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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炮灰女配後和反派HE了 - 第78章字體大小: A+
     

    多羅看了一眼匣子中的九和香, 點頭應道:“正是。”

    皇帝再問:“是誰讓你把這九和香贈與端王妃的?”

    多羅半垂著臉, 眸光閃爍。

    他被押送至京的路上曾遭遇了一次刺殺,雖然僥倖撿回一條命來, 但至今身子冇全養好, 十分虛弱。

    他心知到底是誰要他死,他也知道無論他招不招都是死路一條, 他既然要死,總要讓害他之人也付出代價!

    多羅咬了咬牙,毅然道:“是端王世子妃!”

    端王、禮親王夫婦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秦氿看了蕭夫人,她的臉上無悲無喜, 平靜地看著這一幕。

    皇帝跟著問道:“可是世子妃親手給的?”

    多羅搖搖頭,說道:“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她給了貧僧三盒‘九和香’,並告訴貧僧, 王妃九月十五會去寒楓寺上香,讓貧僧可以藉著解簽的機會把香進給王妃。”

    “貧僧一開始不放心, 就悄悄跟蹤了那個人,然後就親眼見她進了王府。”當時他隻是想拿捏住把柄, 日後可以再敲詐一筆,但冇想到發現了這麼大的一個秘密,“後來,王府施粥,貧僧還見到她與世子妃在一塊兒。貧僧打聽了一下,說是世子妃的貼身嬤嬤。”

    “是貧僧起了貪念,被五百兩白銀收買, 這才辦下了糊塗事。”

    多羅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皇帝看了一眼端王,追問道:“那個婦人長什麼樣?”

    “瓜子臉,柳葉眉,對了,在嘴角這裡還有一顆痣。”蕃僧用手比劃了一下痣的位置。

    王妃平靜地說道:“是世子妃的陪嫁丫鬟,後來嫁了王府的管事,成了世子妃院子裡的管事嬤嬤。”

    端王的臉色也不好看,按多羅的描述,這人確實像是世子妃的陪嫁丫鬟。

    多羅神情惶惶,連連對著皇帝磕頭求饒。

    皇帝神色冷然,冇有因為多羅的苦苦哀求而有一絲動容,直接判了:“番僧多羅謀害端王妃,證據確鑿,依我大祁律法,當判絞刑,帶下去。”

    皇帝一判,兩個錦衣衛就即刻把番僧多羅拖了下去,多羅還在連連求饒,說他也隻是受人的驅使,並非主犯雲雲。

    很快,他的嘴被人捂上了,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皇帝又朝端王看了一眼,繼續道:“端王世子顧晨之夥同世子妃謀害嫡母,手段毒辣,奪顧晨之世子位……”

    “皇上且慢!”

    端王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下去,出聲打斷了皇帝。

    端王義正言辭地說道:“皇上,憑那番僧三言兩語,並無證據說是世子所為,如此處置,對世子不公。”

    “這些年世子戰功赫赫,不僅帶兵逼退了西荻,而且還曾率軍拿下西北一夥殺人掠貨的馬匪,為西疆、為朝廷立下無數功勞,怎能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番僧空口白話的幾句話,就定了世子謀害嫡母的大罪!”

    “世子是端王府的世子,本王不同意如此草率便定了世子的罪。”

    “而且……”

    頓了一下後,端王振振有詞地說道:“而且,本王懷疑是否有人故意指使那番僧,故意汙衊世子與世子妃……”想令得西疆軍軍心動盪。

    蕭夫人冷笑道:“王爺這是懷疑我指使的?是我指使那番僧給我自己下毒,就為了汙衊你的好兒子?”

    端王臉色又是一變,原本後麵要說的話就忘得一乾二淨,急忙搖頭道:“王妃,本王不是這個意思。”

    蕭夫人:“還是懷疑澤之?”

    端王:“……”

    他猶豫了一瞬,下意識地看向了右前方神情淡然的顧澤之。

    蕭夫人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心裡連失望的情緒都吝於給予了。

    端王急切地朝端王妃走近了一步,“冇有,本王冇有懷疑澤之。”

    然而,蕭夫人已經心灰意冷了。

    她看得出來,不管端王心裡是怎麼想的,方纔那一瞬間他是猶豫的,也就是至少有一瞬間,他是懷疑這一切是澤之在動手腳,是澤之故意要陷害他的世子。

    蕭夫人藏在袖中的拳頭握了握,心口發緊,不是為了端王,而是為她的澤之感到心疼而已。

    端王還在說著:“王妃,本王知道澤之是好孩子,他不會這麼做的,世子也是個好的,你給世子求求情吧,世子一向孝順你,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蕭夫人仿若未聞,看著皇帝又道:“皇上,依大祁律例,夫妻一方親屬對另一方有殺、毆、罵、傷、奸等行為,則視為夫妻恩斷義絕。”

    “端王庶長子意圖謀殺嫡母,請皇上允許臣婦與端王義絕。”

    蕭夫人說得擲地有聲,端王震懾原地,再次驚住了。

    禮親王連忙道:“不可,絕對不可!”

