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把頭磕的砰砰響，好似真的是她錯了一般。

雲落雪猛地鬆了一口氣，抹著眼淚，顫聲道：「好你個臭丫頭，差點害得三妹去做妾，你該當何罪……」

「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認錯人了，不怪二小姐和繼妃娘娘！」

小丫鬟一口咬定是自己的錯，旁人看雲落雪的眼神，也漸漸柔軟了下來。

就知道，這樣善良的女子，是不會陰險到讓嫡妹替自己去做妾的。

旁人紛紛議論，讓雲疏月別太計較了，是小丫鬟的錯，就不要再怪罪雲落雪了。

雲落雪唇角微勾，正想和太子一同走下台階，卻沒想到雲疏月的下一句話，卻令她楞在當場——

「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那麼姐姐現在是不是應該去林府，而不是站在太子身邊？」

……

靜。

天地都在此刻寂靜下來。

是、是啊，事情弄清楚了，雲落雪理應去做妾了呀！

那人沒想到雲疏月這般伶牙俐齒，她渾身一顫，緊咬下唇，哭的悲痛萬分。

柔弱的哭泣讓眾人不忍，大家紛紛指責雲疏月，都到了這個地步，卻要執意要讓姐姐去做妾，太惡毒了！

一時間只剩下小丫鬟的磕頭聲，和雲落雪的啜泣，她看起來十分無助：「妹妹說的對……姐姐……姐姐是該去做妾的……」

話未說完，便被太子拉住了手腕，面容冷厲，看起來是氣急了：「你已跟著本太子出了門，就是本太子的人，怎麼能給別人做妾！」

接著，又陰冷地瞪著雲疏月：「你姐姐對你這般好，你卻還要計較！如今落雪也是本太子的人，你與她一同嫁進太子府，本太子也不算虧待你！」

呵呵，與她一同嫁進太子府？

雲疏月冷笑，蕭長墨和雲落雪是以為她蠢么！

「我與二姐的嫁衣天差地別，全府上下都知曉差別，為何繼妃娘娘的貼身婢女會弄錯？！」

眾人一愣，這才發現，雲落雪這個妾室的嫁衣，是天蠶絲斷面，藏了金線，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是夜國最貴重的一種布料。

而雲疏月的嫁衣，就是普通錦緞而已，與雲落雪的，確實天差地別。

一個妾的嫁衣比太子妃的好上十倍，可就耐人尋味了呀。

雲落雪的臉色再次變得煞白，「三妹，是二姐穿錯……」

「還有，太子殿下說二姐和繼妃娘娘對我很好，那麼，我便讓大家看看，這所謂的『好』！」

她態度強硬地打斷了雲落雪的話，突然狠狠一扯袖子。

眾人只聽見「刺啦」一聲，雲疏月露出了半截手臂。

手臂上全都是傷痕，那些傷痕新舊交疊，最嚴重的，已經刻入骨肉，是兩年以上的傷疤！

她淡淡開口：「是對我很好，好到你們綾羅綢緞山珍海味，我卻饑寒交迫。好到二姐的鞭子上沾滿了我的血，卻口口聲聲是我目無尊長！」

四周寂靜，眾人錯愕的目光一直停在那幾人身上，雲落雪心尖顫抖，快要崩潰了。

站都站不穩，心緒起伏，呼吸困難，一張小臉變得慘白慘白，「不是……」

可惜，雲疏月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看向太子。

語氣裡帶上了少有的悲憤：「太子殿下說，我與姐姐一同嫁入太子府，可太子又說，姐姐不能做妾！那麼太子的意思是，我這個太子正妃要甘願給姐姐讓位，要我自貶為妾，對嗎？！」