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選挑選原石，齊紫霄也未曾再躲到屏風後。
之前躲到屏風後，一是爲了防止身份暴露，讓人家知道是‘林凡’買了這麼多原石，從而被人盯上。
二，則是要讓這些人相信自己真的是盲選。
現在卻不需要了。
第一點，現在人們已經看到了‘自己’，第二點……人們也都相信了自己是盲選。
那麼，只要齊紫霄此刻不要表現的太誇張，跑去對每塊原石敲敲打打什麼的，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她再次抱拳，對衆人輕輕拱手。
“人太多，原石太多，我就不一一跟各位打招呼了，咱這就開始吧，我這邊隨意看一眼，選好了原石，是誰的，誰就跟我秦姐那邊對接。”
“好！”
“開始吧老闆。”
“咱們這兒都等着呢。”
衆人都很捧場，紛紛開口。
“這次……好吧，數量太多，我也不按數字來了，就看眼緣吧，隨便看一眼，看上哪個，就哪個。”
齊紫霄隨口而言。
“好的，沒問題！”
“你來吧老闆。”
“這次可要多選一些，我們幾乎把家底都帶過來了，就等着老闆你下手呢，哈哈。”
“你們這是要把我徹底給玩沒啊，我雖然買東西看全憑感覺，但錢這個東西……還真不是無限的，盡力而爲，盡力而爲吧~”
齊紫霄‘苦笑’着。
該裝的時候，還是得裝的。
哪怕心裏已經樂開了花，但表面上，卻還是要裝的‘可憐’一些。
信不信，有多少人信不用管，該裝的，還得裝~！
……
“那我就開始了！”
在衆人的訕笑聲中，齊紫霄開始選擇原石。
她也不靠近了，而是隔着三五米開外，假裝一眼掃過，實則將自身感知力全開……
“這塊！”
“這塊！”
“這塊、這塊……還有……，李老闆，你這次倒是不錯，我竟然在你這兒看到五塊有眼緣，你帶上，跟秦姐交接吧。”
“好說，好說，我立刻去！”
姓李的原石供應商嘴都快笑咧了，帶上人，抱起石頭就走。
開心啊！
他們都看着呢，林凡可沒仔細選，而且來之前，他們能不好好的研究一遍？
這些原石，都是他們自己拿不準，甚至覺着切跨可能性極大的纔會拿過來。
可誰知道，齊紫霄竟然還會選這麼多？
這不是賺大發了麼？
完全不虧丫！！！
而其他人則是一臉羨慕的看着李老闆，尤其是那些排在較後方的原石供應商，現在不單單是羨慕，還有這擔心和後悔！
擔心啥？
擔心就這麼買！？
在他們看來，就李老闆那些個破原石，就算他們不湊近了看，也覺得有幾塊基本是切不出東西來的……
就這貨色，這位林老闆也買？
那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他真的是一個雛兒啊！什麼都不懂，完全就是‘瞎姬霸買’！偏偏還完全憑眼緣。
一個李老闆那裏，就選了五塊，到之後，得花出去多少錢？
關鍵咱前面還有那麼多供應商了呢，等到了我這兒，這位神祕的林老闆還有錢買嗎他？！
後悔的是……
我特孃的爲什麼沒早點來？！
我特孃的又爲什麼沒多帶點來？管他什麼質量，現在看來，這丫完全就是個外行啊！
悔不當初！！！
腸子都悔青了！
……
然而……
他們場子都悔青了，齊紫霄卻是心裏樂開了花。
第一個老闆就找到五塊僞靈石，這簡直就是開門紅，難道還不值得高興？！
一眼看過去，還有多少等着自己選呢？
門外還有好些老闆連人帶貨沒能進來！今天絕對是大豐收！
一旁的櫃檯上。
秦雅帶着自己手下幾個資深財物、會計，正在結算。
跟着來幫忙的周娜沒做別的，她就做一件事，看着那些個供應商。
譬如李老闆，帶來的原石有大幾十塊，齊紫霄卻只選了五塊，那麼，她就會看着李老闆等人，注意他們別掉包。
當然，這是她自己想到的，而非齊紫霄的安排。
在她看來，人多眼雜，如果齊紫霄不注意，很容易就會被掉包。
但……她不知道的是，齊紫霄一直都在關注，所以也掉不了包。
不過周娜現在也沒別的是做。
會武功咋了？
難道閒着沒事兒把這些個原石供應商拉出來揍一頓？沒這個道理不是？
是以，她便想着做點有必要的事。
對此，齊紫霄也挺感激，是以並沒有阻止。
……
挑選在繼續。
齊紫霄的速度很快，爲了防止被人覺着她有意觀察什麼的，甚至還特意加快了速度。