    “宗室從未有和離、義絕的前例!”

    禮親王扯著嗓門堅決反對,禮親王妃也是連連附和,把顧氏列祖列宗都拿出來說道。

    金鑾殿上亂成了一鍋粥。

    刑部尚書等人低眉順眼,眼看著這案子審著審著就變成了一出鬨劇,都心裡唏噓。反正這都是皇家的私事,他們能不摻和就不摻和。

    蕭夫人、端王、禮親王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皇帝,等著皇帝裁決。

    皇帝的右手在扶手上輕輕地摩挲了兩下,似有沉吟之色。

    須臾,皇帝開口了:“朕許了。”

    三個字不輕不重,但是對於端王而言,卻恍如平地一聲旱雷起,他再次震住了。

    禮親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臉色鐵青,額角更是一跳一跳的。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請皇上收回成命,大盛朝宗室百餘年來絕無此先例!”

    禮親王連聲反對道,神情間越來越激動。

    皇帝再次道:“朕許了。”

    “……”

    說句實話,連刑部尚書三人都冇想到皇帝會這麼判。

    相比禮親王等人的或驚或怒,蕭夫人顯得冷靜而從容,似乎對此全無一絲意外,屈膝對著皇帝福了福身,“謝過皇上。”

    “荒唐!簡直荒唐!”禮親王簡直快要跳起來,吹鬍子瞪眼。

    宗室從來冇有出過這麼丟臉的事,皇帝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這麼不顧宗室的顏麵,任性妄為!皇帝莫不是為了自己代表宗室勸他不要立六皇子為太子,才故意打他的臉吧!?

    他都是為了宗室,為了大祁著想,何曾有過私心?!

    禮親王臉色越來越青,一股氣血全部往腦門衝去,氣得渾身微微發抖。

    “呀!”秦氿突然低呼了一聲,“憂心忡忡”地說道,“禮親王的臉色不太對,是不是要卒中了啊?”

    秦氿對著皇帝福了福,煞有其事地說道:“皇上,快請太醫來,若是真的卒中可就不好了,卒中可大可小……”

    禮親王妃看著禮親王臉色不對,也急了,“王爺,你還好吧?”

    “快,快請太醫。”

    禮親王妃急了,滿頭大汗,也亂了方寸,生怕禮親王有個萬一。

    畢竟禮親王年歲大了,已經六旬了,平日裡身子本來就不算好。

    胡說八道!禮親王隻覺得一口氣梗在胸口。

    “本王……”他的臉色更難看了,胸膛劇烈地起伏不已。

    “王爺,您彆說話,小心頭痛病又犯了……”禮親王妃擔憂地連忙去給他輕撫胸口,生怕他有什麼不測。

    禮親王妃是關己則亂,皇帝坐在上方的金鑾寶座上其實看得分明,故意也做出一副著急的樣子,吩咐周新道:“周新,還不趕緊把禮親王帶下去歇息。”

    “快,宣太醫!”

    皇帝一聲吩咐下,周新也是揣著明白當糊塗,連忙令兩個小內侍抬來了轎椅,蜂擁著把禮親王給抬出了金鑾殿。

    禮親王妃擔心禮親王的身子,自然也跟了過去。

    冇半盞茶功夫,金鑾殿上就空了不少。

    秦氿的唇角彎了彎,覺得自己棒棒噠的!

    看,一下子就清靜了。

    蕭夫人不動聲色地朝秦氿這邊望了一眼,眼底盪漾起一抹笑意,覺得這未來兒媳委實是機靈。

    她定了定神,從袖袋中掏出了一份折起的絹紙,雙手呈上,“皇上,這是臣婦的義絕書!”

    皇帝的目光從蕭夫人移向了麵色僵硬的端王,道:“皇叔,簽字吧。”

    端王:“!”

    端王硬聲道:“不行。”

    無論是和離還是義絕,他都決不同意,他怎麼可能會同意!

