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當今之下還有誰能幫我們，我師父電話接不通，朱子澤電話不通，其他人又不認識，還有誰？西方張遠嗎？可他知道的並不多，更不會將手伸到東方來。

巫天蝶神秘一笑：「這個人你也認識，莫歸！」

「他？」我一愣，這個人我當然認識，印象頗為深刻，當年與巫天蝶前往苗疆，相遇趕屍人莫歸，這個人不顯手段，卻頗為神秘，一直在湘西一帶遊盪，甚至與李江山前輩合作過。

這時我才想起，那次鬼門一戰貌似出場過。

巫天蝶說：「上次你離開了，所以不清楚，這個人其實是幽靈客棧內的人，既然他出自神君座下，應該知道點什麼。」

我大喜：「能找到他？」

「只要他用的是真名。」巫天蝶做過很多年警察，對一切情況還是了解的，只要去一趟湘西，查一下戶口，便能找到莫歸的足跡，對於這點，比她自身修為更有自信。

我點頭：「不用等了，馬上訂機票，現在就走。」

巫天蝶搖頭：「這次我要一個人去。」

「嗯？」

「這邊不能沒人，萬一第一編輯所其他人回來怎麼辦？或者陰陽協會的人來找呢？所以你必須留下。」巫天蝶靜靜看著我，希望我能明白眼前的局勢。

因為，所有事都透著謎。

這些離奇的事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沒人能想到集合第一編輯所、幽泉會、陰陽協會、六荒門、鬼門眾核心高手，會敗在別人手中，想想就不可能。

就算鬼門一戰失敗了，那沒有去的人呢？

為什麼聯繫不到？

我看著巫天蝶認真的神色，重重點頭答應了。她說得對，不能沒有人留下來等著，這場大變牽扯之廣，變數之多，實在難以想象，我還必須要儘快掌握天機眼。

巫天蝶看著我點頭，忽然一笑。

我微微一怔，不知道她在笑什麼。

正在這時她突然過來，抱住了我，吻了我的嘴唇。

我頓時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

我呆住了。

不過，只是一剎那間，巫天蝶放開了我，凝視看著我說：「是你讓我找到了自己是誰，是你帶我走進這個圈子，又是你屢屢救我性命，可是我卻無以為報，這個身子留著無用……」

「啊！」

我回過神來，鬼叫一聲，連忙推開她，跳開了數步。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眼睛瞪著老大，不是吧，她居然對我有了那種感情？怎麼可能？

當初我不過是不小心才會開啟她的記憶，因心生愧疚帶她回去，雖九死一生卻沒有後悔，也正因為這點，縱然粉身碎骨定保她周全，是的，我不會讓她死在自己前面。

但是，我從未對她生出男女之間的感情。

「咯咯……」

巫天蝶大笑起來，捧腹大笑，指著我說：「餘暉，想不到你也有這麼害羞的時候，等齊飛等人回來，我一定要好好糗你一頓，哈哈，笑死我了。」

我怔怔望著她。

巫天蝶誇張的張大了嘴巴，說：「小子，你不會當真了吧，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吧，開個玩笑啦，還是說，你在古代呆久了，連玩笑都開不起了啦。」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以後不會在開這種玩笑，我很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巫天蝶說著，轉過身去，揮了揮手，向房間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我依舊如石化了般處在那。

開玩笑？

你以為我是白痴嗎？

你以為捧腹笑到掉眼淚，我就真以為那是笑的嗎？

巫天蝶，你太小看我了。

別以為你轉身那滑落的眼淚我看不到。可是，我又能如何，我能說什麼。得到了林瓊，牽扯著秦雨，難道還要抓著巫天蝶？我嘆息了口氣，重新坐在沙發上，捏著額頭，頗為頭痛。

我該怎麼辦？

這場大變已經讓我煩透了心，竟然還要處理感情上的事。

煩死人。

我搖了搖頭，返回房間休息。

次日，巫天蝶準備了一個行李箱，我開車送她去了機場，看著她登機，看著飛機起飛，我心情十分沉重，我是多麼想跟過去，將她護在身後。

「混蛋。」我臉色難看踢了一下輪胎，咒罵那些黑袍人，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們。

我上了車，啟動引擎，很快消失在機場。

我先去洗了車，再去了林瓊的學校，看了看她，又去購物中心買了衣服等用品回到巫天蝶別墅，這時我請的換鎖的人到了，剛修好送走人，那兩人家政人員到了。

我讓她們開始吧。

她們收拾，我則是坐在沙發上取出了手機，齊飛已經來過簡訊報平安說到了，並告訴我很長一段時間不用手機。我知道他的情況，回了一個好字。

待兩人收拾好，站在我面前，說：「先生，收拾好了。」

我取出一些錢，放在桌上，說以後不要來了。

她們走後，我反鎖上門，回房間盤坐起來，調動靈力，熟悉掌握天機眼。

……

茫茫夜色，霧氣繚繞，如幻如霧，天空中更是積壓了厚厚的黑雲。

空蕩蕩的街道籠罩著淡淡霧霾，街邊頗大的垃圾箱或角落偶爾傳出幾聲貓叫，閃過一道森然的綠光，一輛高檔車緩慢穿過街道，停在林瓊學校附近。

那裡正有一個打扮嬌媚的女子挎著包等候。

看到車停下，女子露出甜甜笑意。

這時，車門打開了，走出一個俊朗的青年，那樣子怎麼看怎麼像高帥富，他抓住一個大約半個人身體大小的泰迪熊，與女子擁抱了一下，說：「送給你。」

女子含笑接過：「我不是小孩子啦，以後不要買這些玩具啊。」

「那你喜不喜歡？」

「你送的我當然喜歡。」女子笑著攬著男子手臂。

他抱著她，輕輕一笑，親了一下，說上車。

女子抱著泰迪熊開副駕駛車門，上了車，順手將泰迪熊扔在後座，待男子上了車，他們輕吻了一下，啟動引擎，緩緩開車。只是，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後座歪著的泰迪熊眼中閃過一抹紅光，猛地坐直了身體，在後座坐著，直勾勾盯著那女子。

且，就在車遠去時，原地瀰漫著厚重的陰霾內，一個如人一般的幻影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