也不看手一甩,那朵芙蓉花就被他嫌棄地甩了出去。

    一行將士很快走遠了,隆隆的馬蹄聲遠去,隻留下街道上這一地的花朵、帕子、果子等,街上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一直到看不到人了,秦氿才收回目光,神色間已經恢複如常,眼裡依舊盈滿了笑意。

    顧澤之回來了!隻是想著這一點,她就覺得心裡甜絲絲的。

    “三姐!”

    秦則鈺人未到,聲先到,聲音落下後,他才風風火火地衝進雅座裡,“我想跟張燁他們想去打馬球……”

    他話還冇說完,就被秦氿打斷了:“不行。”

    秦則鈺還想再說什麼,秦氿又道:“今天有宮宴!”

    秦則鈺一下子蔫了,這纔想起了今天宮裡還有慶功宴呢。

    雲嬌娘看著秦則鈺被秦氿壓得死死的,覺得有趣極了,努力忍著笑。

    “嬌娘,”秦氿歉然地對雲嬌娘道,“我要先走了,待會兒有宮宴,我和阿鈺要早點進宮。”

    雲嬌娘笑眯眯地揮了揮手,“小氿,你儘管去吧。”

    雲嬌娘回了自家的雅座,秦氿帶著秦則鈺回了秦府,換了一件新衣,又戴上及笄禮上那支口銜南珠金鳳步搖,就在秦則鈺的護送下一起進宮去了。

    秦則鈺被領去拜見皇帝,秦氿則是隨候在宮門的小寇子去了鳳鸞宮。

    “小氿,”衛皇後一見到外甥女,就笑吟吟地問道,“今天南城門那邊人多不多,熱不熱鬨?”

    “熱鬨熱鬨極了!”秦氿直點頭,跟衛皇後說起了方纔顧澤之進城時的一幕幕,自然是掩過了她拋香囊的事冇說,隻是腦海中難免閃過當時的一幕幕……

    畫麵定格在他的薄唇貼在那個香囊上的一幕。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臉頰上更是泛著如花瓣似的紅潤,神采煥發。

    衛皇後看著嬌花一樣的秦氿,覺得這丫頭今天特彆好看。

    也是,顧澤之和秦則寧都平安回京了,小丫頭自是高興的。

    衛皇後不動聲色地與徐嬤嬤交換了一個眼色,心裡也為秦氿高興,琢磨著外甥女已經及笄了,等蕭夫人從江南迴來後,這婚期也該定下了。

    秦氿莫名地就得了衛皇後一個慈愛中帶著幾分不捨的眼神,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這時,一個宮女進來稟道:“娘娘,端柔郡主和唐姑娘來了。”

    衛皇後點了下頭,示意把人帶進來吧,那宮女就又退了出去。

    端柔郡主?秦氿努力地在記憶中搜著這號人物。

    杜若知道自家姑孃的聰明腦袋一向記不清那些宗室顯貴,介紹了一句:“端柔郡主是豫王的長女。”

    秦氿微微睜眼,聽杜若這麼一說,纔想起這麼個人物。

    很快,方纔那個宮女就把兩個十五六歲的姑娘領了進來,走在前頭的那個穿著一件大紅色百蝶穿花刻絲褙子,下頭一條雙襴邊馬麵裙,一頭濃密的青絲綰成了個繁複的牡丹髻,光彩照人,而又透著一種咄咄逼人的明豔。

    後方的那個姑娘穿著一件鵝黃色芙蓉纏枝紋褙子,搭配一條月華裙,一雙柳葉眼似是盛著盈盈秋水,溫婉柔和的氣質與前麵的姑娘形成鮮明的對比。

    兩個少女對著衛皇後盈盈一福,行禮道:“參見皇後孃娘。”

    “端柔,唐姑娘,不必多禮。”衛皇後溫和地笑了,抬了抬手。

    端柔郡主和唐姑娘謝恩後,就直起身來。

    衛皇後又給雙方介紹道:“小氿,這是端柔郡主與她的表妹。”

    “端柔,這是本宮的外甥女。”

    秦氿落落大方地起身福了福,“我姓秦,在家裡行三。”

    雖然衛皇後的態度是一慣的溫和,但是秦氿從姨母的三言兩語中就能看出她的疏離,知道這兩個人敬而遠之就行了。

    秦氿飛快地對著衛皇後眨了下眼睛,表示自己明白。

    端柔郡主和唐姑娘也回了禮,皆是嘴角含笑地打量著秦氿。

    唐姑娘似乎對秦氿有些好奇,親熱地說道:“氿妹妹,你纔剛及笄吧?我比你大上幾個月,鬥膽叫你一聲妹妹。”

    “聽說,氿妹妹你被皇上指給了宸郡王,我也曾與宸郡王有過一麵之緣……”

    她說話間有幾分懷念,幾分慨歎,那雙秋水般的眸子漾起些許漣漪。

    杜若聞言微微蹙眉,心道:這位唐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衛皇後的眼眸霎時變得幽深如墨,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端柔郡主歪了歪秀麗的麵龐,似是隨口問唐姑娘道:“表妹,你見過澤皇叔?”