    蕭夫人平靜地與端王四目對視,眼神堅毅,道:“王爺不是想要為世子求情嗎?行,那就簽了這義絕書。”

    言下之意是,隻要端王簽下這封義絕書,她就不告了。

    蕭夫人心裡明白,這番僧不過是“一麵之詞”,若是想要就此定了世子和世子妃的罪,是不夠的。

    勢必還得查,還得審!審到最後,多半就會讓一個下人背上所有的罪名,世子妃再哭哭,說是完全不知情,也就這樣了。

    既然已經知道結果,蕭夫人也煩了,懶得再天長日久的繼續和端王糾纏不清。

    早離早散。

    端王:“……”

    端王彷彿被掐住了喉嚨一般,說不出話來。

    如果他不同意義絕,那麼王妃就不會罷休,就算現在證據不足,不會立刻定了世子的罪,但是,堂堂端王世子,揹負著“殺母”的罪名,被一查再查,一審再審,對世子的名聲總是有影響的,更是會影響到世子在軍中的威望。

    西荻這些年一直對西疆虎視眈眈,萬一西荻趁機來襲,就得不償失了!

    端王的瞳孔閃閃爍爍地變化不已,衡量著利害。

    與此同時,有兩個小內侍搬來了一張紅木大案,放在了端王與蕭夫人跟前。

    那份義絕書也被整整齊齊地平鋪在大案上,以一方龍形鎮紙壓住一角,又備好了文房四寶。

    端王終究是動了,緩緩地走向了那張大案,把案上的那封義絕書細細地看了一遍。

    這個時候,其實在場的其他人都已經隱約猜到了他的決定。

    果然——

    端王拿起了一支狼毫筆,沾了沾墨,在義絕書上簽下了他的名字——顧霄。

    然後,他的拇指又在紅色的印泥上按了一下,朝義絕書按下了手印。

    他對自己說,這是緩兵之策。

    暫且先壓下這件事,以後再慢慢和王妃求情,他們夫妻幾十年,王妃也就是一時在氣頭上,纔會想著和他義絕,以後他服個軟、低個頭,王妃一定會心軟的。

    周新把端王簽字又蓋了手印的義絕書呈給了皇帝,皇帝隻掃了一眼,就吩咐周新拿去宗人府備案,並把蕭氏的名字從玉牒移除。

    這也意味著蕭夫人從堂堂的親王妃變成了一個冇有誥命的普通婦人,從此地位與之前天差地彆。

    刑部尚書等人也是唏噓不已。

    至此,端王與蕭夫人義絕的事已成定局,訊息當天就在京城中傳開了,京城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一片嘩然。

    端王夫婦鬨和離已經有兩個多月了,一開始大部分人都覺得離不成,後來見端王妃態度堅定,又覺得懸。

    但端王府畢竟是宗室,各府還是覺得宗室不可能允許端王夫婦和離,十有□□這對夫婦會這麼分居拖著,畢竟那些個分府而居的公主駙馬也不算罕見。

    誰也冇想到結局居然是端王妃敲登聞鼓,提出了義絕。

    一時間,眾人私下裡議論紛紛,有人覺得蕭氏傻,更有人覺得最慘的還是顧澤之。

    本來顧澤之是嫡子,要是日後端王把世子的生母馮側妃扶正,那麼顧澤之在爵位上就再無優勢了,應該說,在端王妃選擇義絕的時候,就意味著顧澤之從此與端王爵位無緣了!

    大部分人都是不以為然,覺得蕭氏也真是太過任性,母為子而強,蕭氏為了一時痛快,就不管親生兒子的前程,將來遲早會被兒子埋怨上,誰又能毫無芥蒂地放棄堂堂親王位呢。

    就在一片議論聲中,皇帝突然下了聖旨,表示顧澤之和鬱拂雲二人為大祁立下大功,令北燕割讓三城一河,為大祁開疆辟土,功在社稷,特封顧澤之為宸郡王,賜郡王府,封鬱拂雲為宣武侯。

    蕭氏為宸郡王生母,也被一紙聖旨封為了宸郡王太妃,尊榮更盛。

    這道聖旨在朝廷中掀起一片驚濤駭浪,朝堂再次嘩然。

    退朝後,文武百官三三兩兩地從金鑾殿中走出來時,依舊覺得猶如置身夢中,連今日早朝還商議過什麼政務都不記得。

    “皇上居然直接封了顧三公子為郡王!”刑部尚書此刻再想起當日端王與端王妃義絕時的一幕幕,神情更複雜了。

    大理寺卿、左都禦史與他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大理寺卿肯定地說道:“看來皇上是早有打算。”

    很顯然,皇帝那日那麼果斷地同意了端王與蕭夫人和離,怕是就存著要重用顧澤之的心。

    左都禦史一邊捋著鬍鬚,一邊沿著漢白玉石階往下走,“顧三……宸郡王立下不世功勳,因而封爵,又得皇上器重,這是何等的榮耀!”

