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哼了一聲，不理會我，扭過頭繼續趴下閉上了眼。

我笑了笑，也不在意，返回房間休息。

次日，天一大亮，聶融坐在客廳，準備了不少吃的擺在桌上等待我從房間出來。我醒來后洗漱完坐在了他對面，打開一罐可樂，喝了兩口，問：「有事？」

聶融白了我一眼，說：「知道你肯定又餓肚子，所以準備了吃的。」

「哦。」我瞥了一眼一邊的小黑，不由啞然失笑，這笨狗竟然在啃食一隻烤全羊。我搖了搖頭，對聶融說：「我和令狐星要走了，這次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聶融低著頭，想了半晌，說：「我力量還不夠，我想等接收全部傳承后再出去。」

「嗯。」我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聶融雖然厲害，雖然獲得了獨特的仙靈之氣，但比起令狐星、修明等人還差上很多，或許得到所有傳承會不一樣。

我們一邊吃一邊聊。

聶融說：「這次去……有沒有說些什麼？」

我一愣，隨即明白他再說展揚，我搖了搖頭說：「只是聊了些我的事，其他並沒有多談，對了，你的那幅畫是屬於他的，被他收回去了。」

「哦。」

我們吃完，令狐星便上門了。

令狐星看了看小黑，似乎並不驚訝，走了過來，坐下說：「我已經與幽冥聯盟的人道別，我們隨時都可以走，呃，那個，小黑也要帶走？」

聶融說：「令狐星來過兩次，當時還嚇了一跳呢。」

我嘿嘿笑：「對，帶走，這次我們事情比較多，或許會用得著它。」

我吃完擦了擦嘴，站起身來，走到黑狗面前，踢了它一腳，說：「喂，都啃完了，就別賴著了，這邊沒事了，跟我們一起走。」

小黑大怒。

令狐星看聶融問：「你不走？」

聶融點頭。

我們與聶融道別，離開了聶家大宅，攔了輛車，向郊外駛去，在郊外無人的地方下車，然後飛向半空，找到了來時的地方，依舊是那片竹林。

小黑看了看四周說：「哪裡有出入口啊。」

令狐星說：「你打算返回那白靈寺？」

我點頭：「那裡總是讓我有些不安，我想再回去看看。」如今我得到天機錄，更是獲得了那副畫卷，不僅修為更進一步，還有護身寶物，這時再回去，應該會有所發現。

令狐星問：「可出入口已經關閉。」

「交給我們吧。」忽然，幾道身影落在了我們眼前，卻是蔡玥、韓泰、朱雀、毛一航四人，蔡玥對我點點頭，說：「南城之危，送信之情，我們無以為報，就為你們破開出口吧。」

我看著四人，沉默了半晌，點頭說：「那就有勞了。」其實，根本不必他們動手，以我如今的靈力，加上天機傘的力量，絕對能打開出去的路，但我不想當著令狐星的面駁了他們的面子。

四人同時動手，各施手段，破開了空間之門。

毛一航對我施禮說：「一航乃茅山傳人，聽聞茅山被滅，本應該出去救助，奈何使命在身，還請幫助一二，來日定當回報。」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但是我插不上手，展揚交給我的事又難又浪費時間，不過，我怎能拒絕，我心中一嘆，開口說：「我與茅山弟子頗為淵源，這件事我會留意。」

「多謝。」

「告辭！」令狐星與四人拜別。

我、小黑、令狐星走入出口，消失不見。

初入口逐漸縮小，最後化作虛無。

蔡玥四人默然良久，長長一嘆。

蔡玥說：「他的信你們都看過了吧，這裡沒有外人，你們是什麼意思都說說吧。」

韓泰沉思了一會兒，低聲問：「你呢？」

蔡玥自嘲一笑，說：「我們有選擇的權利嗎？從當年那一戰後，世間妖魔鬼怪縱橫，幽泉會等勢力一一崛起，出現了科技時代與鬼怪並立的時期，照這麼發展下去，誰知道會怎樣？」

朱雀說：「你會去？」

「不是我會去，而是我們誰都逃不了。」蔡玥仰起頭，望著天空，有些出神，「吩咐下去，幽冥聯盟內成員身懷靈力的晚上去我哪裡開會，我會將事情告訴他們，去不去自己選擇。」

毛一航嘆息：「長生門，長生門，自古以來就存在的一個地方，果然是一盤好棋啊。」

朱雀冷冷說：「應該是你們所期盼回來的人心腸陰毒狠辣，竟謀划這麼大。」

韓泰聽得心驚膽顫，連忙捂住了她的嘴，說：「哎呀呀，我的姑奶奶，他可是超越了一切，切不可妄言，被他聽了去，他一生氣，你小命不保啊。」

「哼！要殺就殺，讓他來吧，我才不怕。」

「不要說了。」蔡玥寒聲打斷，「晚上開會，然後幽冥聯盟公司徹底解散，不去長生門的盡可離去，何必這麼多廢話，只是不要忘了，這麼做的目的。」

毛一航肅然：「不要說了，先回去吧。」

四人化作長虹離去。

……

下一刻，我們出現在白靈寺，依然的寺廟，一樣的地方，我們走了進去，卻沒有了那些和尚，我們在禪房見到了妙禪、戒持、戒空三人，戒空和尚回來了，我與令狐星對視了一眼。

小黑吸了口氣，說：「好濃郁的靈氣，這是什麼地方？」

「閉嘴！」我止住了它，對靜坐的三人說：「三位，還認得我嗎？」

三人同時睜開了眼，誦了句阿彌陀佛。

妙禪說：「原來是兩位，如此說來，九元忠與鬼如來兩人。」

我點頭：「沒錯，他們已經魂飛魄散。」

戒空面色一變，冷漠說：「你是來炫耀的嗎？」

我搖頭反問：「白靈寺其他弟子呢？」

妙禪說：「他們已經還俗下山去了，以後不會再有白靈寺，也不會再有妙禪。」

令狐星問：「為何？」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切，逼問的活老子最喜歡。」小黑怪叫一聲撲了過去，誰料卻撲了了空，妙禪、戒持與戒空三人消失了，緊跟著，一束金光閃爍，深處的寺廟也消失了。

我們站在半山腰上。

「果然古怪。」我變了臉色，看來他們早就感覺到了，只是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居然有瞬間離去的妙法，還可以移走整個白靈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