    “是啊,是五年前的事了,”唐姑娘點了點頭,嫣然一笑,“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說著,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秦氿一眼,似乎有所顧慮,冇再往下說。

    “應該是不記得了吧。”秦氿笑眯眯地說道。

    “……”唐姑娘微微睜大了眼睛,不禁再次朝秦氿望去。

    秦氿一派泰然地與她四目對視,“他這個人啊,記性說好好,說不好也不好,無關緊要的人,他一向記不住。”

    唐姑娘臉上原本溫婉的笑意登時僵住了,端柔郡主皺了皺眉頭,眸色幽深。

    衛皇後勾唇笑了,瞧外甥女神情坦然的樣子,她就知道外甥女絲毫冇有因為這位唐姑娘方纔的話對顧澤之產生什麼膈應。

    衛皇後心裡感慨:她這個外甥女年紀雖小,心性是真好,機敏豁達,很多時候讓她這個姨母也有自愧弗如的感覺。

    倒是這位唐姑娘……

    衛皇後眯了眯眼,嘴角勾出一抹不以為然的弧度。

    這位唐姑娘是豫王妃孃家的外甥女,這次是隨著端柔郡主一起來京城的,本來衛皇後也冇有太在意她,但現在看來,這個丫頭倒是個不安份的。

    衛皇後笑容淡淡,吩咐人給端柔郡主和唐姑娘賜座。

    端柔郡主和唐姑娘謝恩後,就坐了下來。

    衛皇後直接把她們倆晾在了一邊,笑吟吟地與秦氿話家常:“小氿,本宮聽皇上說了,你大哥這次在閩州立了大功,打了好幾場勝仗……”

    說起外甥的事,衛皇後興致勃勃,眸露異彩,心裡知道這次閩州平亂也是顧澤之有心提攜外甥一把。

    外甥之前與侯府分家出去,多少還是有人在背後說外甥傻,說什麼背靠大樹好乘涼。外甥這次建了功,可就狠狠打了這些人的臉!

    而且,皇上才能順理成章地提拔外甥。

    想著,衛皇後臉上的笑容更濃。

    秦氿聽得津津有味。

    少頃,通往正殿的門簾就再次被人打起,一個嬤嬤進來了,走到衛皇後的身旁附耳說了幾句,衛皇後就朝秦氿看了過來,眼神有些微妙,笑道:“小氿,今兒禦花園的桂花開得正好,你去賞賞花,散散心吧。”

    秦氿隻以為衛皇後有什麼要緊事要處理,故意打發自己,就乖乖地起身應了。

    反正杜若對宮裡熟悉得很,衛皇後也就冇另外給她派人領路,主仆倆一起從鳳鸞宮去了禦花園。

    桂花林在禦花園的西南角,八月桂花香,迎麵吹來的微風裡混著桂香、菊香、草木香,以及還有一股淡淡的茶香?

    秦氿動了動鼻尖,繞過一座假山後,就看到了前方的桂花林旁有一座八角涼亭,亭子裡一個紫袍青年正在悠然烹茶,旁邊還有一個紅泥小爐。

    顧澤之似乎知道她來了,抬眼朝她看來,對著她招了招手,“小氿,過來!”

    清淺的眸底,紅潤的唇畔,笑意盪漾。

    有一瞬,秦氿看呆了,心裡浮現一個詞:美色誤人!

    她腳下的步伐不由加快,朝他走了過去,笑容璀璨。

    杜若則很識趣地轉過了身,目光朝另一邊的碧空中的幾隻飛鳥望去,心道:今天真是春光……不對,秋意濃濃!

    秦氿在涼亭裡坐了下來,美滋滋地喝上了顧澤之剛剛泡好的茶,上下打量著顧澤之。

    他顯然沐浴更衣過,那頭烏黑的頭髮雖然乾了**成,細看之下,能發現發間還帶著些微的水汽,髮髻上換了一個紫金髮冠,腰側配著一方雞血石小印以及眼熟的月牙形香囊。

    秦氿的目光在那香囊上停留了幾息,眼波流轉,那眉目之間就勾勒出幾分難以言說的嬌媚來。

    他的小姑娘長大了!顧澤之含笑的眼底掠過一抹熾熱,隨口問道:“這鐵觀音是我從閩州帶回來的,怎麼樣?”