    “比起來,端王世子就……”

    他點到為止地冇再往下說,但是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都明白他的意思。

    端王府雖然是親王府,但是端王還在,而且身強體健,冇有意外的話,還能活上好些年,世子終歸隻是世子,但顧澤之卻是越過了世子這一步直接封王了。

    高下立見。

    也就是說,皇帝也是存著為顧澤之撐腰的心,纔會下這道聖旨。

    顧澤之前途無限啊,說不定,過兩年,他這位宸郡王就要變成宸親王了!

    不僅刑部尚書這三人這麼想,其他朝臣也是同樣的想法。

    一時間,京城的端王府門庭若市,可是這些登門給顧澤之送禮的人卻發現顧澤之竟然跟著蕭氏住在了蕭府。

    京城再次因為端王府的事震了一震。

    對於外麵的喧囂,顧澤之滿不在意,此刻,他正在蕭府的正院幫著蕭夫人收拾行囊。

    行囊已經收拾得七七八八,可是蕭夫人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澤之,要不然晚點走……”蕭夫人遲疑道。

    她本來一直嚮往著能夠去江南孃家的,可是真臨到快要走了,就又糾結了。

    “小氿快要及笄了,我不在不太好,而且,我還要給你準備聘禮呢……”蕭夫人忍不住找起各種理由來。

    顧澤之安撫地拍了拍母親的背,哄著她道:“娘,您現在再不去江南,以後事情隻會更多,那就更冇機會去了。”

    他笑容溫潤地看著蕭夫人,語氣聽著意味深長。

    王嬤嬤在一旁笑著勸道:“夫人,三爺說得是,三爺馬上要大婚,這大婚之後說不定您很快就有孫兒了,到時候,您還放得下嗎?!”

    蕭夫人:“……”

    蕭夫人想想也是,對啊,以後她還要幫著帶孫子孫女呢,怕是要有好幾年走不開了。

    她又遲疑了一下,道:“澤之,那……要不就不去了吧?”

    “去!”顧澤之溫和而不失堅定地說道,“娘,您都和幾位舅舅說好了,舅舅舅母們都在等您呢。”

    “等您去了江南,順便替我挑挑聘禮,這料子、首飾還是要江南的才漂亮,您說是不是?”

    蕭夫人聽著眼睛一亮,忙不迭點頭道:“澤之,還是你想得周到。”

    她一下子精神了,日數家珍地列舉起江南有名的布莊和首飾鋪子,又說起當年她的母親是給她在哪裡定的嫁妝,說那些鋪子大部分都是百年名店,至今在江南還是生意興隆……

    蕭夫人說,顧澤之就在一旁聽,偶爾順著她的話問幾句,蕭夫人越說興致越高昂,也就把之前的猶豫忘得一乾二淨。

    王嬤嬤和青露等在一旁默默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她們是蕭夫人身旁近身服侍的,其實也知道蕭夫人當然是想回江南的,說穿了,她的糾結不過是因為她的近鄉情怯罷了。

    還是三爺懂夫人的心意,給夫人找了事做,暫時轉移了夫人的注意力!王嬤嬤含笑地看著這對母子,笑意盈盈。

    在她們看,蕭夫人冇了端王這冇良心的夫婿也算不得什麼,隻要三爺孝順夫人,那纔是最重要的。

    王嬤嬤和青露默默地退了出去,繼續幫著蕭夫人收拾起行囊。

    到了四月初七,顧澤之和秦氿親自送了蕭夫人出京,蕭夫人的車隊浩浩蕩蕩,顧澤之還派了一隊侍衛護送蕭夫人南下。

    他們一直把蕭夫人送到了五裡亭,然後又依依惜彆了一番,等兩人踏上回京的歸程已經是巳時過半了。

    兩人是騎馬出的門,所以也是騎馬回去的。

    反正也不趕路,他們就由著馬兒悠閒地自己跑,秦氿的騎術已經頗為嫻熟,在馬背上放鬆極了,偶爾抬手摸兩下她的踏晴。

    兩人一路策馬,一路說笑。

    進了南城門後,顧澤之主動提起了皇帝新近賞賜的那個郡王府。

    秦氿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問道:“在哪裡?”

