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伴隨著水聲濺起,我站起身,散掉指力,一揚手,抓住浴巾披在身上,走出了浴缸。我赤著腳,踩踏在滿是水的地上,面無表情,警惕著周圍,忽然,一隻手抓住了我腳踝。
我心中一顫,握緊了拳,一股股熱量凝聚,破空揮出,擦著空中氣流燃起了道道火焰,火光照亮了四周,確是一張猙獰而醜陋且鮮血淋淋的臉正抬著頭看著我,而手未停順著我雙腿向上爬。
「膽子真大啊。」我吐出一口氣,這個鬼的樣子換了任何一個普通人或許早就嚇死了,可惜,可惜我不是普通人,見慣了妖魔鬼怪的我又怎會被輕易嚇到。
我一拳揮出,轟在它頭上,鬼大叫一聲消失在眼前。
「搞定!」我打了個響指,浴室燈光亮起,我繼續進入浴缸洗澡,然後用淋浴沖洗,完工後出了浴室返回卧室睡覺。
躺在床上,我拿出手機充電,並看齊飛、李江山、李松發來的信息。
李松信息:李松說木偶一事果然還有些漏網之魚,但是經過靈力人工降雨,木偶再也無法隱匿氣息,全部暴露在眼前,清掃起來不費什麼功夫。
齊飛來信息:他說除了上學外,開始在老爸公司上班,學習管理能力。
李江山信息:自己小心。
我將手機扔在床頭,閉上了眼睛,默默沉思,看來齊飛終於有所轉變,是啊,經歷了這麼多事,有了這麼多教訓,若是他還這麼放縱下去,我都看不下去了。
不知不覺我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在耳邊說些什麼,且我還感覺到有人在添我的腳、我的身子。
頓時,我心頭一涼,猛地驚醒,睜開了雙眼,低頭看去,一個身穿洋裝的女孩兒趴在我腳邊,微笑著,伸出舌頭,舔我的腳,我全身冒冷汗,天啊,鬼還有這個嗜好。
似乎發現了我在看她,她抬頭看我,向我身上爬了過來,露出微笑,但那股笑意,怎麼看怎麼嚇人。
我沒有動,想看看她要幹嘛,心裡卻奇怪,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一個酒店套房而已,竟然發生靈異事件,而且鬼不只一隻,難道不知道搶地盤嗎?
那鬼嘴裡念叨著什麼,趴在我身上,舔著我脖頸,吹著氣。
看起來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可我能感覺到,那氣息是陰冷的,我心中一嘆:「沒法交流啊,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片刻后,鬼依舊做著枯燥的動作,沒有一點新意,更沒有絲毫進一步。這時我不耐煩了,老子還要睡覺,沒工夫陪你玩,我手一翻,一張鎮魂符捏在手中,鬼全身冒起一陣光芒,大叫一聲震飛了出去,消失在房間內。
我坐起身,掃了房間一眼,撇撇嘴,繼續睡。
或許是鬼感覺到了我不好惹,一直到天亮都沒有再出現,我睡到大約十一點,然後起床洗漱,出門吃飯,這酒店頗為豪華,餐廳亦是高貴,我找了幾個人,終於找到一個懂中國話的人,讓其幫忙點了餐。
我坐在角落吃東西,觀察著周圍的人。
在座的大多數都穿著西裝,交談著,談吐不凡。
吃到一半,李秘書出現在我桌前。
她看了看我,說:「不錯嘛,居然能找到懂中國話的人。」
「你可以等我吃完再來。」我翻起了白眼,一來就*裸的嘲笑啊,要不要這樣,再說,老子有嘴,雖然聽不懂,但不至於餓死吧。
李秘書呵呵一笑,說:「怎樣?昨天住的還滿意嗎?」
「嗯嗯嗯。」我懶得解釋,「對了,還沒問,韓春怎樣了?」
「在醫院。」
「嗯?」我疑惑。
李秘書嘆了口氣,說:「醫院檢查,韓春身體沒有任何異常,卻昏睡不醒,就好像植物人一樣。」
「哦。」我點頭,問:「這次你們出了多少委託金?」
李秘書反問:「你要多少?」
我冷漠反反問:「要多少給多少?」
李秘書:「……」這話她可不敢接,若是要個天價,她還真不敢答應。
「吃過了沒?沒吃的話吃點吧,等下帶我去見見韓春。」我轉移話題,對於錢而言,我已經不缺,沒有必要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何況,韓春不是缺錢的人,他應該明白他的命在什麼價位。
李秘書看了我半晌點點頭,然後叫吃的。
吃完飯。
我回房間提了背包,離開酒店,上了李秘書的車,忽然想到昨晚的事,問:「有兩句韓語,翻譯成中文是什麼?」我將昨晚那女鬼說的話重複了一邊,雖然聽不懂,還說出來是沒問題的。
李秘書聽完愣了一下,說:「借你的腳與頭用用。」
「嗚!」我看著外面,眯起了雙眼,我隱隱明白了,那應該是一個被分屍的女孩兒,死後遊盪在酒店,化為惡鬼。
李秘書奇怪:「你昨天是不是遇到什麼奇怪的事了?」
「沒。」
「要不要我給你換個房間?」
「不用了。」
「……」李秘書實在搞不懂了,這傢伙沒理由會問這種不相關的事,憑著自己秘書職業觀察細微的眼力,絕對能肯定我遇到了什麼,李秘書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除了韓總一事,我們還有一件事拜託你。」
「別談拜託,談錢。」
李秘書:「……」被打敗了,除了錢這傢伙還知道什麼,李秘書陣陣無力,說:「錢沒問題,等解決了韓總的事再說。」
「好。」
近一個小時,車停在了一家醫院,一家很大的醫院。
我跟著李秘書身後,一邊看著醫院內部的情況,一邊聽著李秘書介紹這家很大的醫院。
她帶我走進四層,進入一間單人病房。
「自己看看吧。」李秘書指了指躺在病床上昏睡的韓春。
這時的韓春身上插滿了儀器。
我將包放在一邊,走到床前,問:「多久了?」
「回國之後的半個月左右吧。」
「哦?」我一驚,那不是有幾個月了嗎?難道他沒找過人幫忙?不,不對,李江山前輩說過派來很多人,只是全部都有來無回,看來事情絕非表面這麼簡單啊。
不過,眼下不是想那些的時候,最重要的是看看韓春身體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我深吸了口氣,手緩緩探出,按在了韓春額頭。
「你們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