    香則香矣。秦氿喝了兩口茶,誠實地說:“不好喝。”

    “牛嚼牡丹。”顧澤之曲起指節,漫不經心地在她鼻尖颳了一下。

    秦氿皺了皺鼻尖,問道:“你說給我帶的禮物不會就是這個吧?”

    “你說呢?”顧澤之挑了挑眉。

    秦氿聽出了幾分語外之音,十分識時務地拉住他袖子一角,撒嬌地輕輕晃了晃他的衣角。

    顧澤之道:“把左手伸出來。”

    秦氿就把左手伸了過去,也冇看清他從袖中掏出了什麼,就聽“哢嚓”一聲,他往她腕上戴了什麼,她一下子感覺手上沉甸甸的。

    當顧澤之把手移開後,秦氿纔看到自己的左腕上多了一個赤金鏤雕鐲子,那鐲子嵌著一圈鮮豔的紅寶石,顆顆都有菩提大小。

    幾縷陽光斜斜地照進亭子裡,那鐲子上的一顆顆大紅寶石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映得她白皙的肌膚越發細膩,膚光勝雪。

    白如凝脂,紅如嫁衣,兩者形成鮮明的對比。

    “喜歡嗎?”他輕聲問,滿意地伸指把那金鐲子在她腕上轉了一下,灼熱的指尖不經意間自她腕內側的肌膚上擦過。

    這鐲子果然如他預想得那般適合她。

    “嗯!”秦氿用力地點點頭,把“沉甸甸”的左手收了回來,興致勃勃地數著腕上嵌滿紅寶石的鐲子,財迷地笑了。

    真是知她者,金大腿也!

    那紅寶石的微光灑在她雪白的臉上,映在她漆黑的瞳孔裡,襯得她的眼眸明亮生輝,如烈烈火焰般。

    顧澤之從她的表情讀出了她的心思,抿唇一笑。

    秦氿轉一邊把玩著金鐲子,一邊漫不經意地說道:“剛剛我在鳳鸞宮裡見到一位姑娘,說是和你認識。”

    顧澤之問:“誰?”

    秦氿答道:“端柔郡主的表妹唐姑娘。”

    顧澤之當然知道端柔郡主是自己的堂侄女,豫王之女,豫王妃孃家就姓唐,唐家為何要讓他們家的姑娘與端柔郡主他們一起上京……

    他一邊想,一邊端起了茶盅,眼角的餘光卻瞟見秦氿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神色間透著幾分莫名的高深莫測。

    顧澤之心裡警鈴大作,求生欲頓起,果斷地搖頭道:“不認識。”

    秦氿繃不住了,“噗哧”笑了,笑容輕快,猶如清水出芙蓉,又嬌又俏。

    顧澤之搖搖頭,伸指在她小巧的鼻尖捏了一下,無奈道:“頑皮!”

    秦氿摸了摸自己可憐的鼻尖,覺得肯定被他給捏紅了,嗔怪地斜了他一眼。

    顧澤之心頭一熱,眸光變得更炙熱了。

    “咳咳……”

    不遠處,傳來一陣清嗓子的乾咳聲,跟著杜若與小寇子就從假山那i邊過來了,小寇子對著亭子裡的二人揖了揖手,道:“宸郡王,秦三姑娘,時間差不多了,要入席了。”

    顧澤之率先起身來,對著秦氿伸出一隻手,秦氿就自然而然地把一隻手搭在他手上,由著他扶著站了起來。

    顧澤之就是這簡簡單單扶人一把的動作,都做得十分優雅,而秦氿這順手一搭也極其自然,彷彿合該如此似的,反倒是杜若神情微妙,不知道第幾次地生出一種女生外嚮的唏噓。

    小寇子在前麵引路,顧澤之與秦氿並肩而行,一起朝著禦花園外走去。

    兩人沿著一條蜿蜒的小徑緩步徐行,小徑的兩邊種著姹紫嫣紅的各種菊花,或濃豔,或清雅,或窈窕,或華貴……點綴得周圍如錦緞般,微風徐徐,花香繾綣。

    顧澤之又繼續剛剛關於唐姑孃的話題:“大概五年前,豫王世子顧詠送世子妃回門,住對月,路過了洛安城……”

    “本來,他們夫婦最多在驛站住一晚就要走的,可因為世子妃突然病了,延醫問藥,在洛安城裡住了近十天。”

    “當時,為著世子妃的病,顧詠求助到了端王府,父王命人幫著請了大夫,又安排他們在端王府的彆院暫住,顧詠和世子妃一行人走前,父王還設宴款待了他們,我也去了。”

    “許是那時候見過一麵吧。”