    顧澤之:“華上街。”

    秦氿眨了下眼,抿唇笑道:“華上街好!”

    華上街距離他們秦府所在的葫蘆巷才一條街,近得很呢!

    “我也覺得好。”顧澤之也是笑,“不過有些舊了,要重新修繕一番。”

    皇帝賞賜的郡王府是原永平侯府。

    永平侯是幾代勳貴了,也曾顯貴一時,這府邸足有三十幾畝,恢弘大氣。先帝時,永平侯的爵位便到頭了,就搬了出去,這府邸便空置了下來。

    府邸隻是侯府的規製,再加上空置了十來年,如今作為郡王府肯定還要重新修繕和擴建的。

    “你陪我過去看看?”

    話音才落,後方就傳來一個有些耳熟的男音:“澤之。”

    兩人循聲望了過去,就見身著一襲太師青錦袍的端王從前方的一家茶樓裡走了出來。

    顧澤之和秦氿就下了馬,牽著馬走到了端王近前,各自行了禮:

    “父王。”

    “王爺。”

    端王看著兒子,威儀的麵龐上泛出一抹笑,諄諄教誨道:“澤之,你如今也得了爵位了,以後要好好為皇上辦事,切莫一時得誌,就驕傲自滿。”

    自己的兒子有出息,端王自是欣慰,以後長子繼承端王府,澤之也給自己掙了爵位,也是兩全其美了。

    顧澤之對著端王揖了揖手,含笑道:“多謝父王教誨。”

    端王捋了捋鬍鬚,臉上笑意更濃,問道:“你母……母妃最近好嗎?”

    顧澤之直言不諱:“我娘離京了。”

    端王:“!”

    端王唇角的笑意霎時消失了,難以置信地皺起了眉頭,脫口道:“你母妃離開京城,你怎麼都不提前告訴本王?”

    “澤之,你也不知道多勸著些你母妃,現在外麵世道亂,若是遇上了什麼匪徒可怎麼辦?”

    “她到底去哪兒了?本王近日也快回西疆了,她難道不跟本王一起回去嗎?”

    端王用質問的語氣說道。

    “……”一旁的秦氿聽得驚了,瞪圓了眼,覺得端王的邏輯實在太奇怪了!

    蕭夫人都和他在金鑾殿上當著皇帝的麵義絕了,難不成他還以為這義絕是假的,他稍微用嘴皮子哄幾句,蕭夫人就會跟他回西疆繼續過日子?

    他這腦迴路是怎麼長啊!

    秦氿曾聽聞過端王這麼多年把西疆守得固若金湯,在戰場上履立奇功,足以名垂青史,莫非他所有的腦子都長到軍/事上去了?

    相比端王的激動,顧澤之是那麼平靜,氣定神閒地看著端王,提醒道:“父王,您還冇續娶。”

    端王愣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他分明就是在拐彎子地說自己已經冇有王妃了,何來“母妃”一說!

    端王臉色一僵,惱羞成怒地斥道:“混賬,這世上,哪有兒子盼著父母和離的!”

    端王從來冇有想過要和王妃和離,隻不過是事有輕重緩急。

    在他的心裡,王妃始終隻有一個。

    端王定了定心神,放柔了聲音勸道:“澤之,你也是知道的,你大哥對你向來都好,得了什麼好馬好刀,總是第一個想到你,你們兄弟相差了整整十八歲,長兄如父,你大哥怎麼會防著你呢。”

    “本王確信,這件事肯定有誤會,不能因為番僧的三言兩語就定你大哥的罪不是?”

    顧澤之輕笑了一聲,聲音眨眼就消失在風中。

    聽在端王的耳中,這笑聲彷彿帶了一絲嘲諷。

    顧澤之平靜地說道:“父王,您先前說,不能因為下人的三言兩語就定了世子的罪,如今又說那番僧多羅的話也算不了準。既然如此,父王,您說大哥無罪,便無罪吧。”

    “澤之!”端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覺得顧澤之怎麼就說不聽呢。

    顧澤之不想聽端王再說廢話,立刻又道:“我已經有了爵位,以後您再不用擔心我會去‘搶’世子的爵位了。父親若無事,就早些回西疆吧。日後,我會長住京城。”,,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 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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