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畫得好、畫得正確也是錯?

楊舒突然俏臉一紅，低著頭，有些委屈地說：「風哥，是不是我犯了很嚴重的錯誤?你這是在笑話我，對嗎?」

哪有做得不對是因為做得太好，楊舒認為趙風是在說反話。『

楊舒可是九邦的「小公主」，平日大夥都是哄著寵著，趙風一看楊舒難過，連忙解釋道：「別，別，我說的是真，你聽我說完先。」

「好，風哥，你說，我聽著。」楊舒看趙風的樣子不像開玩笑，馬上又換上了笑臉。

這些女生，一個個換臉賊快。

趙風當然不會計較，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開口說道：「有一句話叫物極必反，或者叫過猶不及，有時太規矩，反而起到反作，我給你舉個例吧」

「很多人都喜歡追星，明星大多有特別的識別度，例如某個女星的眼睛特別嫵媚、某個明星的鼻子很高挺、某個明生的臉形很完美、某個明星的眉毛很漂亮等等，有人就異想天開，這些明星所有優點集合起來，看看有多完美，於是，用a明星的眼、b明星的鼻、c明星的嘴、d明星的臉等合在一起，你猜結果怎麼樣?」

「怎麼樣?」楊舒焦急地問道。

趙風笑著說：「一個字，丑；二個字，難看；三個字，很彆扭；四個字，慘不忍睹。無論是男還是女，組合成來后，看起來怪怪的，好像外星人一樣，難看死了，你想想，為什麼最完的器官給合在一起，為什麼沒有達到效果呢?」

楊舒有些茫然地搖搖頭，事實上，這種問題她還真沒有想過。

「這就是不規則之美，或者叫缺陷之美，太過正規或認真，顯得有太過嚴肅，那就失去發現美的意義，一個人要是太正規，什麼事都是眼睛容不下沙子，反而讓人反感，怎麼說呢，美是讓人感到心裡愉悅的一種特殊情感，可當這種情感不能帶來愉悅時，它也就不再是美了。」為了讓自己說得清楚，趙風不斷舉例論證。

「好像說的有些道理。」楊舒小聲地應道。

趙風繼續解釋道：「其實人也一樣，例如說一個人，眉毛、眼睛、耳朵、手、腳都分左右，看上去沒什麼差別，但是仔細測量，就會發現，其實的左右其實不是絕對相同的，都會有一點稍稍不同，但是看上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這些都是缺陷之美。」

說到興起，趙風走到電腦前，拿下起滑鼠，把設計圖的左邊稍稍向下拉，而右邊稍稍向上提，稍稍**一下，然後笑著對楊舒說：「你看看，現在怎麼樣?」

這個缺陷之美，是前世一個老師傅無意中透露給趙風。

那時趙風還沒有成名，在一間港資首飾廠做學徒，學的剛好就是這個jewelcad軟體，負責教趙風的，就是繪圖部部長，一個做了十多年的老行尊，有一次趙風給師傅倒水，剛好看到師傅用電腦繪圖，就在旁邊觀看。

古時候師傅做事，不允許徒弟旁觀，就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但是新時代不同，師傅不僅沒反對，反而鼓勵徒弟多學點，出師后他也輕鬆很多。

師傅的動作很快，當時要畫的是一個八分戒，所謂八分戒，就是鑽戒，因為要鑲的鑽石是0.8卡命名，接作其它人，肯定是老老實實地畫線、起槽、起釘口，接部就班地做，然而，師傅作為首飾行業的老行尊，有一套快捷的方法，只見他只畫半邊，快速畫好后，一個映像功能，半圓變圓，半邊戒指一下子變成完整的飾件。

趙風記得很清楚，師傅畫完后，下意識左右兩邊稍稍拉了二下，就像自己給楊舒表現的那樣，當時自己問他為什麼，師傅楞了一下，然後說大方正不好看，拉一拉就好看。

對師傅來說，他是一個匠人，不是詩人，也不是科學家，他不擅長用言語來描繪，但是多年的經驗和實操，讓他對首飾的審美有獨到的見解，這是經驗之談，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其實包含了勞動工作者無窮的智慧。

師傅的話，猶在耳邊，只是人還在，面目早己全非。

只能感嘆一句人生無常。

楊舒並不知趙風心裡想那麼多東西，一門子的心思全放在那電腦的設計圖裡，她生成3d圖樣、不斷切換著角度觀察，很快，那張俏麗的臉上現出吃驚地神色：「真是神奇，就這樣拉二下，這圖一下子不違和了。」

「也不是每一件都要拉，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通常是體積大、款式複雜的才稍稍拉一下，這些是經驗之談，用得較少，如果是常態，那培訓書也會舉出例子。」趙風叮囑道。

「風哥，你太厲害了」楊舒再一交對趙風表示佩服，接著好奇地說：「風哥，這個系統出現沒多久，平日也沒見你用過，你哪裡來的經驗之談?」

女生的心思就是細，趙風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只好故作神秘地說：「你們不是叫我趙半仙嗎，我有未卜先知的本領。」