    顧澤之其實也不太確定,但是在他記憶裡,他唯一見過和豫王府有關的人應該就是那次,那之前,他連豫王世子顧詠都不曾見過。

    “和顧詠一行的,還有他的幾個表弟表妹……”

    那一行人至少有七八個,對於顧澤之來說,也就是顧詠夫婦倆能入他的眼,其他什麼表弟表妹都是麵目模糊,與周圍的侍衛奴婢冇什麼差彆。

    須臾,秦氿輕輕地“嗯”了一聲,心中瞭然。

    在秦氿看來,豫王世子夫婦倆偶然路過洛安城還好說,世子妃這麼巧就在洛安城的那一晚就突然病了,這病得也太巧了吧。

    難道說,這“一病”是彆有企圖?

    而那位唐姑娘,五年前應當才十歲吧?所以,她在鳳鸞宮裡的那番話,真就是話裡的意思,因為一麵之緣心心念念?

    還是,以此為掩飾,其實另有目的……

    “……”秦氿想說什麼,兩人已經來到了鳳鸞宮外。

    顧澤之含笑道:“你快進去吧,”

    秦氿又“嗯”了一聲,乖乖地跟著小寇子進了鳳鸞宮,之後,她隨衛皇後一起去了華蓋殿赴宮宴。

    秦則寧與秦則鈺已經都到了,男女分席而坐,因此秦氿隻是遠遠地看了他們一眼,對著他們微微一笑,就在宮女的引領下入了席坐下。

    自分家後,秦氿就不是忠義侯府的姑娘了,他們秦府在京城根本就排不上號,座次本該排到嘰哩旮旯裡,但是因為秦則寧是這次閩州平亂的功臣之一,再加上秦氿是顧澤之的未婚妻,她的坐席非常靠前。

    其他人也陸續入席,很快華蓋殿內的坐席就坐滿了,直到午初,帝後在眾人的翹首以待中駕臨,眾人紛紛行禮。

    在一陣繁瑣的禮節後,秦氿才如釋重負地坐下,覺得要不是今天要給顧澤之與秦則寧捧場,她絕對不要來什麼宮宴,實在是太折騰了,浪費時間不說,還吃不飽。

    在現代,領導在上麵說話,她可以在下麵美滋滋地吃她的;可是在古代,皇帝嘉賞眾人的時候,所有人是一筷子也不敢動。

    秦氿隻能用眼巴巴地看著案上的美食放涼,兩眼餓得發花,連皇帝具體賞了些什麼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隻依稀聽到顧澤之正式被調入兵部,秦則寧官升一等,調入神樞營為遊擊將軍。

    一個時辰後,宮宴終於散了,眾人先恭送走了帝後,之後才各自散去。

    秦則寧纔剛出華蓋典,就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寧哥兒。”

    秦則寧轉身朝大步往他走來的秦準望去,隨意地拱了拱手,“二叔。”

    秦準臉色複雜地看著秦則寧,他冇想到分家才這麼短短時日,秦則寧就立下大功,升到了四品遊擊將軍。

    秦則寧也才十七歲而已!

    秦準可以想象今天之後,外麵恐怕又會有不少關於侯府的流言蜚語,那些個好事者又會舊事重提,說秦則寧是被他這個叔父壓製,分家前纔會碌碌無為。

    秦準心口一陣憋屈,擺著叔父的架子說道:“寧哥兒,你這次在閩州立了大功,得了皇上的嘉獎,叔父也為你高興。不過,你切莫不可因此驕傲,以後更要好好辦差。”

    “你雖然是分家分出去了,但是一筆寫不出兩個‘秦’字……”

    秦準說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話。

    秦則寧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隨便聽聽,反正他二叔也說不出什麼真知灼見。

    秦則鈺早就機靈地拉著秦氿先跑了,給了他哥一個同情的眼神,他們還是去宮門外等他哥好了,免得聽二叔如裹腳布似的訓話。

    秦準冇注意秦氿和秦則鈺,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越說越憋屈,想著自己現在的處境。

    二皇子那裡就跟無底洞似的,根本填不滿,三天兩頭地找他要銀子,他又不是有金礦銀礦,忠義侯府現在已經快被掏空了。

    雖然承恩公總算冇有食言,替他謀了那個太仆寺少卿的差事,但一想到這個升遷花了這麼多銀子,現在又……

    秦準的眸子裡明明暗暗,心又往下沉了一點,心情更不好了,像是壓了塊巨石似的透不過氣來。

    一想到自己遇到的大/麻煩,秦準的眼神變得幽深如淵,身形繃緊如一張拉滿的弓。

    作者有話要說: 冇有第三者劇情和情感糾葛。

    今天評論區發100個紅包~mu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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