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施主,規矩我想不用我贅言你也知道了吧。只要能回答我三個問題,全部得到我的認可,你就可以進去。而且我熟讀藏經閣大量藏書,我可以解答你一個疑問。”
靈樟極有自信地說道。
我聽了心頭一動。
靈樟這條件可正是我需要的。葉聖人當年留下的資料,我只是在妘幻琴那裏聽了一些,誰知道是典籍還是手記或者乾脆在史料裏。如果我自己尋找,等於大海撈針,不知道找到猴年馬月。這靈樟既然放出豪言,說不定他可以給我直接指明地點。
“不過若你回答不上,或者答案有誤,那很抱歉施主你今天不能過去。”
“什麼問題,大師請問吧。”我深吸口氣,看來我還非得通過不可了,我的令牌算是打暈紅臉老僧拿到的,如果今日被阻在門外,恐怕紅臉老僧也不會允許我繼續拿着他的令牌。畢竟我只幫過他一次而已。
旁邊衆僧也都好奇的看向靈樟,他們被擋在門外卻還不走,何嘗不是想聽聽,靈樟都會提出什麼奇葩問題。
“什麼是天,什麼是地,什麼是人?”
靈樟直接拋出問題,讓在場的人都呼吸一滯,一臉蒙圈的樣子。
“這靈樟禪師好狠啊,他和這外人有仇不成?這種問題該如何回答?”
“是啊,天爲什麼叫做天?怎麼會有人去想這些,我從來沒有考慮過。”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這人第一道題就完了。”
衆說紛紜,不過大部分人都認定我絕對無法回答。
我看了淫魔一眼,淫魔也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他也算在佛教待過多年,卻從未遇到過這些問題。
“周遠你隨便答吧,大不了輸了我們再想辦法。”淫魔鼓勵我道。
我則皺眉沉思,一時間沉默不語。
“呵呵,還以爲金玄之體和旁人比有什麼特殊,不過是一個蠢笨之人。別裝做沉思了,其實你根本聽不懂吧。”
人羣之中突然一陣晃動,幾個黑袍僧人走出來,爲首的那個居然是龍象。
我沒想到此人居然也來到這裏,還直接嘲諷我。
“哦?龍象你手臂的骨折好了?”我冷笑着看向他。“看來我打你還不夠重啊。”
“周遠你別囂張。”龍象聽了頓時面色漲紅,他從小就被律宗視爲天才培養,多年未曾一敗,結果不但輸給我還被我斷了一臂,這被他視爲最大恥辱,但卻被我直接拆穿。
“你對我牙尖嘴利又有何用,你解答不了問題,照樣是個廢物。”龍象冷笑。
“施主你可想好了?”靈樟禪師開口問道。
“我的確有了答案。”我看着他一笑:“天就是天,地就是地,人就是人。”
“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憑大師的悟性可以自己理解。”
靈樟若有所思,默不作聲。
“哈哈,真是可笑的回答。你這種回答等於什麼都沒有說,狗屁不通的東西,能夠通過纔是見鬼,若是這都行,我前面幾百年白活了。”龍象聽完,忍不住譏諷。
其他僧人也是議論紛紛,說不出結果。
我不動聲色,只是淡定的看着靈樟禪師。
“我明白了,施主的意思是天地人不過是造字者起的名字,既然起的名字自然就是這個名字,要我不必拘泥於它的叫法,而是領悟它的本質。”靈樟思索着突然眼眸一亮,連連點頭。“施主你答對了,這題你通過。”
靈樟的話,讓龍象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好似吃了屎一樣極爲難看。他絕對想不到,我居然能夠通過這題的考驗,讓他剛纔的譏諷成了笑話。
“看來你幾百年的確活到狗肚子去了。”我不忘記譏諷,讓龍象表情更加難看,氣得臉頰哆嗦。
“施主,第二題。”靈樟看着我,指了指九層藏經閣開口道:“施主這藏經閣九層,取九重天的意味,和我佛寺另一建築的十八層地獄相互呼應,那麼我想知道,如果這九層藏經閣提升到十層,這第十層樓該如何稱呼?”
靈樟此言一出,衆人都是倒吸了口冷氣,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要說第一個問題好歹和佛理有關,這第二個問題簡直是空中樓閣啊。
靈樟這一開口,頓時引來了比剛剛熱烈十倍的討論。
“第一層叫一重天,九層叫做九重天,如果有十層應該叫做十重天?”
“錯了,靈樟此人整日研究佛理,並且海南百川汲取各家之長,若是如此簡單,那還叫什麼問題。”
“是了。仙界九重天並沒有第十層,如果叫十重天肯定是錯的,那應該叫什麼?”
所有人都苦思冥想尋不着答案,紛紛看向我。
“叫做八重天。”我一開口,頓時讓所有人都驚訝無比,難以置信。
“九層叫做九重天,十層叫八重天?哪裏這種道理。”
“他肯定錯了,難道越往上數字越小?”
“真是可笑,金玄之體你回答不上來,就開始胡言亂語了嗎?”龍象也冷笑着嘲諷我。
“施主這作何解釋?”靈樟聽了也是眉頭微皺,開口詢問。
我笑了笑,上前幾步指着那藏經閣。“禪師,你說九層藏經閣,取自九重天的意思沒錯吧。九爲極數,已經是最強大的境界層次。在沒有高於九重的。”
“你說得對,那爲何十層會變成八?”
“因爲數有極,盛極必衰。若盛到最高,自然下墜。好似山峯封頂,中心最高,兩側卻都是下坡,難道你認爲你走的第一節下坡路,是比峯頂更高一層的存在?”
我這話一說完,靈樟還未見如何,其他人卻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們彼此交頭接耳,很多人都讚歎我的回答。
沒有人想到,我的解答居然如此合理,甚至讓他們預料不到。
不過我雖然看起來輕鬆,但心頭也沒有底。這種問題,沒有標準回答,正確與否完全看個人喜好。
靈樟禪師陷入沉思,我也不催促,靜靜等着。
其他人也都看着靈樟,期待着結果。
“施主答案雖然與我心頭想法不同,但也的確存有道理。此題算你過了。”
靈樟一開口,衆人反而歡呼雀躍,比我自己還要高興。
因爲衆人都興奮的發現了一個記錄近在眼前。
“老天,我從未見過有人可以從靈樟禪師面前進入藏經閣,難道今天終於有幸目睹這一奇蹟?”
“何止沒有人進去過,甚至沒有人答對過第二題,這位施主是我看到的第一人。”
“好期待他全都答對,創造奇蹟啊!”
衆僧都是一臉興奮,彼此談論。
只有龍象,面色越發的陰沉,我出的風頭越大,他越是不爽。
不過他也沒走,我猜他是希望看我最終失敗,好狠狠的諷刺我。
我同樣心裏涌起期待,所謂記錄我根本不感興趣,但我迫切要進入藏經閣,並且找到葉聖人留下的信息。
“恭喜你施主,你是第一個回答正確兩個問題的人。只要你能再回答正確一個問題,就可以從此通過,我也會爲你解答一個問題。”靈樟倒是寵辱不驚的樣子,對我說道。
“大師你請出題吧。”我的話讓所有人都看向靈樟,他們呼吸急促,都等待着結果。
“我第三個問題,就是第一位佛祖叫做什麼名字?”
靈樟說完,讓衆人都是一愣。
不是問題太難,而是這也太簡單了!就算街邊婦孺孩童都知道,難道靈樟禪師有意放水不成?
我皺了皺眉,預感到有些古怪,但靈樟禪師的問題,卻讓我根本給不出其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