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這一點沒有什麼可掩飾的,事實就是事實,再說他們有些淵源,沒有必要說謊。說實話,對於佛門,我是隱隱有些抵觸的,是從內心的反感,至於為什麼我也說不上來,可能是因為佛門與道門之間的關係,也可能是因為九元忠與白靈寺的事,所以,縱然是地藏王亦是沒什麼好感。
聽聞我說是,地藏王顯得更加激動,手裡的念珠都要捏碎了般,看著我,好半晌才冷靜下來。
我有些莫名其妙,好歹是一尊大佛,應該早已做到波瀾不驚才對,怎麼還這幅如普通人的樣子,真是讓人懷疑是怎麼修成菩薩的,對此我更加對這人沒什麼好感。
地藏王注意到了我的神情,好似猜到了我心中想些什麼,微微一笑說:「你永遠不明白那人的獨特,他是站在最頂端的人,是縱然佛門與道門都無法超越的存在,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
「無所不能!」我想了想,只能想到這四個字,任何人都無法擺脫生死,修鍊者也一樣,道門有劫,佛門有天人五衰之說,或許,大概只有展揚可以做到『無所不能』這四個字。
「沒錯,就是無所不能。」地藏王眸子閃爍著異樣的光彩,「他現在還好吧?」
我呼了口氣,眼神犀利如冷刀,盯著他,說:「我不想廢話,那就直接說了,事情是這樣的……」我將在南城見到展揚以及來幽冥界的事告訴了眼前的地藏王。
這時地藏王恢復了應有的做派,面色寂靜如水,沒有一絲波瀾,聽完我說的話,沉默了良久來消化,最後眯著眼看著我說:「我明白了,也知道他要做什麼了,果然無所不能,果然深謀遠慮啊,好可怕的陰謀,好大的一盤棋。」
「嗚?他在說什麼?」我眨了眨眼盯著他,佛門都是這麼神叨叨的呀。
地藏王看了我半晌,閉上了雙眼,不再看我,嘴上說:「我幫不了你,不過有個人能幫到你。」
「誰?」
「趙高!」
「趙高?」我一愣,陡然想起秦朝的某個人,不禁大驚:「你是說……」
「沒錯,就是他。」地藏王解釋:「他以前穿越過來這個世界一次,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只是沒想到會再過來……他被閻羅王扣押了,你可以帶他返回。」
我心中凜然,騙人的吧,趙高是穿越的,如此一來知道了歷史發展,那豈不是要改變歷史?不,歷史沒有改變,也就是說,趙高的存在是個異數。
地藏王不再開口,我知道他下了逐客令,我也不想多留,站起身默默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順帶著關上了門。
當門關上那一刻,地藏王睜開了雙眼,誦了一句佛號,嘀咕說:「好一個無所不能啊。」
「怎麼樣?」我走出門,想到趙高兩次穿越,不知怎麼不自覺笑了起來,看到我傻笑,守在門外的令狐星走了過來,摸了摸我額頭問,以為我生病了般,更沒料到我會這麼快出來。
我拍掉他的手,輕笑變成狂笑:「有趣,實在太有趣了,我已經隱隱有些期待了。」
「什麼情況?你不會走火入魔了吧,趕緊收回天機傘吧。」
「不,我沒事,走吧,去見一個人。」我向外面走去,心思急轉,如果地藏王說的是真的,如果這個趙高是秦朝那個趙高,那麼就不需要這麼急趕著去了,這可是一個關鍵性人物,還是一個不可缺少存在。
令狐星看著我背影莫名其妙,搞不懂發生了什麼,搖了搖頭跟了上來。
我們出了宮殿,看著森然地獄,默然說:「這就是地獄,真不應該存在啊,不知道那些無神論者站在這裡會不會被嚇死,估計會屁滾尿流吧。」
「奇怪,你居然會想這種事。」
「偶爾想想罷了。」
「我建議你好好調養一下。」
「知道啦。」我擺了擺手微笑,的確該歇息了,等見了那個所謂的趙高,要停頓一下了,至於去接林瓊等瑣事就交給令狐星去處理吧。
我們離開了地獄,回到森羅殿,見到了閻羅王與判官,詢問關於趙高的事。
閻羅王說不清楚讓我們自己去見,並告訴了我們位置,讓一個小鬼帶我們過去,我們離開時,告訴我們病毒已經得到控制,那些因病毒而死的魂魄壽元未盡的令其復活,只是改了記憶。
說了半天,閻羅王希望我多逗留幾天,待天機傘完完全全吸收了所以病毒再收回。
不過,被我委婉拒絕,這是不可能的。
在小鬼的帶領下,我和令狐星站在了一間房間前,小鬼退了下去。
我與令狐星對視了一眼。
令狐星點點頭,推開了門,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著我們,負手而立,站在石窗前,望著外面漆黑的世界,聽到門響,轉過身來,看著我們,露出了疑惑之色。
「你們是人?」他開口了。
「嗯。」令狐星點頭。
我打量著這人,歷史著名人物趙高,先說趙高並未是人,而是魂魄,居然是魂魄穿越過來的,真虧他沒有消散,且樣子有些輕柔,好似女子般,這讓我想到了他的身份,宦官!
令狐星想了想再問:「你就是趙高?」
「是的,你們是誰?人怎麼可能會來幽冥界?」趙高擺了擺手,示意我們隨便坐,然後打量著我們,極具察言觀色的趙高自然發現了異常,這裡是幽冥界,普通人根本進不來。
令狐星吃驚,心中大呼不可思議,天啊,歷史名人啊,他湊到了趙高近前,仔細看了看,然後說:「我們是天師,在你們那個年代應該稱為道門練氣士,來找你,自然是帶你回秦朝。」
趙高陰陰笑說:「練氣士?不過方士罷了。」
我皺眉,我沒上過學,可秦始皇尋找方士練不死葯還是知道的,但看趙高的樣子,明顯充滿了譏諷與嘲弄,真是奇怪,這是什麼意思?因為這譏諷與嘲弄的表情下隱藏著不屑。
趙高必然知道些什麼。
「有趣!」
我心中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