往往都是一眼掃過去，一個供應商的幾十上百塊原石，她裝作遠遠看個兩三分鐘就不錯了。
大概也就保持着一塊看一秒的速度，很快給出自己要哪塊，不要哪塊的結論。
很快……
一個個原石供應商歡天喜地的進去，又歡天喜地的出來。
原本幾乎把古玩街堵了一半的車輛，也開始緩緩散去。
而秦雅這邊，則是花錢如流水！
一直到中午時分，兩三百號人的原石，終於全部收完！
成果喜人，合共一千三百餘塊僞靈石。
就算是除去中級聚靈陣的九百九十九塊，也還剩三百多塊，當然，還得還債。
一千三百多塊靈石。
單價從六十萬到兩百萬不等，就算平均一百萬左右，都已經是多少？
十多億了！
這麼大一筆流水，哪怕是秦雅都拿不出來，還是找幾位富婆拆借了一些，但問題不大。
“十多個億，但是按照之前的經驗來看，一塊僞靈石切出來的價值，最低都是大幾百上千萬，所以最多兩百塊僞靈石切出來，也就差不多把這個缺口堵上了。”
“不過現在……還是先吃飯吧！”
吃飯！
大中午的，人人都餓了，不吃飯還等着幹啥呢？
“秦姐、娜姐，咱們把人都叫上，先吃飯吧，忙活大半天，都餓了。”
“我倒是不餓，就是眼睛發酸。”周娜輕笑。
秦雅則搖頭道：“我嗓子冒煙兒了。”
“成吧，我們去吃點東西。”
林凡指了指諸多安保人員：“這些兄弟？”
“他們得看着。”
秦雅低語：“你這兒現在可是價值十多億的貨，而且是最少價值十多億……”
“也對。”
齊紫霄反應過來，財不露白？這財已經是太露白了！
就算在國內，基本上不存在明搶什麼的，但是人家難道還不能偷麼？
不讓人看着，還真不放心。
……
飯桌上，唯有秦雅和周娜相伴。
齊紫霄端着一大杯啤酒，笑道：“我敬兩位姐姐一杯，今天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哪裏？”
兩女也舉杯迴應。
對她們而言……
‘林凡’太神祕，也太厲害了！
共同印象下，兩女都覺得林凡是‘古中醫傳人’什麼的，同時，還有一種能看一眼就知道原石價值的‘特異功能’！
除此之外，周娜則認爲林凡還是深藏不漏的武林高手……會內功，指不定還是能左腳踩右腳上天的那種。
但不管如何，這些印象，都足以讓她們對林凡的態度認真且真誠！
吃喝之餘，由於是在雅間內，而且是金如玉的地盤，三人也就聊開了。
秦雅突然感嘆道：“這頂尖翡翠、玉石的價格，怕是要往下狠狠的掉一波了。”
“怎麼說？”齊紫霄表示不解。
“太多了。”
秦雅看向齊紫霄，面容真摯：“可不要覺得是姐姐我坑你，而是咱們這個市場，這個盤子，就這麼大。”
“頂尖翡翠，尤其還是體型較大的擺件，是很貴沒錯，但是也正因爲太貴了，買的人極少極少。”
“偶爾出來一兩件，那是大家瘋搶，被拍賣到天價都是常有的事兒。”
“可是成批量出現的話，也就不搶手了，價格自然會降低。”
“物以稀爲貴……”齊紫霄反應過來，微微皺眉：“的確是這樣。”
“不過，也沒辦法，該賣的還是得賣。”
“是啊。”
秦雅倒也不反對：“說起來我真挺佩服你的，真不知道你怎麼能從那些原石裏，隨便看一眼就選出價值驚人的來。”
“要知道，那些原石，我說實話，好多都是放了十年、幾十年，沒人敢買，沒人敢切！”
這是事實。
好的原石，動不動就是要價幾十萬、上百萬，偏偏又看不準，能看準人家自己就切了！
可既然看不準，又有幾個人願意這麼花錢？
這也就導致，很多原石，都慢慢的積壓下來了。
否則齊紫霄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收到這麼多僞靈石……
這一波過後，幾乎可以說是把整個東南亞市場，這幾十年來所積累下來的頂級的翡翠、玉石原石，給蒐羅了大部分！
然後再放出來賣，哪怕只是賣一部分，也必然是會讓價格暴跌的！
注意，是暴跌，而不是略微下跌！
想到這裏，齊紫霄微微皺眉。
她知道，這不是秦雅在坑自己，而是真的會暴跌。
可是問題來了，一旦暴跌，那自己不就虧大發了麼？
僞靈石纔是真正自己需要的東西，相比之下，錢算個什麼？真正踏足修仙界後，錢就是廢紙，擦屁股都嫌硬的那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