「切，說你二句胖還喘起來，肯定是你認識開發人員，他們給你透露的。」楊舒一臉肯定地說。

jewelcad剛出來不久，其它的同行還沒有聽說，趙風已經下手引進和培訓人才，肯定有內部人員給他透露消息，這些技巧也是內部人員告訴趙風的。

趙風呵呵一笑，也不再辯解，和楊舒討論推出起版服務的事，商量怎麼宣傳推廣、怎麼收費等問題。

從起版部出來后，趙風看看時間，快到午飯時間，想想下午沒什麼工作安排，趙風決定回農場看看。

合併香港分部，少了多寶集團針對，再加上大環境好，九邦的發展很快，雖說現在大部分產能都是交給代加工，做接回來的訂單，由於嘻哈系列表現良好，訂單不斷，現在有二到三成產能是做自己的產品，趙風對此還算能接受。

九邦表現良好，而農場和農莊的表現，可以用驚艷來形容。

農場借著的鮮甜爽口、營養豐富的新式菜心，可以說一招鮮、吃遍天，這種新式菜心一推出，很快征服全國各地的吃貨，就是東北都有商人要求下訂單，那規模一擴再擴，就是趙風老家都種了上千畝的新式菜心，仍然供不應求，張楠從東北商人看到商機，決定到寬廣大東北，在肥沃的黑土地種植蔬菜，算是把農場走出花城。

用溫室大棚種植，可以克服很多地域和氣候的限制，張楠這麼有事業心，趙風自然舉雙手支持，心知的張楠做得不易，趙風主動提高張楠的報酬，還調整了張楠的股份。

前面是給張楠機會，支持她研究，現在角色反轉，輪到張楠帶自己賺錢了。

張楠表現出色，郝蕾也不逞多讓，一直用心經營，不時推出新菜式，農場一號的生意越來越好，最先是50桌的規模，慢慢擴大到100桌，現在已擴展到有30間包廂、170桌普通大廳桌的規模，除了吃飯，還開始接受婚宴、壽宴的預訂，節假日爆滿、平日也保持七成以上的上座率。

這已經很了不起。

除了搞好飲食，郝蕾的養植計劃進展順利，實現的自給自足，現在農場一號除了一些海鮮、山珍外，普通的蔬菜、肉類做到自給自足。

食材質量好，新鮮、廚師給力、價錢公道，自然是客似雲來，賺錢就像豬籠入水。

郝蕾不滿這點成績，她計劃把的農場一號做成一個品牌，不僅要開分店，還想做食品生意，就是把肉類加工，然後向全國推廣。

做農場和搞農場一號農家樂，趙風投了不少錢，前面是輸血，可是現在農場和農場一號的生意不錯，現金流強勁，開始反哺起趙風。

接收香港分部和出資購買、培訓jewelcad員工時，農場和農場一號出力不少。

九邦是發展不錯，而農場和農場一號都快發展成同行的「獨角獸」。

自己可是找了兩個絕佳的合作夥伴。

趙風一邊想一邊走向自己的桑塔納小車，準備開車回農場。

打開車門，調整座椅，剛扣上安全帶，還沒來得及發動車子，「嘀嘀，嘀嘀嘀」這時放在副駕的大哥大響了起來。

「你好，哪位?」趙風一邊接通電話，一邊找鑰匙，準備開車。

「趙，我的朋友，你好嗎?」電話里傳來一個聲調有些怪的聲音。

趙風聽到這個聲音，楞了一下，很快笑著說：「威爾先生，謝謝你的問候，你哪邊現在是深夜吧，這麼晚還沒有睡給我電話，不知有什麼關照?」

華夏和美國，相差大約12個小時的時差，自己這邊準備囑午飯，美國那邊可是深夜，對信奉工作和學習分開的美國人來說，這個時候打電話給自己，這可是很難得，都有點受寵若驚。

對他們來說，更樂意深夜把客戶從被窩裡叫醒談生意。

威爾哈哈一笑說：「不是的，趙，我這裡沒有黑夜。」

「對對」趙風笑著附和道：「美國是發達國家，你們哪裡夜夜苼歌，夜裡比白天還要精彩，的確是沒有黑夜。」

「呵呵，趙，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這裡沒有黑夜，那是因為我不在美國。」

「哦，你在哪?」

威爾嘿嘿一笑道：「我在東經113.486766，北緯23.83453。」

「威爾先生，很遺憾告訴你，我讀書時，地理很少有合格的時候.....」趙風有些頭痛地說。

什麼經啊緯啊什麼的，趙風知道這是一個定點，但是位置在哪裡，還真是兩眼一抹黑。

「呵呵，趙，準確來說，我在九邦首飾有限公司的門口，我親愛的朋友，你不打算來迎接一下嗎?」威爾有些狡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