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狂風盡散。
那紅衣女子裙衫無風而起擺,負手而立,露著迷人的笑意,她看著我,輕輕說:「岳元馨,我叫岳元馨,這房子是我的。」她頓了頓,接著問:「你呢?你又是誰?出現在我房子里,阻止我殺人,破壞我所有的一切。」
「殺人你還有理了。」我哭笑不得,我撐著天機傘說:「我叫餘暉,是一名天師,我不管你殺不殺人,更不管你是誰,但你動了我的人,這一點就絕對不可以。」
「那你要怎樣啊?」
我合上天機傘,翻手收起,換出斬靈劍,說:「你學的是邪門道法吧,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做到的,但是,今天你死定了。」
岳元馨眯起了雙眼說:「我是人,而且我很漂亮,你下的了手?」
「這把劍叫做斬靈,是曾經一個敵人所有,可破人元神傷敵魂魄。」我反手握劍,橫於胸前,如滔滔江水般的黑色靈力洶湧澎湃,劍身迸射出黑暗劍光。
嗖!
我身法如電,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她一側,毫不猶豫的刺出,可惜,被刺空了,我不由一驚,我的速度應該很快才對,難道她速度比我還要快?
我心念轉動之際,飛快退後,目光掃去。
她漸漸在角落出現。
我甩了甩劍,不再出手,問:「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岳元馨咯咯笑了起來,說:「看在你即將要死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好了,我學的是元神寂滅妙法,我哥是巫師,當年我修鍊出了差錯靈魂受損,險些崩潰,需要以人的靈魂、血肉做補養,我哥為了救我將我肢體分解,以咒術融於這牆壁上,抓了不知多少年輕美貌女子,用他們的血畫成紅衣人體畫,它們會化成厲鬼殺掉所有進入這房間的人,為我補充靈魂與血肉……可惜,我哥也死在咒術中。」
「那你是練成了,還是被我喚醒的?」我蹙起了眉。
「兩樣都是,早在半年前我就可以出來了,只是我很懶,懶得出來,這半年來我躲起來看著租住進來的人,看著人性的醜陋,真是有趣有意思。」
我沉默了片刻,收起了斬靈劍,換出了天機傘,說:「那麼,你應該早就預料有一天會碰上同道中人,而且還是毀滅你的人。」
岳元馨呵呵一笑說:「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這樣呢?」我恍惚間出現了她身後,傘尖溢出黑色靈力,點在距離她脖頸毫米的地方。岳元馨根本不在意,依舊微微含笑著,我陰沉著臉說:「你太自以為是了,這把傘是天機傘,不同於任何法器,嘿嘿,就是因為太多的人不把天機傘當回事,最後都死在天機傘下。」
岳元馨臉色一僵,很快重新恢復了笑意,說:「我不信。」
「是嗎?」我冷冷一笑,傘尖迸射出漆黑如墨的光輝,滲入她體內,緊跟著,我快速後退。
「啊!」
岳元馨捂著脖頸慘叫起來。
她脖頸冒起了黑煙,正在不斷腐蝕。
她身子向前傾,險些栽倒,她猛地轉過身,扶著牆壁,駭然震驚看著我說:「你做了什麼?該死,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不,你怎麼能傷得了我?」
我退後,靠在了牆壁上,說:「你看到了,無論你元神多麼強大,在我眼中只是一個邪氣衝天的殺人惡魔,如果你不招惹我的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真是可惜啊……好了,讓我看看你說的是真是假。」
岳元馨神色浮現出一絲驚恐:「你、你要幹什麼?」
我撐著天機傘,緩緩蹲下了身子,另一隻手按在地面上,黑色靈力溢出,且我閉上了雙眼。
岳元馨一愣,蹙起了眉,說:「你又要耍什麼花招?不過,這是一個好機會。」她強忍著灰飛煙滅的危險,舉起了手掌,灰色的霧氣自她手掌瘋狂湧出,籠罩而來。
不過,全部被天機傘擋在外面,根本傷不了我。
「該死!怎麼辦?」岳元馨咬緊了牙,跑,對了,趁機離開這裡,她不在猶豫,轉身看著牆壁,手按在牆壁上,默念咒術,可是,下一刻,她不由呆住了,竟然無法穿牆,她嚇的身體緊繃起來。
這時,我緩緩站起身,長長呼了口氣,睜開了眼,說:「原來如此,以血凝練的咒力刷在牆壁上,隔絕一切以靈力探知的人,難怪在外面我看不到這裡面的記憶,不錯的力量,竟然可以擋住黑色靈力。」
「那麼,該你了。」我目光落在岳元馨身上,眼中泛起陰寒的殺意。
「你、你要怎樣?」
「殺人!」
我握緊了天機傘,一步步走來,並說:「真是可笑,為了修鍊所謂的邪術,有計劃的利用自己的兄長,害死這麼多人,真是厲害啊,不愧是邪術,讓你的心理都扭曲了,你白長了一副誘人的身材。」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我緩緩抬起了天機傘,傘尖溢出黑色流光,對準了她,輕輕吐出:「天機斷……」
轟!
陡然間,一聲大響,一邊牆壁破裂,衝出一道黑影,抓住岳元馨,以極快的速度衝天而起,破開了一切阻礙。
我面色大變。
「哪裡走。」我甩手將『天機斷魂』威力撩向天空,飛快運轉懸空奧妙術,緊跟後面,離開了密室,貫穿了房屋樓頂,破開了以邪氣凝結的結界。
可是,當我站在高空時,已經不見了對方的蹤影。
我仰起頭,看著逐漸天亮的天空,長長呼了口氣:「黑衣人,鬼門?不,不是鬼門,這個救走岳元馨的黑袍人是誰?」
我望著天空陣陣出神。
半晌,我返回宅院,揮動天機傘,驅散了籠罩宅院的邪氣,然後返回房間,收回了黑色小旗。我沉默著坐在一邊,想著那人究竟是誰,是誰有這種本事能從我手中救走,並消失無蹤。
對,就是消失,而不是隱匿。
「你在想什麼?」小黑跳上了我一邊的桌上,低聲對我說。
我橫了它一眼,不滿說:「有人進來你居然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